平淡,这回,平淡的情绪降临到了我身上。
“庄咏。”
“清寒。”
“妳就要死了。”
“我知道。“有如回光返照一般,庄咏精神了许多,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点着头。
“是我杀了妳。”
“嗯,我知道。”笑容越发得灿烂。
我说着傻乎乎得事实,心中突然间暴起了愤怒之情,于是我宣泄出来了,脸,也同时变得无比狰狞。
“妳就要死了啊,是我亲手杀了妳的啊!”
“是我亲手杀了妳的啊...”蹲下的身体,随着越发瘫软的身躯,我跪在了庄咏从伤口不断流出来的血滩中,已经不再去捂着伤口任由其继续流血的庄咏,就在我的身前。
好冷,好冷,好冷。
可以把人冻成冰块的寒冷,肆意得在我心中宣泄着。
我的双手,死死得抱住了自己的身躯,紧紧得抓在了手臂上,不知道是不是凑巧,手臂刚刚好抓在了书依给我留下的伤口上,直接把本来已经愈合的伤口再次抓得破裂开来,温热的血液,也慢慢得开始从我的手臂上流下,滴进了庄咏的血液之中,就像在昭示着什么一样。
“咏咏,我为什么会这么伤心?”
是啊,为什么这么伤心,明明对方上一刻,还是我无比痛恨的对象,但是,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变,心中的悲伤,为何止不尽得在翻滚,在咆哮。
我就像个傻子。
“因为你是清寒啊。”
明明是已经快死去,全凭着妖怪的力量,在支撑着时间的庄咏,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依旧注视着我,眼神,已经略微有些发散,只不过,温柔,却越发得显露。
明明只是个丫头片子罢了,明明只是个妖怪罢了,明明只是个陵鱼罢了...
明明,只是庄咏罢了。
被杀死的,洒脱,杀死对方的,背负。
我做了个梦,就在之前。
梦的后来是什么?曲折还是结束?
“清寒...”就如同痴语一般,庄咏叫着我的名字,用她的双手,抱住了缩成一团的我,让我靠在了她的身上。
她的手臂,十分得虚弱,就好像要马上失去力气一般,但是很奇怪,靠着她,是的身体,停止了颤抖,一种害怕失去的恐惧,却越发得剧烈起来。
“我不想遇见你的清寒。”庄咏低声得喃喃着,她已经不能再用平常的声音开口了。
“我知道...”
“不想遇见你。”
“因为这便是分离不是吗?”
“是呢。”
庄咏的笑容,我已经不敢去直视了。
“我爱你,清寒。”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去想,只是在悲伤之中,完全没有了主见。
为什么,庄咏要杀了我,我反抗杀死了对方,自己,要从心底里悲伤?
是因为已经知道对方根本没有想过杀死自己,早早得就蒙蔽了自己思想反应给肉体的一切反应吗?
在那场幻境中,从一开始,我的胜率,就是百分之百啊!
庄咏确实是会死,但是我...
一个在幻境中刨除了精神和肉体联系的人,是不败的。
就是自己真正的在幻境中死去,那也不过是梦罢了。
对,梦罢了。
我在梦中杀死了庄咏。
拿着自卫反击的想法,杀死了她。
“此爱已断。”
随着庄咏温柔的声音,我看见了,环抱着我身体的手臂,化成了一个个灿烂的光点,在不断得消失着。
原来这就是妖怪的死亡吗?
好美。
“活下去,清寒,带着无尽的生命还有我的思念和痛苦,永远得活下去吧清寒。”
看着温暖的光点,我靠着庄咏的身体,失去了依靠。
樱花最美丽的时候,就是凋零的时候。
庄咏消失了。
我不知道她和我有着什么关系,甚至不知道对方在做些什么。
但是,我已经知道了我应该去做些什么,我已经有了答案。
我推开了门,奔跑,疯狂而无力得奔跑。
恍惚,恍惚...
在恍惚之间,我看到了一直微笑着的萧晓。
“萧晓,帮帮我。”
“可以哦,只要是清寒你的要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