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散了上升的水汽,拨开了久驻上空的云雾。云去也,东羲肆虐无可阻。千里赤地,深秋无露,路上行人热成狗。
我失去了云的庇护,亦失去了雨的滋润,在阴闷的室内静待那半日假期的到来。
终于他(她)们陆陆续续地离散了,去追逐各自的消遣。而我总是显得有些另类。
空余一人的教室任我摆布,首先去拉开封闭已久的帘窗,让阳光带着清风一同洗涤这“吸血鬼的巢穴”。酸腐与燥热被冲散,悠闲惬意的鸟鸣声调渐高,我听出了白头鹎的嘹亮,噪鹛的咧咧,麻雀的叽叽喳喳。看见了领雀嘴鹎的黑头白颈小绿腰。
楼下的丛竹沙沙作响,与那杂鸣交织成一首午间恬静的小曲。人言渐悄,自然常于心间奏响。这是习惯于独处内心的我,对自己最大的释怀、解闷。
与自己对话,让思想的飞鸟卸下言辞的重负,展翅翱翔与空中的自由之灵会晤。不语,是为将心中的精神长留于阵阵沉默中,独享那份“快乐”。“人生贵适得意尔”(2022.10.25)。
我学了个Miichthys miiuy的做法,趴伏着高抬眼睛仰望星空,可我目之所及,群星泯于黯然,灯光纷扰杂糅异色,令人发笑的人工作秀。归人入宿却被梦里的灯晕惊扰。
食堂前的几株凤尾丝兰抽出长长的花莛,嫩绿发白的长莛上缀着多轮铃兰似的花苞(钟形),花梗低垂着又像打了一树灯笼。
风吹雨打为其浴,片如翠珠滴青露。那水顺流至下尖,凝而不落。
我闻那水珠是羲和的泪,便要化作珍珠。但珍珠又岂有那泪的透彻,它应成为纯净的水晶,拥抱硅质。它在入世之时要刻录世界,认识了世界却要遗忘自己。
我数次举剑欲与惰性为敌,却屡次以咣啷落地作结。在祖母“事找轻,肉挑精”的俗语下哭笑不得。
语文课上说写风,不能只写风,更要看到树的弯曲,花叶的飘零,平湖的波澜,孔窍的呐喊。
历史课上,闲听师语,思绪飘忽,莫名有股气在脑海中鼓动,故于笔尖倾泻,书:二〇二二,观水龙亭。满负文章叶飞扬,暗淡轻黄花飘香。沉浮,落物零碎凌波丽。横行,绿沫衔金龙涎饮。
我在写风,你觉得呢?
解剖了一朵凤尾丝兰,花瓣六数;雄蕊六根;柱头三裂,每一裂片顶端开一叉。故呈六六六之规格。它有一股清香,像草本珊瑚(一种牙膏)。清新苦口有回甘,薄凉(2022.11.23~24)。
有幸在云影疏忽间窥见了月的轮廓,狭弯似你的浅笑,无甚光彩,旦见锋芒。
杨螙徘徊在寂寥的雨道,小雨怡情毋需设阻,闲庭信步,银镜的冷,挂树的蝉幽。偶得数句人言在蓝烟里打转,沁入耳畔。“唔,我还真是在哪都能旁人自适。”
“有我在也要这么说吗?”Luca突然间入杨螙的视野。向他递出了一颗…土豆?
“这是什么东西?”杨螙仔细观摩着这仅有他半节拇指大小的均匀分布着麻点的卵球形玩意。
“你觉得是什么呢?”;“野土豆”即答
“好,那它就是野土豆了。”Luca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让杨螙思维钝化“你…确定?”
“九分有十分确定。这东西的神奇之处在于不违背常理的情况下,你第一眼认为它是什么,那它就是什么。”说完后Luca从阴影里拉出了一个方块人。
他有着棱角分明的四体、有趣的像素五官和条形的金色短发。他此刻正骂骂咧咧的说“你别碰我,卑鄙的高维生命”。
那画面更是令我不忍直视,如果那方块人是两格高的话,那Luca就只有1.6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