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按我那个欢脱的写法来,不利于生态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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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走近那根晃动的狗尾,它的结构真难说是什么植物,尾巴曲似茶壶嘴,斑驳毛色有光泽,或许藏着一只动物,而且多半是只中型犬。
少女尝试去抓住那剑形的狗尾,但结果是不得的。怎么说呢,那家伙像是在尾部的自由肌上安装了类似双翅目昆虫的“威压感应器”,这导致我们想要靠近该死的蚊蝇时,它们大多数能在瞬间避险。这个模式很神奇,因为它直接避开与其它神经节的传导,于是它们自己都不知道咋回事身体就飞了。
“你好,里面的朋友,需要帮助吗?”她是想过直接扒开缠结的枝叶一窥究竟的,但也担心抓了个尴尬的画面,那就得不偿失了。
“wao~(我想,自己是被卡住了,这里又臭又痒,挤得我连扭头都做不到了。如果你能把我弄出来,我可以送你一点小礼物)。”
既然有回应,那么先前的犹疑也就可以放下。诺揖之,“我要开始啦!”
在一通扒拉下,一只棕黑色的狗狗就出现了,但色块很杂乱,看着并不讨喜,但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满着坚定,低垂的大耳给人以温顺的感觉。
“感谢善人垂手,祝你交个好运,再见!”它去重新体验奔跑的滋味了,然而或许它的精神状态不佳,竟一不留神又撞进了另一个灌木丛里。“Oh, I need help. ”于是它又一次被扒了出来。
这一次,它像是明白了什么,变得十分了平静,呆呆地望着较为平滑的水面,那倒影里的自己,身着枯枝败叶团构的外衣,只有那短剑似的尾骨还算完整。
水面出现少女的虚影,与那团会移动且带狗尾骨的枯枝败叶并排。这少女似乎也有点不同寻常,那左眼不再是黑瞳,取而代之的是充盈着绚丽而易逝的紫晶雨的透明晶体。
狗狗释然地发出一声感慨“看来我们并不是同类。”“但我们可以做个朋友。”“你好,我叫格鲁。生前是牧场的工作犬,但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我逃跑了,但终究未能逃过外源死亡因子的激发。”“不过那些已经毫无意义了。”
“格鲁…我见过这个名字,在告示牌里的一张插画上,好像是个通缉犯。”少女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说废话,而且还有点损友的意味。“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这没什么,其实这个名字对我而言已经死了,或许我得给自己找个新的代号。作为我的第一个朋友,这个代号就由你来决定啦!”格鲁用认真且坚定的眼神凝视着少女。
“你好像还不认识我吧”“汪,那有什么,按两脚兽的说法,咱们是臭味相投,一见如故”〈好像是这样〉
最后少女实在想不出,干脆继续叫格鲁,格鲁也没有任何意见,或许它还是有些念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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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快快乐乐地在赤松林里一条“走的动物多了就成了路”的路上走,不时有小动物投来好奇的目光,但大多数在看见格鲁后都下意识藏了藏,生怕那就是传说中爱吃野味的森林怪物。而某只动物因为认识诺克西娅想去跟她打招呼,看到移动的枯枝团笑着呼唤着“诺娅,你的朋友类型还是如此别具一格啊!”诺面前出现了一只断了獠牙的野猪“断崖先生,你好啊!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新朋友——格鲁,它是只能干的猎犬哦。”
断崖是左瞧瞧右看看,任是看不出,这团干树枝那像条狗,除了条尾巴,那是一点狗样没有“或许你可以考虑一下把它身上的装饰物卸下来。”
“这个…现在还不行〈天知道它腐烂的躯壳成啥样了,现在卸下来只会引起更大的恐慌〉。”
“好吧,你老是这么神神秘秘的,要不是老猪我够闲,我可不会和你做朋友。对了(断崖向诺娅凑凑,低声说),你带特产了吗?”
“带了,其实你不需要靠这么近的。”诺娅从另一个口袋三粒长椭球形的橡实,野猪一口炫。
“味道还是如此难忘啊,这唤醒我的某些记忆。我告诉你个秘密吧,赤松林要不太平了,听说那些伐木队的两脚兽接了个大单。为此他们将动用雪藏已久的巨兽,对巨兽的描述,我儿时听祖父说‘那场面,你们是没见过,它比最高的赤松还要高,它比那块石头还要庞大(断崖指向了一块宛若侧躺的夔牛的巨岩)。它在攻击的时候我好像又见到当年的椋鸟风巢,但它更加残酷’,差不多就这样〖等等,什么是椋鸟风巢?(你可以理解为不计其数的椋鸟一同迁徙至此开了场椋鸟盛会,它们群起乌泱引动了一场EF4的气旋风暴)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感觉好像整个布鲁斯都要不太平了”
“此话怎讲?”“是外围的红松鼠告诉我的,其它三片林区都出现了异常现象。松鼠科也算得上布鲁斯的大家族了,消息灵通。”
“一群会爬树的老鼠,不过是族群庞大了点、信息网络比较大,有什么了不起。”断崖哼哼唧唧的走了,方向上,似乎是要离开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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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更深入的地方,有一座简易的木屋,曾经是老护林员李某的起居室。在老爷子去世以后,护林员的职位也被取消了,所以这小木屋也荒废了,但也没完全荒废,不知何时起这里入住了一群红脸的猕猴。更神奇的是这群外来者对木屋里的各种工具使用的是人模人样,一度被镇民认为是巫猴,遂予以严厉的打击。一名过激的男子将猴尸堆在木屋的四周,倒上燃油,潇洒地划根红苹果牌火柴,小待火势渐稳像丢香烟似地弹向充满芳香烃气息的新鲜血肉。
据当事人表述,下次再也不敢了,理由:重度烧伤,面目全非。这时名存实亡的自建“林业局”带着森林安全保护条例闻着肉香就闯进了男子的家中,索求赔款。
这种行为是极其恶劣的,损人害己不可取。
后来或许是“林业局”突发最后的仁慈,给木屋重建了,甚至还好心地加建了一座瞭望台。至此“林业局”也就自行解散了。
至于那次火灾的直接损失,很幸运,在起火的同时,飑线如风而至,霎时如蔽日黑旗挥动,天地陡暗,晨起无星之夜。火光在吞没木屋后招致倾盆突脸,强度虽不及超级单体,但也足够那翻滚的火焰人形捡回一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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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望台的支脚是有棱角的方柱(防蛇攀),下垫水泥石块(防潮腐),这种设计确实有效,方柱没有被爬行动物青睐,却被野葡萄、乌蔹莓之流的常见攀爬植物以及某些喜欢爬高高的节肢类光顾了,有甚者,喜欢附地的蛇莓都爬上去了。
格鲁像是嗅到了什么气息,稍显愤怒地呲牙,尾巴直立不动。“我感觉到了,来自DNA深处的敌人的气息。”
“有这么神奇的吗?”
瞭望台顶上传来微弱的声响,像一只安静的掠食者在靠近它的猎物,而后于暗中窥视,静待时机……
格鲁灵光一现,“我们可以假装没有发现它,把后背诈给它。”“此计甚妙。”
计划通,一只狸花纹的身影自台中俯冲而来,五六米的距离在两秒之内无限趋近于零,它的目标是格鲁。
由于时间实在太短,格鲁只是扭个头的机会,颈部就受到了力度不小的咬合攻击。但对于它本就不富裕的神经而言,抱歉,一点痛感都没有的。
仗着体型上的优势,格鲁在一段时间的禁止后发动了歪头杀,就是甩头摔地,给予颈部挂件与地面的重重的亲密接触,不过效果上显然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但无所谓,格鲁在抗击打能力方面有种族优势,比起那软趴趴的挂件。
诺克西娅看得真切,那是一只狸猫,这片失去大型猛兽的森林里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生物。不过,它似乎受伤了,毛发上粘了许多血块,就连左眼也受到过重创而导致睁不开。
“停手吧,格鲁。它似乎不行了。”事实也的确如此,狸猫松口了,在草地上苟延残喘着,腹部的起伏间隙渐长……
少女实在不知该如何做法,最后只能看着这只不凑巧的狸猫走向另一个生命的终点,它彻底睡去,带着满身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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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狸猫再次醒来时,它觉得世界彻底变了样,过去的灰白,如今却充斥它无法理解的色彩,这看得它头晕眼花,下意识想要收缩瞳孔,以减小入光。可惜所实现的缩小幅度却叫它怀疑远古记忆的虚假。“喵呜”
“你醒啦,手术很成功。你已经拥有了一副红绿蓝三元色的假彩色视觉,感觉怎么样?但作为代价,你的瞳孔缩放能力被削弱了。”相信我,这不是诺克西娅能说出的话。
“喵嗷(感觉想原地去世,恐惧令我无法睁开双眼,快点把这可怕的东西从我身上拿走。)”狸猫或许很愤怒,但更高一筹的恐惧占了上风,使之紧闭双眼把自己缩成一团。
格鲁表示,进行着“手术”的少女简直是“Oh,my godn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