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病根

作者:理世先辈逃不掉的 更新时间:2024/7/8 20:00:48 字数:2840

四支玉晶瓶里,装着不同品质的顺脉丸。最次也是二品丹一一次品的出现,最主要的原因之一,是除资质以外,由丹炉的品质决定的。品质越好的丹炉,能大大降低次品的产出。

梦犹怜手里的丹炉乃是下级法器,倒不是说童音音不愿给。童音音虽不炼丹,但从别人手里拿到的宝贝总有好东西的,用不上也可以作为收藏。

她打算在结晶期交给梦犹怜使用的一只银凤丹鼎,就在珍奇收藏品之列。但哪怕是点燃一次炉火,所耗费的灵力都不是一位炼气期修士能承受得住的。所以梦犹怜目前修为还是太低,有此等宝物在身,也用不上。

涂雨蝶端详着梦犹怜递来的玉晶瓶,里面的成丹个个圆润饱满,就像成熟的葡萄一般,散发出阵阵香气。八枚对炼气期修士所有阶段都大有裨益的顺脉丸,无一例外都是一品级。

不仅如此,剩下一支玉晶瓶里,单独装着此次炼丹最大的成果:三枚带着耀眼金丝的丹药。

童音音瞥了一眼,传音给梦犹怜,随口夸夸:“还行,比上次多一颗龙丝晶丹。”

“梦道友果有天资,恕妾身先前多有得罪了。”

与之相比,截然不同的是涂雨蝶。她被摆在眼前的成果折服,发自真心地向梦犹怜欠身,真诚而敬佩地说道。

梦犹怜大方地摆摆手道:“人之常情,可以理解嘛。那么,这下可以和鄙人说说请求了吧?”

涂雨蝶三缄其口,要梦犹怜一定保密。待其对道心发誓之后,才肯道清原委。

梦犹怜照做,同时拉着童音音一起发誓。

见二人都已立下誓言,涂雨蝶才下定艰难决心似的,缓缓摘下了那一直戴在脸上、风雨不动的面纱。

随着掩面的法器除去,涂雨蝶的“难言之隐”,一下子便呈现在了眼前。

“诶?是胡子啊!哈哈哈一一姐姐你原来是男人嘛~!”

童音音笑得捂着了肚子,不停抽打着梦犹怜的大腿。

后者被鞭子一样的小手抽得生疼,连忙按住她,不准她嘲弄人家。

“涂道友,你这……是什么时候开始长的?”梦犹怜围着自己的嘴边画了一个圈。

涂雨蝶满脸羞愧地重新戴上面纱,“此事,也许得从三年前说起了……”

作为祖家氏族的庶出一支,平日里做的基本都是繁杂琐事,亦或是探查危险的任务一一这也是非嫡系家族的悲哀,享受不到嫡族的待遇不说,还得费心尽力地完成这些委任,才能获得贡献勉强稳住在氏族中的位置。

涂雨蝶与其夫君,便是这么一支庶系旁支。

三年前,听闻祖家地界的范围中,出现了一位邪道修士以祭炼凡人的残忍手段想要筑基,迫害了一户十六口人,堡主便委命了夫妇二人前去除魔卫道。

鏖战一番,虽是打退此人,涂雨蝶却为保护丈夫而因此中那人的邪术。

起初还不见效果,自省也未发现端倪。

可就在夫妇某夜之后,她的嘴边犹如雨后春笋一般,多出了浓密的一圈胡茬。

不仅无法剔干净,一晚上的功夫就能恢复如初,还像韭黄一般越割越长!

其夫求助本家出手相助,却不曾想等来的却不是炼丹师的治病丹药。

相反,是一道冰冷的指令:休妻。

如果不照做休妻,便要将这无关痛痒的旁支一族除名,赶出祖家堡;而如果照做,涂雨蝶便要与祖家分割了。

涂雨蝶念其作为家主之难,主动分离开来,在此民宅中久闭不出,几度想轻生。若不是暗中有夫寄来的书信支撑,她早已香消玉殒了。

“实在对不起了,梦道友。先前妾身说自己是祖家人,实属无奈之举……”

这段经历可谓是闻者落泪了,真是夫妻之情可比金坚。梦犹怜听完后,眼角都不禁有几分湿润起来,深深同情着她的遭遇:“无妨无妨,我解除的很多病患他们也是这样,人总有难言之隐的,只要不伤及本质导致误诊就好了。”

说话间,余光悄悄瞟了一眼童音音,似有孽缘。

童音音同样也眼角湿润起来,手背擦了擦眼角。

但那是因为实在是太无聊了,在一旁打了个呵欠的缘故。

果然没心没肺。梦犹怜在心里这么骂了一句,转而关切地询问涂雨蝶道:“既已了解病因,道友这三年之间,可有解决之道了呢?”

专门寻找自己这般有炼丹资质的修士,那应该不是还在对邪术毫无头绪吧,梦犹怜这般猜测想。

果然,涂雨蝶在储物袋中摸索着,“原本凭妾身一人,却是束手无策。但夫君这三年间也在亲力亲为,追查那邪修下落。终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她寻出一本有些泛黄的册子,表面像是被水泡过似的,看起来破破烂烂,随时都会散架。

册子上歪歪扭扭写着几个篆文,由于涂改多次的样子,实在是分辨不出写了什么。

翻开册子查阅,里面的内容却工工整整,字迹十分清晰。

“某年某月某日,在某地以独创绝技将某女改性。此女后被族人当做妖魔绑于木架堆柴,点天灯烧毁。乐甚。”

“又是某年某月某日,某女面生胡须求助民医。此庸医以凡夫俗子之伎,亡途逆仙术而行,医治过程中害女子七窍流血而亡。庸医死于女子之夫的乱杖之下。乐极。”

……

一页又一页,几乎记载的都是作者在这些年间如何作恶,用他的邪术祸害包括且不限于修行之身的女性。每个人都记录了最终的下场,然后带上“乐甚”二字。

字里行间,都透着此人的邪恶。

梦犹怜还是第二回见此等罪大恶极之人,一时间愤慨地拍桌:“真是岂有此理!邪修真真不得好死啊!”

话音未落,肩上多出了一个好奇的脑袋。童音音在耳畔道:“娘亲,到底谁让你这么生气呀?”

一股寒意从耳朵生出,瞬间传遍了全身。梦犹怜一下子冷静了下来,“那、当然是写这东西的人了。涂道友,除了这笔记,还有其他东西吗?”

涂雨蝶将册子继续往后翻,翻到了最后书写的地方,指着上面的字。

“某日,与一对狗男女交手,不敌而逃。幸而那女人大意,中了老子独创的拈根术。哼哼,老子这术可是专门克你这种狗男女用的。要解咒只能配还阳麝金香,可是哪怕在深情的男人,也不可能对一个满嘴胡子、嗓音逐渐粗犷、甚至生出那物的女人起兴致吧!哈哈蛤,狗男女!你就看着自己的女人慢慢消亡吧!”

最后的一页纸,书写时那笔尖都要划破脆弱的纸张似的,力道之大可想而知。

而后面空白的地方没有了任何内容,想来是作者的手已经写不了笔记了吧。

“这还阳麝是什么?从未听说过的样子……”梦犹怜不解地抬头,询问涂雨蝶。“还有症状,依此人言会有三个体现,道友你只有胡须呈现是吧?”

“……道、道友,莫、莫要多问较好。”

涂雨蝶虽有面纱遮住,那雪白的肌肤却瞬间爬满红霞。她下意识地夹紧双腿,不敢与梦犹怜对视。

“不知道患病的阶段,不好开药啊……”

“那无关紧要了道友!你、你只需按此方,权且炼丹就行!”

涂雨蝶取出一枚拇指大小的玉简,抛一样丢给了梦犹怜。

梦犹怜用神识稍加查阅,便明白了此为何物:“原来要一品还阳麝金香,难怪本家的炼丹师都不愿出手相助,选择直接切割关系。”

她义愤填膺地起身,拍着涂雨蝶的香肩道:“道友请放心,此丹虽有难度,但也只是寻相关灵草罢了。以我之力炼制此丹,如提壶打水般轻而易举。”

“道、道友,你靠得太近了……”涂雨蝶轻轻推了推梦犹怜,又好像完全没有真的想推开的意思。“灵草、夫君早就备好,道友请从妾身腰间取就是。”

那一对丰硕之物就在眼前晃悠,累累硕果幽香扑面,是浸润了适才炼丹时流出的香汗,传入鼻中不断撕扯着她的理性。

童音音嗅到了什么不对劲,抓着旗袍的下摆就把热心异常的梦犹怜往后扯,“娘亲,你要吓到人家了。”

梦犹怜本就是医者仁心,有这等举动实属职业病了。她不好意思地道歉,退回原位坐好。

之后,涂雨蝶似邪术发作身体抱恙,将灵草匆匆托付给梦犹怜,便下了逐客令。

梦犹怜也不想病人的病情继续拖下去了,便和童音音一道离开了祖家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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