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说的一切句句属实,驱魔人小姐”
身着一袭暗黑长裙的美丽女性,对着眼前神情严肃的少女说道。
“你说出这种话,自己不会被逗笑吗?”
少女的眼神冰冷如刺,她对眼前这个女人显然是带着莫名的恨意。
“嗯哼~如果您不相信我说的话,自然可以选择不听”
那人这样说道,并没有把少女带刺的眼神放在心上。她脸上的神情始终保持着轻飘飘的微笑,就像是带着些许波澜的浊水,透不进光,又不敢贸然潜入。
“亲爱的,或许我应该提醒你一声”
“留给我们打情骂俏的时间...可不多了”
女人伸手指了指放在桌上的机械表,11点55,距离约定的时限,只剩五分钟了。
“...我再问你一次,恐怖袭击事件的主谋,到底是不是你”
是疑问,却又带了些肯定的语气。少女已经不耐烦了,拉拉扯扯这么久却还是没有得到答案,任谁来了都会焦躁。
“啊哈...就算我回答是,又怎么样呢?”
女人的一声感叹后,她脸上的神情陡然转变。带着隐秘危险的花朵转眼变为了毫不遮掩的张狂之物。
“......”
少女咽了口唾沫,静静坐在椅子上,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再多说什么。
“你们好像对我颇有成见,驱魔人”
“我明明说过很多次了,我...真的什么也没做”
“不...也许现在,我要做些事了”
周围的环境变为一片黑暗,这寂寥无声的地界又是哪里?不知道,在这虚空之中,只有女人的话语声,回响不止...
少女的认知变得模糊,身体传来的刺痛和燥热却越发清晰,不经意间的衣料摩擦声和奇怪的轻喘也回荡在脑海里,这是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只是觉得舒适...让人忍不住溺死在这温柔的海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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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真的什么也没做?”
“是的,她什么也没做”
“你想好了吗?请告诉我实情”
“这是实情,记录员先生”
“你...”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或许我应该走了”
“......”
从怪谈的领域出来,白汐宁总觉得脑袋有种莫名的阵痛传来。就像是宿醉醒来那般,记不起东西,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令人难受不已。
浑身上下都是酸痛的,却没有那种事情之后留下的痕迹,她已经遗忘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真相大概也只会留存在领域的主人那里。
“好痛...”
白汐宁走在街上,捂着自己的脑袋。
如果不是那群人的强制命令,她可不会去招惹对方。没有评级的怪谈不应该是她这个等级接触的对象,当然,也不会是任何人。
“我对她的态度好像有些不礼貌?是记错了吗?”
白汐宁这样想着,对方的能力肯定可以瞬间秒杀自己,但她当时为什么会对那个怪谈这么无礼呢?
她不是个急性子,虽然无法赞扬那群人的做派,但对于人情世故的掌控确实是家族的强项,从小受到环境熏陶的白汐宁可不会对这种强于自己的人物无礼。
“是怎么回事...”
白汐宁搞不明白,也许真的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错乱?
不是很能接受的想法,但目前也没有别的解释了吧?
“姐姐...能帮帮我吗?”
耳畔传来银铃般的声音,白汐宁转头向身后看去,之见一个白色的团子捏住了自己的衣角,埋起脑袋,怀里还抱着一只破旧的玩具熊。
“怎么了?”
白汐宁蹲下身,将遮住对方眼瞳的灰白长发扒拉到一边,露出了其中那不含丝毫杂质的蔚蓝瞳仁。
这孩子美得有些过分了,白汐宁愣了愣神。纵使是受过家族教导的她也没有看过这么精致的女生,当然,并不是指对方身上穿的这些破旧衣服。
“我好冷...好饿...姐姐能带我走吗?”
白团子的眼角带上了些许泪花,白汐宁顿时有些失神,她慌乱的拿出手帕,擦拭着对方的脸颊。
“别...别哭,我带你走就是了”
听到对方的话,白团子抬起头,泪汪汪的看着比她高了一个头的白汐宁。
“真的妈?姐姐愿意带我走吗?”
带着哭腔的语气说道。白汐宁不清楚为什么这个小孩子会缠上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轻易就同意了...
“真的...现在就带你去我家,所以...不要哭了”
对方的眼神好像带有某种特异的魔力,自己不能忍受白团子落泪,每当对视时都会让自己心跳加速,甚至对于这个小家伙的任何要求都会下意识答应。
“...嗯”
眼见对方没有再说什么,白汐宁舒了一口气,随即便以公主抱的形式把小家伙带着,缓步走向原定的路线。
她好瘦,头发凌乱,衣服也很破旧,大概已经在外面待了很久吧?
白汐宁这样想着,随意低头看了一眼,小家伙已经睡着了,怪不得没有动静呢。
“说起来,为什么感觉这小孩的眼神有些熟悉...是在哪里见过吗?”
她轻声低语着,对方先前看向自己时,那眼瞳中似乎带了些莫名的神异,不像是普通人使用的术法,倒像是...怪谈。
怎么可能...这么可爱的小家伙绝对不会是那个狂妄的怪谈。
白汐宁这样想着,方才脑海中突然浮现的身影也被抛出脑外。她并不愿意去回想对方,毕竟,这真的毫无意义。
“是我的错觉吧?嗯...大概是了”
她自言自语道。白汐宁心里还对怀疑怀里的这个小家伙产生了一股负罪感,自己总不可能是因为对那个怪谈起了什么心理阴影吧?怎么一有什么事就想到她。
这样想着,白汐宁不禁加快了脚步,想要快些甩掉那道张狂的身影。
“我的驱魔人小姐...你还真是好对付呢”
在某处阴暗的空间,那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正悠闲的品着咖啡,透过白汐宁怀中的小家伙,静静的观看着对方。
“A级的驱魔人说到底也只是蝼蚁...如果来找我的,全是她们就好了”
“是吧?曦曲”
扭头望向身后,那是一名身着暗红长裙,丹凤般的眉眼间散发出些许火热的女人。
“你又看上了谁?”
直言不讳的话脱口而出,她的性格如此,并且,对方也就是这样的人。
“怎么能说又...太伤人了,这位驱魔人小姐可是我的初恋呢~”
“白汐宁是吗?你打算和她玩多久?”
曦曲没有理会对方的话,自己的这个朋友对谁都是三分热度,不出意外,这位驱魔人也是如此。
“哼哼...谁知道呢~”
“也许我会陪她玩很久?又或是只持续到明天?”
是吧,这个世界本就是尔虞吾诈的,掌控着生杀大权的人,自然有制定游戏的能力。
不论是游戏时长,还是游戏内容,这一切的一切都由她来定,她可以任意结束游戏,也可以任意开始游戏,作为玩家,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
“真是恶趣味的家伙,永生花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
曦曲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到了正事上。
“静观其变吧,反正到时候,那东西只会落在我的手上,那为什么...不静静的享受这个过程呢?”
“说得也是”
一阵沉默。曦曲见对方没有说话的意思,便识趣的离开了这个幽暗的空间。
“现在四下无人了...或许我们该做些什么?”
“做什么呢?”
“要不来玩游戏吧?”
“就玩...我一刀,我再一刀,怎么样?”
眼前,是一个被五花八绑的男人,他脸上带着惊恐的神情,嘴里被堵上了尖锐的刀刃,一点点鲜血滴落在地,却被这黑暗吞噬得无影无踪。
“嗯...谢谢您的支持,那么,游戏开始咯”
女人随手拿出一把镌刻着暗金纹理的匕首,一点一点...仔仔细细在男人的皮肤上,雕镂着绚丽的字样。
“美丽的小姐,我是您的众多追求者之一,很抱歉以这种形式的书信来抒发我对您的爱意,如您所见,我是一名怪谈,或许我们未曾相见,但在下对您的爱意不存一丝虚假,我对您的心意永垂不朽,海枯...石烂。最后,希望您不要讨厌我,亲爱的白汐宁小姐,如果您将其上报,我不介意作为一名怪谈,暴露身份”
如同玫瑰一般美丽的艺术字体,就像多彩的画作一般,给男人不堪的血肉带来了一抹别样的风趣。
“嗯...真有意思呢...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你收到这个礼物时的情景了...小姐”
女人的脸上带着奇异的潮红,伴随着有些癫狂的微笑,透露着怪谈的危险。
“亲爱的...希望你可以坚持得久一些”
“如果那么快就被玩坏了...我会很失望的”
“这仅仅是第一份礼物而已,谁让您,一定要来招惹我呢?”
女人不停的自言自语着,她抱紧自己的身体,用力得将深红的指甲都刺进了惨白的肌肤。周围的环境也随着她的神情而变化,黑暗的空间里,数不清的鲜红眼瞳开始扭动,将整个氛围,都染上了一抹惊悚。
“永生花...如果我没记错,这一定是你需要的东西...”
“如果我拿到了...你会怎么报答我呢?”
危险的笑声回荡耳边,女人松开自己的双手,流血的躯体也在这时瞬间恢复。
她看着视野中这位仍旧走在路上的少女,抚摸着自己的脸颊,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