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夏子的声音不大,但对于雄大的杀伤力却是极大。
这是他的初恋,即使来得有些突兀,但他对于这段感情的态度是很认真的。
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发誓要做纯爱战神。
在这种情况下,
琪夏子这突如其来、毫无征兆的分手之言对于雄大这初出茅庐的纯爱战神可就不亚于是诛心之言了。
雄大顿时就慌了,他忙道:“没有没有,琪夏子,我就是有点急,没有凶你,没有凶你……”
但琪夏子根本不听雄大的解释,转身就要走。
这下雄大就更加宛若天塌了,这不能够啊?
这可是他的第一段恋情,哪能就这么随便的结束了?
于是乎,他忙得追上对方,也顾不上沿途路人们神色各异的好奇打量,
好说歹说了十几分钟琪夏子才渐渐放慢了脚步,说道:“你也知道你自己长得凶,那你一急不就更吓人了?我说你凶我,有什么错吗?”
雄大知道自己的长相,听完便觉得琪夏子说的有点道理,当下就表示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看到雄大连着赌咒发誓了好几次,琪夏子这才面色放缓了几分,
她对着雄大冷道:“我觉得情绪稳定是作为一个男朋友最起码的条件,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希望你不要急,
你这种长相比较凶恶的就更需要注意了。”
听到这光源夕开始觉得有点不对了,他忍不住打断道:
“雄大,不是我说,就这种沉默好久,也不说话,就让你猜,后来又莫名其妙提分手的事……
换谁遇到了谁不急啊?
而且,如果碰上了这种事,还可以保持什么情绪稳定,那不就是你根本不在乎她分不分手这件事才能情绪稳定吗?
再说,她要是介意你长得凶,刚开始就别和你在一起呗?”
光源夕对于雄大当时就这么认同了对方的观点表示恨铁不成钢,
但他也觉得或许这是小情侣刚在一起时的磨合阶段,倒也不必太过于苛责,或许以后就好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雄大的折磨才刚刚开始。
“哎,夕君,你再往下听……”
酒不醉人人自醉,说到这里的雄大已经开始有点微醺了。
苍白的白灯下大雄握起酒杯的手青筋突了又隐、隐了又突,
他又给自己满上了一口,这才继续说起了那天之后的事情。
时间回到那天晚上。
“那琪夏子,现在我向你道歉了,咱们可以和好了嘛……”
雄大提醒着自己一定要注意语气和表情管理,这个光头此刻看上去倒是温柔。
“这件事是过去了,你之前对我造成的伤害还没有过去。”
琪夏子表情一耷拉,看上去很是可怜。
雄大看着这样子的女朋友很是心疼,但又实在不解所谓的“之前的伤害”究竟是什么,
他下意识想要追问,但又想起需要表情管理,顿了顿才用着他这辈子最温柔地声音问道。
面对雄大疑惑,琪夏子却道:“我不想说,我说了估计你会生气。”
“啊?”
雄大更加不解了,但还是表示他一定会控制好情绪不生气的。
“我不信,你发誓。”
“好,我发誓一定不会生气。”
“那我说了,你之前和别的女人说话,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啊?那是我兄弟的老婆啊……而且,你也听到了,她是来向我打听我兄弟去哪里了呀……”
“你看,你生气了。骗子。”
“不是,我没有生气啊……我刚刚不是在对你解释嘛?”
“你的表情,明明很凶。”
听完琪夏子的话,雄大都要无语了,
但他又想到自己好像的确长得挺凶,于是还是耐着性子歉意道:“对不起,可能是我有点急了,但我确实没有生气。”
“在我的视角里,你刚刚就是很生气地凶我了。”琪夏子瘪了瘪嘴,看上去很是委屈。
“你的视角……但是,琪夏子,你现在知道我刚刚不是生气了,对不对?我向你道歉。”
“可是你刚刚的那很凶的表情就是吓到我了,也伤害到我了,并不能因为你本意不是生气就能忽略掉你对我的伤害的。”
“……”
……
“不是,雄大,她要是接受不了你的长相,就别和你谈嘛……为什么总要拿这个来说事?”
光源夕听得有些头疼,彩花不是说那个女生看起来挺老实、挺乖的嘛?
怎么……
怎么……
怎么这样啊?
光源夕已经有点劝分的想法了,
倒不是觉得那个女生就一定是坏人,而是觉得对方可能有点敏感,和雄大这种大大咧咧的性子可能合不来,
与其之后矛盾更多,现在好聚好散也是不错的。
对于光源夕的话,雄大只是喝了一大口闷酒。
他知道光源夕说的没错,与其强求,倒不如好聚好散,但这是后来者的旁观者清了,当时的他却是当局者迷的。
对于初恋,那时的他十分想要珍惜。
叫老板再来拿来一打瓶酒,雄大继续说起了那天之后的事情。
“雄大,我不是反对你和别人讲话,我是反对你不经过我的允许,就和别的女人讲话。”
当雄大和琪夏子一起逛到河边的时候,琪夏子说出了这句话。
“可是……那是我兄弟的妻子,而且她是突然叫住我的……我也来不及向你请示……”
雄大尽管有些不怼,但看到琪夏子那委屈巴巴的模样还是软下心来解释道。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不是很怪你……我只是有点不开心……”
讲话的时候,琪夏子低着头,雄大一直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觉得对方应该是在自责,他听见琪夏子继续讲道:
“我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所以,看到你和别的女人讲话,才会那么的在意……
道理我都明白的……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在意这些东西……我太喜欢你了,雄大……”
这话说的既是悲戚又是哀婉和自责,雄大听得心都要化开了,
特别是当听到对方说她是因为太喜欢自己才会不开心的时候,雄大只觉得自己那时的灵魂都在颤抖,就像干涸的心田被灌注入了清泉一般甜美。
当他再次看向低着头闷头走路的琪夏子的时候,他觉得就冲对方刚刚那句话,自己为这个女孩儿肝脑涂地都是可以的。
“琪夏子,我向你保证,以后一定会注意这些,会让你有安全感的!我发誓!”
雄大说的很认真,在江边的路灯下,他的眼眸里跳跃着的是“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乃敢与君绝”般的坚毅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