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实在是热。
刚刚在楼顶上跟麻薇聊微信的时候,因为太投入了,还不觉的,但此刻静下来,和商贺瑶一起坐在客厅里,喝着汽水,倒反而感到无比的闷热了。
屋子里开着一台造型简约的白色落地电风扇,此时就算开到了最大档,也并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但确实不停地在往屋子里送来清凉的风。
——这电风扇还是刚刚商贺瑶打完电话出来的时候打开的。
至于空调——
其实这个屋子里有空调。
但商贺瑶却并没有打开的意思。
难道是为了养生什么的?
涂安徾没什么头绪,干脆又开始琢磨起来看起来那么高级的电风扇到底要花多少钱买一个。
那边,商贺瑶从冰箱里拿出一碟水煮毛豆花生,还又带上了一瓶苹果汽水,一起拿到了桌子上,开始用她粉雕玉琢的手指剥起来。
涂安徾也不继续喝汽水了,就只是看着商贺瑶轻轻地将花生壳捏开一条缝,再用双手将其掰开,露出里面还盈着水珠的花生仁。
她又用玉指一捻,将花生仁取出,送到嘴边。只见她朱唇轻启,再一抿,那白白胖胖的花生仁就拢入那小巧玲珑的口中。
她咀嚼的很柔,细看就好像只是抿着嘴,想着心事,但只有到了涂安徾这个距离的看,才察觉的到她双唇的曲线正在像波浪一样涌动,那白嫩的两颊也随着微微耸动。
末了,她再拿起晶莹的汽水,喝上一口,只听到冰块碰撞,发出那琤琮的声响,再就是气泡沙沙的逸散。
这一切虽然简单,但对商贺瑶来说,似乎也是一种别样的消遣。
她就坐在沙发上,穿着一件简单的纱绸睡裙,玉藕一样的臂就撑在那洁白的双腿上,身子前倾向茶几,仿佛那碟中的毛豆花生,就是现在她眼中的一方天地。
不必用手机打发时间,甚至也不必拿出书本怡情养性。
她的呼吸此时如此平静,就像溪边微微摇晃的柳枝。她的眼神如此平静,就这样微笑地看着……涂安徾?
糟糕,涂安徾的心里突然紧张了一下。
偷看被发现了啦!
这么安宁的商贺瑶,他还是头一次见,以至于看着看着,仿佛自己的时间都被凝固了一样。
“嗯哼~?猫猫也想吃花生吗?”
涂安徾一怔。
哦,又忘了自己是猫了。
刚刚商贺瑶那种宁静的气场甚至让他来到了一种类似于忘我的境界,使得他忘了自己是猫的形态。
他迅速调整状态。
如果是一只猫,现在应该怎么做来着?
“喵~”涂安徾点点头,喵了一声,摇了摇尾巴,睁大眼睛,用自己觉得很期待的眼神看着商贺瑶手里的花生。
“好呢~我来帮你剥一下,要耐心点哦。”
似乎效果不错。
商贺瑶终于又剥开了一个花生,她拿着花生仁,轻轻凑到涂安徾的面前。
他伸长了脖子,一口咬住了花生——
哦,似乎还咬住了别的什么东西。
比如商贺瑶的手指尖。
软软的触感混合着指甲的坚硬让他下意识停下了咬合的动作。
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
没什么特别的味道,就是软软的。
再然后他才注意到自己在干什么,连忙咬过花生仁,放过了商贺瑶的玉指。
“噗~”
商贺瑶轻掩小嘴,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
涂安徾嚼着花生,学着商贺瑶一样细细品咂着,感受着用各种香料煮出的美味。
别看花椒大料啥的土了点,我们华尔的这些香料在古代,可是外国那些达官贵人才能享用的好不好!
可就在涂安徾细细品尝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口传来咣当一声,一个金发的娇小身影就冲了进来,甚至连门都没关——
“我靠好热好热好热好热好热!”
涂安徾突然经这么一吓,被自己嘴里的花生米呛了一下,猛地咳嗽起来。
少女就像是饿虎扑食一样的冲向电风扇,双手把着电风扇,任由它把那一头本就乱蓬蓬的金发吹的更乱,清秀的脸上一副爽到了的表情:
“呼——啊!舒服了!”
涂安徾总算平复了咳嗽,赶紧把嘴凑到汽水前喝了一大口,然后怔怔地看着米斯特绿被风掀起的上衣发呆。
话说,今天怎么没有穿那件皮衣啊,是因为太热了吗?
而且还穿这么短款,这黑域遮挡不够彻底啊,被猛烈的太阳风这么一吹,南半球都露出来了,还怎么防止降维打击。
露出来了不说,还真就露着啊。
这么大,一直不穿,不担心下垂吗。
你又不像人家柳伊晨那么平,玩什么双闪啊。
那两个创可贴也是醉了,涂安徾感觉它们就像楼塌了被拉出来顶包的两个实习生一样无助。
涂安徾伸出一只猫爪捂着脸,但没有捂上眼睛。
吐槽归吐槽,眼睛还是不能闲着的。
“啊,我靠,活过来了。”
米斯特绿一屁股坐在客厅的地上,靠着茶几,双手横着搭在茶几上。
商贺瑶走进厨房,捣鼓捣鼓,又拿出一个冰杯来,然后打开冰箱:“想喝点什么呀?”
“啤酒吧,谢谢——”米斯特绿伸出一只手,狠狠的搓了一把自己的脸,顺便将遮住脸的几缕头发拨到脑后,然后朝自己扇着风,“啊,操。今天真他娘的热。”
“好嘞~诶,说起来,米斯特绿今天没有演出吗?”
“哎,我操,别提了——今天演啥出啊,今天不演出。”
“可是今天是周五吧,喵呜嚎思那边应该会有很多人去,演出应该会比较忙才对啊。”
“哎,你可不知道。是演出,但今天根本不是我们演。”
米斯特绿拿起啤酒杯,猛地灌了一口,有不少流在衣服的前襟上,让本就不怎么样的衬衣透明度又增加了几分。
“刚刚我们正在后台排练呢,老板突然走进来,告诉我们今天晚上不用来了,有另一个乐队接替我们,叫什么香港脚乐队,然后就走进来一帮人,放下他们的琴。我看他们唱的也就像缩水的二饼八万人乐队。这沟槽的世界。”
米斯特绿说话的时候,尤其是这种说话的时候,经常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劈里啪啦,不带断句,也不带分段,一大长串下来,常常让人听的头晕目眩。
“倒也不用太伤心吗……”
“我哪里伤心了?他妈的,要是我们那个乐队能受欢迎了,那才怪了好不。”
“那正好呀,米斯特绿,今天晚上加入我们草创居的集体活动吧?”
“开impart呢?”米斯特绿突然大惊失色,差点从地上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