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杀就会死。
杀不死的肯定不是人。
“所以，今天你要吃治疗精神病的药，还是和我一起去约会呢？”
少女微微弯腰，瀑布般的青丝垂下，白色的眸子盯着楚羽。
楚羽试着捅了少女一刀，
白刀子进，白刀子出。
不是人。
楚羽又捏了捏少女的脸蛋。
砰！
卧室的门被猛地打开。
“楚羽，你又在自言自语！？”
楚千钰气势汹汹的抓住了楚羽的领口，
“都给你说了那个白色眸子的女人不存在，你怎么还在假想那个女人存在！？”
“没，只是试试刀快不快。”
楚羽放下手中的刀。
“是吗？“
楚千钰有些狐疑。
她是楚羽的妹妹。
在楚羽被诊断为精神病后一直照顾他。
她一直都在观察楚羽的行为，只要他有了和什么东西试图交谈的动作，或者眼眸在空气，家具上聚焦的行为，楚千钰就会立即阻止楚羽。
在楚羽对医生的描述里，那个突然出现的白色眸子的女生始终在告诉他一件事情——让他快点儿踏入修仙之路，不要落下其他人太多，否则之后就只有吃软饭了。
除此之外，楚羽还描述了一些很奇怪的现象。
例如楚羽经常看到天上有仙人御剑飞行，按照楚羽的原话，就是一群蝗虫过境，满脸戾气，没点修仙之人的气质，倒像是一群未成年的小混混，一脸稚气还学着其他人当黑社会，属实看起来有点忍不住笑。
偶尔还有天雷滚滚，黑云压城，一人在天空中应劫飞升。
但实际上这都是假的，因为楚千钰她什么都没看到。
周围的其他人也什么都没有看到。
仙人蝗虫过境的时候天空只有鸟在飞，天雷滚滚黑云压城的时候天蓝的比海之蓝都蓝。
全部都是楚羽的精神病的幻觉罢了。
“我想出门走走。”
楚羽呼了口气，久违的走出了家门，四周的墙壁贴满了小广告。
什么开锁，什么学生妹，样样齐全。
“所以去哪里？”
楚千钰盯着楚羽，跟在身后。
“随便逛逛。”
楚羽笑笑，自己都是精神病了，还能怎么逛？
去偷你胖次的皮筋，扯下来弹其他人家的玻璃吗？
楚千钰轻哼一声。
……
两人来到大街上。
忽然，
楚羽后背发凉，抬起头，眯着眼望向天空。
万千剑雨掠过，长虹贯天。
蝗虫过境。
领头的还是一位女子，容颜俏媚，青丝披散，白裙飘然，看起来杀气腾腾，像个女魔头。
怎么又犯病了。
吓人吓人。
还是赶紧低头。
免得又被盯上了。
楚羽急忙转移视线。
或许是仙人的感应，女子微微低头，凌厉的目光在地上扫过，猛地锁定了楚羽。
“停下。”
女子一挥手，所有跟在她身后的人全部停止了御剑。
“掌门，有什么问题吗？”女子身后一人尊敬的开口道。
“你们在此候着。”
女子没有解释，长剑归鞘，白鞋在空中踏出几层波纹，身影在空中挪移，几步便落在了楚羽面前的马路上。
几辆小轿车飞驰而过，却只是穿过女子的身体，仿佛虚幻。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声音轻灵悦耳，似乎带着某种魔力，让人有些沉迷，容貌有些模糊，但绝对是绝世佳人。
楚羽目瞪口呆，他得精神病这么久，除了那个被医生判断为自己第二人格的白眸女子，还没有其他幻觉有这么真实，能和他对话。
是他的精神病变得更严重了？已经分离出第三人格？
“你的名字是什么？”她再度重复道。
“楚羽。”楚羽反应过来，回话道。
对于自己的人格，他相当礼貌，免得她们这些副人格想把他这个主人格撕了。
“你的天赋不错 ，可以到终南山找我。”
“我可以让你当我的亲传弟子，作为我的代理人，在你们的世界行走，修炼。”
女子剑指一竖，临空画符，银光闪烁，几秒钟的时间，笔走蛇龙般的银光便构成了一道玄妙的符箓。
“这是一道保佑符咒，可以让你一生无病无患。”
楚羽使劲揉了揉眼睛，那道银色的符箓没有消失，始终在空中忽明忽暗。
忽然，
“修仙？”
“仙人？”
“你怎么和那个白眸姑娘说一样的话，”
楚羽叹口气，这一个多月的治疗屁用没有，白花那么多钱了。
“你没有疯，这个世界和修仙世界重叠，一般人看不到修仙世界的人，只有具有沟通两个世界的人才能看到，而这种人我们修仙世界的人一般称其为有仙缘的人。”
“你若不信，可以看看你旁边的女人或者是周围的事物。”
女子解释道。
楚羽转头看向楚千钰，却发现她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blb的界面，正在看可口饭盒的小说。
商店的猫咪保持着舔爪子的状态，路边的行人僵在原地，就连刚才穿过女子身体的小轿车也在街道远处停下。
原本喧哗的街道仿佛陷入了静止。
“？？？”
楚羽满脸不可置信。
“这是上级位面对下级位面的压制，一旦两个世界因为你这位有缘人联通，我们修真位面就会压制你们的位面，导致你们位面的时间空间的流速减慢，大概会变成原来的万分之一。”
女子白鞋轻踏，腾空而起。
“如果还想要了解什么，等到你之后再到终南山找我吧。”
女子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只余下轻灵悦耳的声音。
天上的剑仙们也消失不见。
银色的符箓砰然破碎，光点洒落在楚羽的身上，形成了一层薄膜，然后迅速消失。
刹那间，楚羽感觉到自己亚健康的身体突然变得有力，整个人仿佛气血爆发。
“我……🌿，原来是真的。”
楚羽用力的握拳。
原来他一直没疯，他所看到的都是事实。
“终南山...”
“终南山。”
楚羽重复念叨了几句。
应该去看看。
“对啊，应该去看看，快点踏入修仙，不然你以后就只能吃软饭了。”
白眸少女的声音突然出现。
楚羽被吓了一跳。
“修仙都是真的，那你是不是……”
“楚羽！”
楚千钰揪住了楚羽的耳朵，眼眸伶俐的转了转，“是不是又在幻想什么东西？”
“没有没有，我只是在看天。”
楚羽尴尬的笑着，抬眼再度看去，万里无云，蓝的清透，刚才的一切似乎真的是他的幻觉一般。
白眸少女也消失了……
并没有。
白眸少女飘在楚羽背后，嘴角轻轻的勾起。
雪白的小手伸出，在楚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用力的搂住了楚羽的另一条胳膊。
““快啊，快啊……”
“快踏入修仙路吧……”
““我已经等不及和你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