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宅邸。
“什么?退婚?”陆严淑猛地一拍桌子,“就算要退,也轮不到你来说!”
身为陆家家主,陆卿寒的母亲,年逾花甲的陆严淑饱经风霜,德高望重,但还从未经受过今天这般奇耻大辱。
坐在对面的苏悦琳一袭红裙,妆容精致,面对咄咄逼人的陆家家主,她从容不迫的翘起一双长腿,随手摘下墨镜放在桌上,气场十足,“林先生专程请我来主持公道,说到底,这份婚约也不过是趁人之危,我心善,看不得这些。”
陆严淑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在苏悦琳旁边站着如喽啰的林子渊。
林子渊低头,擦了擦眼泪,啜泣两声。
嘤嘤嘤我都是被迫的。
这火力还是转到苏悦琳身上比较好。
她扛造。
苏悦琳不急不缓,拿出一份合同,“当然,是我们违背婚约在先,作为补偿,陆卿寒女士与澄海集团之间所有的债务纠纷都会免除。”
合同缓缓的推到了陆严淑面前,“只要签个字,陆家就起死回生了。”
陆严淑陷入了沉默。
她已经意识到这一切本身就是个局,卿寒虽然年轻了些,但行事向来稳妥,突然造成那样天大的损失,背后的推手应该就是苏悦琳。而苏悦琳这般煞费苦心,甚至放弃了鲸吞陆家的机会,目标居然就是那个林子渊。
半晌之后,她仿佛下定了决心,缓缓开口,“如此,陆家今后还能在你面前抬得起头来吗?”
“低着头总好过死了,一把年纪,别意气用事。”苏悦琳把合同又往前推了一点。
气氛越来越凝重,就连一旁看戏的林子渊都感到一丝紧张。
“母亲,来了客人,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听起来愉快而轻松。
陆卿寒带着得体的微笑,一袭白裙,长发飘飘,从后室缓缓走出。
“卿寒,这里没你事!”
陆卿寒没有理会母亲的斥责,也没有看林子渊一眼,她走到桌前,拿起那份合同。
“苏小姐,这份合同我签也是可以的吧。”
“当然,倒不如说本来就应该你签,毕竟你是当事人。”
“卿寒!”
“母亲。”陆卿寒头也没抬,声音沉了下去,利索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强扭的瓜不甜,况且我本身就对这桩婚事不感兴趣。”
“这样就可以了。”苏悦琳将合同抽了回来,站起身,戴回了墨镜,挽着林子渊向门外走去,“今后陆卿寒小姐与澄海集团之间再无债务纠纷,林子渊先生也与陆家没有瓜葛了。”
望着他们的背影,陆卿寒的笑容逐渐消失,眼神恢复了死寂。
坐在苏悦琳的豪车上,林子渊灌了一大杯酒,脸色不太好看。
依旧蜷缩在另一角的苏悦琳战战兢兢,小心问道,“你好像不太开心?”
“那倒也没有。”林子渊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是我...哪儿做的不好吗?”
“不,你做的很好,简直就是本色出演。”林子渊伸出手,摸了摸苏悦琳的头,苏悦琳宛如触到火炭般缩了一下,但马上又颤颤巍巍的回到了林子渊的手心中,“好孩子。”
苏悦琳放下了一点心,“那你怎么还...”
“总觉得有点不安啊,像是得罪了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系的大女主。”
“我...不是很明白...”苏悦琳闭上了眼睛,逐渐开始享受林子渊的抚摸。
她居然开始有些依赖这个恶魔般的家伙。
而且还是个男人。
这可能就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吧。
如果被自己的属下看到,恐怕自己多年来辛苦建立的威信就要一扫而空了。
这时,林子渊的电话响了。
未知号码。
林子渊已经穷到连来电显示都办不起了吗?
接起电话。
“喂。”
“...你好...林先生...”电话那边是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
林子渊皱起眉头,“你哪位?”
“能...麻烦您...停一下车吗?”
女人说话的声音一字一顿,磕磕绊绊,时不时传来两声啜泣。
“你在哭吗?”
“我...没有在哭...我在打字...给这个蠢货看...她把这些话读给您...”
“那个蠢货是谁?”
“别假装...您很关心陌生人的...生死...啊啊啊啊别杀我!求求你放了我吧...不,不,我会继续的,林...林先生...靠边停就好...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电话那边,女人生死攸关的恐惧顺着电话传来。
“谁?”苏悦琳察觉到了异常。
“让司机停车。”
走下车,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林子渊开始观察四周。
没有危险的气息。
“现在...向您的十一点钟方向看...抬头。”
是一个街道摄像头。
“这样好多了...我说话的时候...喜欢看着人的眼睛。”
“你能通过摄像头看到我?”
“一清二楚...真是一张漂...漂亮的脸...”
“你要干什么?”
“您可真直接...我知道...您对苏...悦琳干了什么...”
“她就在我旁边,要不让本人亲自说说。”
“我不...喜欢做没...有意义的事...”
“别再兜圈子了。”
“这次...只是打个招呼...我劝...您不要...再使用那些危险的东西...否则...我只能把您...当做‘天灾’来...处理...”
林子渊放下的心终于悬起来了,他意识到了对面的人是谁。
站在你面前的是——灵修世家最年轻的家主,宣城暗面的守护者,金色风暴,轰杀炮台,龙灭之灾,多智近妖,女帝,暴君,白阎王,集作者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赛博精神病,想要什么外挂还可以继续加,大女主中的大女主——白刈。
现在白刈盯上了林子渊。
令人难过的是,这本书之所以太监就是因为林子渊对上了白刈,而就连作者都想不出战胜白刈的办法。
这下作者要亲身感受白刈的强度了。
就非得写那么强吗!
什么**作者!
作者是我啊,那没事了。
“不如我们见一面吧,我有预感,我们会相处的很融洽。”
“我现在还...没被您的美...色冲昏头脑...或许很快我就...忍不住了...马上...我们会见面的...”
电话挂断了。
林子渊继续看了一会儿摄像头,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就回到了车上。
“怎么了?”苏悦琳问道。
“没什么。”林子渊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手不易察觉的颤抖,“看来这段时间,不会过得太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