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白安澜她今天仍旧没来上学了吗?”
班级内,依旧空荡荡的椅子和桌子上堆积的作业本,其中一个同学不住喊叫了起来。
“看来病得很严重呢……”
“据许谭同学说,她一直高烧不退,我也很担心啊……”
白安澜连续两日缺席的事件很快将班级传得沸沸扬扬。
作为曾惊艳全班同学的美少女,还是为男同学们报仇的英雄,大家都陷入忧心忡忡的状态,深怕她出了什么事情。
“不如,放学后我们全班一起探望白同学吧?”女同学怯懦地抬起手,“有了我们的鼓励,她也会康复较快……”
“这个办法,可能不行哦。”
众人循着视线望去,许谭从教室门口走了进来,她一改平日亲近活泼的模样,反而面色沉下、不苟言笑。
“许谭同学……?”
“安澜她如今发着高烧,要是你们去探望她的话,恐怕会打扰到她。”许谭说道:“她的父母虽嫌少归来,但我是她的青梅竹马,她也在我家中养病,所以并无大碍。我知道你们在关心她,要是她康复些许,我会将此事告诉大家的。”
“只是普通的关心也不行吗……”女同学眼神飘离,“但我真的很担心她……”
“不如,我们一起折千纸鹤送到白安澜家中怎么样?”死党建议道:“我们就把关心她的话语写到千纸鹤中,既能给她休息的时间,又能把我们的关心传递给她,这样岂不是一石二鸟?”
“哇,这个建议不错!”
“阿飞,我看你平时自恋兼臭屁,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挺有用的。”
大家纷纷从书包里拿出色纸,积极地开始构思想要写给白安澜的话语。死党并未动手,转而担忧地问许谭道:“许谭同学,照顾病人应该很辛苦吧,要不我来帮忙好了?”
“我知道你的一番好意,但还是由我来照顾比较好……”许谭虽面色难看,但还是极力挤出一丝笑容,“更何况,我从小和她就是朋友,自从我举家搬走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了。我那么多年没有陪伴在她的身边,如今我来照顾她也是刚刚好而已。”
“真是的许谭同学……”死党心疼地说道:“你也别什么事都往你自己身上扛,别忘了你还有我……我们啊。”
“放心吧,我会尽力不让自己过分劳累的。”许谭微笑道:“更何况,女孩子和女孩子之间,更方便不是吗?”
“好像也没错……”
死党见许谭平时笑呵呵的样子,当朋友生病后却还得强颜欢笑,不由得增添心疼。这个白安澜管你漂不漂亮,你还得留着教我怎么追许谭呢,你最好给我康复,别给我的女神增添更多麻烦!
好不容易等到练琴结束,许谭拿着一大袋装着满满关心的千纸鹤,徒步走回自己的家。
学校附近实在没有合适的房屋可住,家中父亲也因工作暂住一阵子,只能选择距离学校较为遥远的租屋。她熟练地回头确保无人跟上来后,摩挲着吊坠走进了被花草包覆的奢华屋子,不时传来的鸟叫声令人心旷神怡。
她走进客厅,略小的地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所有日常该有的家具应有尽有。客厅整体温馨可爱,看似光逗留一会儿就能消除一整天的疲劳,许谭却无视了这些东西,拿着装了千纸鹤的袋子自顾自地走上了楼。
房门被打开的同时,只见白安澜双目无神地坐在床上,桌上的粥愣是一口也没动。
许谭叹息,下一秒笑呵呵地举起手中的袋子笑道:“来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白安澜仅是瞥了一眼,便毫无兴趣地别过了头。
“咦咦?你真的没兴趣吗?”许谭三步并两步地走到白安澜面前晃晃袋子:“那可是全班同学对你的关心啊,你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却生病了,大家都会很担心的好不好嘛。”
“都说了,我是男生,并不是女孩子。”
白安澜有气无力地说出这句话。
许谭转过头一看,发现她给白安澜准备的可爱睡衣和女性常服统统都搁置在床边。她下意识地拉开白安澜的被子,白安澜穿着的是较为中性的衬衫和短裤,而那件粉色的睡衣已经不翼而飞了。
“真是的,安澜就喜欢中性的装扮……”许谭难看地笑道:“看来我衣柜里关于这些的衣服都得丢了呢……”
“许谭,真的,拜托你醒醒吧!”
白安澜苦口婆心地说道:“软禁是不对的,拜托你放我走好不好?我知道你喜欢女生,但我不是女生啊!这个身体简直是魅魔……我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变不回去了,但拜托你醒醒好不好?”
“安澜,你在说什么呢——”许谭无奈道:“你生病了,难道我照顾你不对吗?早上的粥也不吃……你都饿了两天了,再这样下去身体会承受不住的啊。”
她弯腰捡起那碗粥,喃喃道:“粥凉了,我这就帮你弄热……”
“不用了。”
白安澜平静道:“那碗粥,下了药对吧。”
许谭瞪大了紫色的双眼,随即暗淡了下来。白安澜早就预知到许谭的反应,劝解道:“要是你不放了我的话,我是不会吃的,你也不想把我给饿死吧。”
许谭摩挲着水滴形吊坠,抿着的粉色薄唇看似在思考着什么。下一秒,她神色有些落寞,缓步走出了房间。在离去前,她背对着白安澜,沉声说道:“要是真的信不过我,你就来亲眼看我下厨吧……要是这样你才肯吃的话。”
“碰”的一声,正如许谭破碎的心一样,也重重撞击了白安澜的心门。
见许谭第一次这么伤心,白安澜遽然有些沉默了。到头来,她也无法证实药片里的药物和许谭给他喂的是同一种,而且哪有药物是甜的。说不定她真的只是发烧了呢?说不定许谭真的只是……想要好好照顾她而已呢?
事情还未调查清楚之前就妄下定论,我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