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骇人的剑塔,诺伊兰妮给出的解决办法是——视线。
诺伊兰妮美眸轻轻一瞪,整个剑塔如同梦幻泡影般破碎,又像是虚幻之物在现实的高压下坍塌,瞬息之间消散于无形,化归于虚无之间,包括那个机关傀儡和它的养剑葫,也瞬间爆体而亡。
她甚至都没动手。
“连凤傲天都不是,它怎么敢对我们出手的啊?”诺伊兰妮翻了个无奈的白眼,如果是凤傲天使出这套剑塔,她或许还需要亲自动手,但可惜没有如果,她压根不需要动手,仅仅只是因为她有些不爽,剑塔、机关傀儡和养剑葫便被迫自愿自杀了。
话音刚落,机关傀儡残骸之中的一个倩影吸引了诺伊兰妮的注意,从幼小的身形上看,似乎还是个萝莉……
她……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诺伊兰妮眼中露出一丝疑惑,刚才有这个人吗?
那个萝莉背对着诺伊兰妮,只是默默地将地上的机关傀儡残骸聚拢一处。
但很快诺伊兰妮便收敛心神,目前的第一任务是去往中心建筑,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
正当诺伊兰妮等人转过身,准备继续前进的时候,发现去路似乎已经被人给挡住了。
准确来说……不是人。
而是各式各样的机关傀儡,人形、兽形、龙形、禽形等等,应有尽有,乃至还有纯粹的如同天体星球般的球形。
环顾一圈周围,就在诺伊兰妮刚刚疑惑的那一刹那,她们已经被机关傀儡给团团包围了。
“控偶师吗?”诺伊兰妮联想到了异界中的一个相似职业,那个职业也同样如此,依靠魔术傀儡、奥术构造体等造物作战,一个人就是一支军团。
经常被人拿去和召唤师、亡灵法师等职业,相互争夺谁才是人海战术的第一职业——尽管这些职业者们觉得这是在嘲讽他们质量不行,只能堆砌数量,奈何这些职业的脑残粉们偏要一争高低。
“冕下,要突围吗?或者……斩首?”烟雨低声问道,她已经准备完成蓄势待发,只要诺伊兰妮一声令下,她有信心在一瞬间解决掉这些傀儡,然后直取那个萝莉控偶师的头!
“嗯……”诺伊兰妮微微颔首,同意了烟雨的斩首方案。
只是还不等烟雨有所动作,萝莉控偶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就像是她的出现一般,都是绝对的悄无声息,在不知不觉间就开始并结束了。
可控偶师的消失并不是傀儡们的消失,那些傀儡们仍旧将诺伊兰妮三人包围。
如果是一般傀儡,她们自然不惧,可这些傀儡被凤傲天所亲自操纵,定然要费些许手段。
烟雨轻喝一声,唤做“第一推动力”的力量凭空生成,此力乃是一切运动和时间的原初推动力,是最开始的第一因与第一果。
在接触到第一推动力的一瞬间,傀儡们突然变得极为虚幻,就像是风雨中飘摇的烛火,随时会熄灭。
因为烟雨所施展的第一推动力不是常规形态,而是进过反转后的形态,姑且可以叫做“最终收束力”,第一推动力推动万物运转的因,最终收束力将万物运转的果收束。
这个收束之处称之为“收束点”,万物皆有收束点。
死亡是生命体最常见的收束点之一,无论拥有多么漫长的寿命,哪怕是所谓的永生者,在无尽的时间中总会死亡,或是自然老死,或是意外身亡,或是死于疾病,或是死于敌手,……等等等等,是时间和无尽所共同造就的奇迹,但亦是收束点所决定的必然。
而遗忘则是记忆体的最常见收束点,亦是死亡之后的收束点,更是死亡本身的收束点,当一段记忆被人铭记时,这段记忆仍然活着,记忆中的人仍然活着,可当记忆被人遗忘时,那么也便彻底死去,当死亡都被人遗忘时,那么一切都将化归虚妄。
收束点亦可以叫做“结局”,在叙事层面是故事的终点。
烟雨将无数的收束点凭空生成,直接刷新般刷到傀儡们的身上,原本存在于未来、存在于不存在的收束点突兀的存在、突兀的出现于现在,犹如恶疾般同时爆发。
于是造就了傀儡们虚幻、虚浮的身形,它们的生命正在死亡、存在的事实被世界遗忘、它们故事的结局是bad end、……那是一个个收束点,在各自发挥力量收束属于它们的部分。
就像一场超超……超形而上层面的五马分尸,这些收束点就是“马匹”,傀儡们是四肢和头被套上“绳索”的“商鞅”,完整的它们被肢解成支离破碎的一块又一块——尽管用这种形而下的比方不是很准确,但它们身上正在发生的事实的确如此。
可即便如此,它们仍然坚韧的挺立着,被分尸的部分仍然藕断丝连的相互联系着,就算现在被无数收束点收束成无数块,它们的过去依旧存在着,将开始和结束比作两个点,它们的过去就是两点之间的线段,不管两个点的距离如何变换,线段仍然存在,所以它们可以依靠过去而存活。
简称“活在过去”,以过去的姿态傲立于残酷的现在,堪称“归来仍是少女”。
所以尽管它们身形虚浮,一副狂风中的炊烟般脆弱的姿态,可却始终凝而不散,不管名为收束点的风暴如何咆哮,它们都永远自我恒在。
“这就是控偶师凤傲天的恶心之处。”和发现自己攻击无效,一时间有些慌乱的烟雨相比,诺伊兰妮则显得自若的多。
在异界她见识过无数凤傲天,控偶师自然也不在少数。
“控偶师凤傲天是她们手下傀儡的第一推动力,这推动力就像是提线木偶的丝线,控制着傀儡的一举一动,除非控偶师凤傲天主动放弃傀儡,或者你能杀死她们,否则永远不要想着斩断‘丝线’。”
毕竟作为控偶师,主要战斗手段就是傀儡,作为控偶师中的凤傲天,她们自然不可能失去作战手段,顶多被控制导致暂时无法战斗。
对此,诺伊兰妮给出的解决办法是:“天朝有句古话,叫做……顺,藤,摸,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