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临水镇
话分两头说,那日师尊将我们送走好,便让苏小沫和素麟跟随羽骨暗暗探察线索。
“羽骨你扮做卖香粉的老板,让苏小沫和素麟扮成仆人,你们三人先前往弱水进行细致的暗查。切记要注意安全。我也送你们二人一人一件法器。”师尊说完话,苏小沫手里出现了一把3寸长的匕首,素麟的是一把红色的油纸伞。“这把匕首名叫‘望’,锋利无比,也可随心变化;而这把油纸伞名叫‘通天神火伞’,内藏九条火龙,与你的火性相同。此次派你们随行,一来是你们已经和黑影、煞气交过手,二来也是对你们的历练。”
三人按照师尊的吩咐连夜下山而去。他们来到弱水河畔,在临水镇找了间客栈休息。
“你们俩且留在客房,我出去打听打听看有什么消息。”
“我们也要去,师尊说了让我们辅助你,我们留在这里没事干着急。”
“既然是辅助我,就要听我的安排,让你们留着就留着,当然,留着也不是让你们休息,你们去楼下要点茶水点心,听听看旁边的人都会说什么。切记只听,不准多嘴,更不准惹事。还有从现在起,我叫郑小骨,是你们的主人,不能再叫教习。你们两个人也分工一下,素麟负责生活起居,苏小沫做生意上的随从。”
羽骨一人出了客栈。
苏小沫和素麟按照羽骨的吩咐坐在楼下喝茶。
“教习,不是郑家主去了大半天了也没见回来。”苏小沫嗑着瓜子说。
“我肚子都喝撑了,去了还几趟茅房,也没见有人说什么值得听得事情。我看他就是嫌我们是累赘,骗我们在这里喝茶。”素麟端起茶杯看了一眼,又放下了。
“哥几个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在外云游的康法王东方孤染回来了。”
“这下可有热闹看了。”
“小声点,小心被听到了要了你的小命。”
“劳烦几位勿要议论城中之事,以免给大家带了不必要的麻烦”店家借着倒水的由头劝说着。几人摇摇头,停止了议论。
羽骨出门后直接去了百花阁。
百花阁阁主花舒婉和羽骨是旧相识,二人曾在大慌游历时相遇,相互帮助过,算是有过一段情缘吧。游历结束后骨教习尊师命回到了观中继续修行,而花舒婉则回到百花阁,按照母亲的遗愿掌管了百花阁。百花阁做的是胭脂水粉的生意,四大部洲三分之一的胭脂水粉都出自她家。
“敢问你们花阁主可在?”羽骨向门口的家丁问到。
“不知阁下是哪位?可与我家阁主有约。”
“有约,你将此物交与阁主,她自会知晓。”羽骨从怀中取出用白色手帕包裹的东西递给家仆,家仆双手捧着手帕进了家门。不一会,家仆走了出来。
“仙师抱歉,我家阁主说了,东西她收下了,今日她有点乏了,见面就算了,您请回吧。”
“嗨,我这脾气,那有她这样的,我大老远的来,她连门都不让我进,走开,我非进不可,你们谁敢拦着我,我就揍谁!”说着话就往里闯。“都给我让开,白骨精,你别躲着不出来,你这是有了情郎忘旧人呀。”
“仙师莫要硬闯,阁主怪罪下来我们担当不起。”家仆们从四周赶来一起阻拦。
“别拦了,都下去吧。”只见一女子在两个丫鬟的陪同下走了出来。那女子一袭缕金挑线纱裙,头盘蝴蝶髻,柳叶眉,樱桃粉面,一手叉腰,一手摇着绣着栀子花的团扇。“怎么,就允许你找情妹妹,我就不能有情郎。说我忘旧情,你不忘旧情,都过去上百年了,也没见你来看过我。呦,你看看,今个为了见我,也不知道把那个情妹妹送的新帕子包裹了我这条旧手链。”她说着话,从手帕里取出了一条九朵玫瑰金手链,她让丫鬟把手链给自己带上,把手帕给了羽骨。“好看吗?”
“好看。”
“是你的帕子好看,还是我的手链好看。”
“都没你好看。”
“放屁!”
“近百年没见,你还是那朵让人眼花缭乱带着刺的玫瑰。”
“行了,别贫嘴了,大老远的跑了,可不是叙旧情的吧?䒛儿,给羽仙师看茶。”说着拧身往楼上走去,羽骨跟在后面上了楼。
“说吧,什么事。”花舒婉坐在罗汉床上,左手撑着凭几,右手用扇子示意羽骨坐到她的对面。
“向你打听点事。”
“我又不是探稍,能有什么消息。”
“谁不知花家的生意遍布四大部洲,打听点消息那不是信手捏来。”
“我们既然是做生意的,我们做好我们的生意就好了,又何必多那是非。”
“做生意才要知道每个地方发生的事情,不弄清楚随便发货,到头来亏了买卖岂不是不划算。”
“那我也只打听和我生意相关的消息,其他旁的和我无关。”
“巧了,我问的就是生意。”
“吆,你这是改做生意了?”
“实不相瞒,此次奉师父之命,就是来做点小本买卖。”
“别拿你师父当挡箭牌,我看你又打着卖香粉的名义,糊弄良人。”花舒婉用轻蔑的眼神看了一眼羽骨。
“哎呀,我是那种人吗?我的好姐姐,九洲最美的阁主,麻烦您了。”。羽骨说着话伸出手,一个白色的瓷瓶出现在手心,我最近新研制了一种香粉,清新提神,请花阁主笑纳。”
花舒婉接过瓷瓶,打开闻了闻,“说吧,想知道什么,我可告诉你,可不是一瓶香粉就打发我了,你又欠我一个人情。”
“嗯,明白。最近凤麟城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花舒婉放下手中的东西,思索了片刻。“这要从一个多月前说起。”
“一个多月前的清晨,一搜从凤麟城出发的影舟翻了,全舟一百零八人全部进了弱水河。之后凤麟城就传出煞气杀人的事情,有人说那些人在弱水的尸骨和魂魄被紧固了,怨气太重,这一百零八人刚好凑成天罡地煞的数字,那怨气便凝聚而成了煞气,冲出弱水河要杀掉一百零八人为他们陪葬。”
“那东方城主怎么处理的?”
“为了安抚民心,老城主囚禁了儿子贤法王,让三子瑞法王东方孤无接手管理影舟。以前贤法王管理时规矩虽多,但只要守规矩就能顺利运输货物,现在那瑞法王让其妻弟张思根在临水镇掌管河运司,若要想渡河,非扒几层皮不可。渡河必须先去他开的思根堂打申请,也就是去他的赌坊里送上二百两纹银,拿到了那里的收据,才能进到河运司的大门,进门要称重,按照体重交银子,说是叫路面磨损费,越重的人破坏力度越大,自然要交的多。交完了路面磨损费,后面还有印章磨损费、纸张费、墨汁费,七七八八算下来少说也要百十两银子。就这还不一定能拿到船票。”
“为何?钱都交了还拿不到票?”
“张运司说了,为了安全,这舟每天只能发一班,所有人都要排队上舟,如果有急事那就再加钱,给的钱越多排的越快。”
“他这样做,客商不去凤麟城做生意,那城里的人怎么生活?”
“断了其他人的生意,张运司的生意不就来了。”
“那老城主就不管了?”
“听说老城主因为翻舟的事情忙的几天几夜未合眼,一病不起了,现在由老大端法王东方孤恶代管城中诸事。而老大和老三最交好了。”
“那普通百姓要渡舟怎么办?”
“普通百姓?现在只想着怎么出来,谁还进去。”
“从城里出来不用这么麻烦?”
“东方孤无就是再不是东西,族中长辈也在城中,他也不敢太放肆,所以好出难进,而且他把那些长辈伺候的好好地,他们可不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进来城中死了多少人?”
“我这里又不是天刑司,死了多少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阁主的生意可兴隆?”
“我已经把人撤出来了”
“城中的妇人不用胭脂水粉了?”
“命都难保,涂脂抹粉给谁看,也就张思根会定期打发人来给那些族中的妇人买点。”
“我要去趟凤麟城,还要劳烦阁主帮忙?”羽骨双手合十笑到
“我可没那本事。再说了这是东方家自己的事情,和你灵台观有什么关系,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
“不管不管,这不是奉师父之命去做个生意吗?”
“做生意就去找张思根去,我又不负责河运司。”
“阁主好人做到底,就想想办法。”
花舒婉经不住羽骨的软磨硬泡,答应试着想办法让他们上舟,但要耐心等上几天才行。
羽骨回到客栈已经黄昏,苏小沫和素麟在房间呼呼大睡。羽骨用笛子打了他们的屁股。
“谁呀,这么烦人!”苏小沫揉着睡眼坐了起来。
“骨,不,家主回来了。”他急忙叫醒素麟。
“让你们在楼下打听事情,你们却在这里睡觉!”
“不是的,我们两个人在楼下喝了一天的茶,喝的都想吐了。”素麟说。
“那可打听到什么?”
“听到一句什么康法王东方孤染回来了。”
“再没了?”
“老板不让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