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素啊,你们在哪呢?还在医院吗?我们去看你。”孔母说道。
“阿姨,我们不在医院。”阮鱼素生怕孔母直接冲到医院扑了个空,赶紧说道,“我们在家。”
“好,你在家等着我们,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没多久,家里的门就被敲响。
因为阮鱼素行动不便,所以孔洱醍只能下楼去开门,结果门一打开看到是孔母和孔景明虽然惊讶,但是也没有说什么。
倒是孔母,看见孔洱醍就气不打一处来,开始教训起来,“我让你好好照顾小鱼素,怎么给人照顾受伤了,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一点数都没有,白吃多么多年大米了,我怎么生出来你这种不开窍的儿子!”
孔洱醍被突如其来的教训弄昏了头,“妈,你说什么呢?”
看着他这幅样子孔母感觉就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干脆不跟他讲。
“懒得跟你废话,小鱼素呢?”孔母问道。
孔洱醍指了指楼上,“房间里。”
于是孔母没有再理他,噔噔噔地上了楼,敲响了卧室的门,“小鱼素啊,我进来啦。”
但是等孔母打开门的时候突然发现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很是奇怪,“人呢?小鱼素?”
其实早在他们敲门的时候,阮鱼素就已经听到了声音,但是她没有想那么多,直到孔母来到孔洱醍的房间,阮鱼素这才想起来,千万不能让孔母直到他们分房睡这件事,想要赶紧跑出去的时候,奈何腿脚不灵活,已经来不及。
“阿姨,我在这里。”
孔母看着从隔壁房间冒出头来的阮鱼素一脸震惊,“你不在卧室里好好待着,跑到客房去干什么。”
阮鱼素一步一步地想要往这边跳,没跳几下就被孔母拦住,“你快别动,我过去找你。”
等到孔母看清客房里的布置的时候,一张脸瞬间阴沉了下来。
这个时候,孔洱醍和孔景明也走上了楼梯。
孔母看了看阮鱼素和孔洱醍,一脸正色地说道,“你们谁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孔母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一打开房门竟然是看到客房里全是阮鱼素的东西,两个人明显是生活在两个房间里,这可怎么得了!她可是盼着早点抱孙子的!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这话是有道理的。
阮鱼素听到孔母这么说心里咯噔一下,糟糕,还是被发现了。
但是她并不打算跟孔母解释,她倒想看看孔洱醍会怎么说,也算是报了之前的仇。
于是阮鱼素倚靠在门款上,双手抱胸一副看热闹的样子看向孔洱醍,眼神里还满是挑衅,我看你怎么跟你妈妈解释!
说实话,在这个时候阮鱼素是暗爽的。
孔洱醍自然是看到阮鱼素这样的表情,也读懂了她眼神里的意思,但是阮鱼素实在是太小瞧他了,“是她自己要住进那个房间的,你问她去。”
就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孔洱醍又成功地将锅甩到了阮鱼素的身上。
孔母看向她,“小鱼素?你为什么要住这里?”
阮鱼素心里把孔洱醍骂了一万遍,但是嘴上却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好在孔母并没有为难她,一定要一个原因,但是接下来孔母说的话却让阮鱼素瞬间愣在原地。
“我不管你们两个为什么要分房睡,反正既然结婚了,那我就是要抱孙子的。”孔母不容拒绝地说道,“从今天开始,我在你们这里住下,一方面为了照顾小鱼素,另一方面,监督你们!”
一听这话,阮鱼素就有一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孔母接着说,“什么时候小鱼素的伤好了,你们俩不会再分房睡,我再离开这里。”
孔洱醍明显不太喜欢孔母这样的做法,皱着眉头喊了声,“妈...”
“别叫我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都不孝了还不让我管?”说着,孔母对孔景明说道,“去给你爸打个电话,就说我这几天不回家了,然后你晚点回去给我拿些换洗衣服。”
孔景明只有在孔母面前的时候才能看到孔洱醍吃瘪,心里正暗爽呢,一听到孔母这话立马就答应,当着他们的面就往老宅打了电话,还吩咐刘姨把孔母的东西收拾出来,自己晚点回去拿。
“阿姨...”阮鱼素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根本就来不及阻拦,“阿姨,我真的没事,您不用这样的。”
孔母低头看了眼阮鱼素红肿的脚腕说道,“你这叫没事?”
阮鱼素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老老实实地闭上嘴,不让她住在这里的话,她是没有立场说的。
“爸才刚出院,你丢下他跑我这里算怎么回事啊?”孔洱醍说道。
一提到孔父,孔母明显愣了一下,但是她并没有要回去的意思,“家里有人照顾他,也有医生,有什么可担心的,我告诉你,休想撵我走,我说过了,等小鱼素的伤好了,你们也不会再分房睡了,我再回去!”
孔洱醍和阮鱼素对视了一眼,只能被动地选择接受这个事实。
孔母看两个人没有再说话,就把注意力放到了阮鱼素的伤上面。
“小鱼素,你告诉阿姨,你这个伤是怎么来的,我怎么听少婷说你今天被阿睿训了?你告诉阿姨,是不是他害你受伤的,阿姨给你做主!”
阮鱼素听到孔母的话心里一暖,本想趁机告孔洱醍一状,但是在看到孔洱醍警告的眼神的时候,阮鱼素还是怂了。
“跟他没有关系,阿姨,是我自己不小心扭伤脚的。”
“真的?”孔母有些不信。
“真的!”阮鱼素为了让她相信,然而事实也确实如此,立马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过这并没有让孔母的脸色有所缓和,转头对孔洱醍训斥道,“老婆娶回家是用来疼的!小鱼素受着伤呢,都在这里站了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该怎么做吗?”
孔洱醍只得上前,将阮鱼素抱起,往房间走去。
在孔母面前,阮鱼素也很配合地没有反抗,任由孔洱醍抱着。
“等等!”孔洱醍刚走进屋子,孔母就出声阻止,“你把人往哪抱呢?我还在这里呢,你就还想分房睡??一点错误意识都没有??”
孔洱醍刚迈出去的脚步瞬间停在那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还是阮鱼素第一次见到孔洱醍吃瘪的样子,竟然觉得十分有趣,将头埋起来笑的止不住地颤抖。
孔洱醍感受到怀里的人的小动作,胸口的郁结又深了几分。
但是碍于孔母在,他又不能说什么,这让他十分惆怅。
孔母和孔景明也跟在他们身后进了房间,一进房间孔母就忍不住唠叨,“看看你这屋子,冷冰冰地一点人气儿都没有,我也不知道你怎么能住的下去,多一个人陪你多好啊,真是搞不懂你们年轻人怎么想的。”
阮鱼素和孔洱醍都没有接话,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然后就来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孔母拉着阮鱼素的手坐在床边,嘘寒问暖地关心她的伤。
“怎么扭的这么严重啊,是不是穿高跟鞋了?”
阮鱼素点头。
孔母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啊,爱美,觉得穿高跟鞋穿小裙子什么的漂亮,而且你又是演员,平时更注意形象,但是啊,偶尔或者一些特殊的场合你穿就穿了,平时就不要再穿高跟鞋了,知道吗?这个虽然好看,但是不舒服,对身体又不好,或者你可以穿矮一点的,你看,现在扭伤了脚腕还不是你自己受苦啊。”
阮鱼素知道孔母是为自己好,而且她从未听到过这样的唠叨,也许换做其他人早就觉得不耐烦了,但是阮鱼素没有,这样的关心对她来说是她一直可望而不可即的,想到这里,阮鱼素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委屈又涌了上来。
其实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如果身边没有人的话,很多困难和苦楚自己咬咬牙就熬过去了,但是最怕这个时候有人的关心和安慰,这可以让她的委屈放大无限倍。
孔母自顾自地唠叨着,完全没有注意到阮鱼素已经红了眼眶。
还是孔景明眼尖,最先发现阮鱼素的情绪有点不对。
“嫂子,你怎么哭了?”
阮鱼素本无意识,但是在孔景明这句话的时候本能的伸出手抹了抹眼泪,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留下了眼泪,这是她今天第三次哭了,还真是丢人,阮鱼素心里这么想着。
但是嘴上却说着,“没事儿,就是风迷了眼睛。”
孔母想都没想地直接拆穿她的谎言,“我们这在屋子里,窗户也没有开,哪里来的风,小鱼素,你跟阿姨说实话,是不是阿睿欺负你了。”
听到孔母的话,阮鱼素的眼泪一滴接着一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往下掉,她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这种委委屈屈的模样直接让孔母认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孔洱醍!”孔母直接叫了他的大名。
在孔洱醍看到阮鱼素这幅样子的时候他本能的怀疑这是阮鱼素耍的把戏,脸色十分不好看。
“小鱼素,既然你说受伤跟他没关系,那阿姨问你,他今天是不是当众让你丢人了?”
阮鱼素依旧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