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溃了孩子。
绸昉告白之后就再也没和她说上过话,大好暑假时光我竟然要花费在该死的研究上?
我能研究个啥?研究你妈和你爸怎么生个怪物出来吗!?
额啊啊啊啊啊啊!研究研究研究个蛋啊早知道去武装部啦这帮蠢读书的牲口啊!比起外边闲逛的丧尸和恶魔子嗣我更特么愿意刨开你们的脑子看看是什么个若智构造!
“索托斯.卡德尔先生,你有空吗?”
“是,我有空,特别有空。”
索托斯猛然转头,僵硬地堆出笑容,比起表现礼貌,更像展现杀意。
“武、武装部新送来了没见过的魔物,科长要我和你去看看…解刨探究……”
瘦弱的女孩低声下气地念着,不敢抬头看索托斯吓人的脸。
似乎也是刚毕业就被抓来上班的学生,和索托斯同一届。
“你看着不像是会动刀的人,怎么让你去解刨?”
两人走在充满消毒水味儿的走廊里。
“我、我好歹,不怕怪物!”
她看着索托斯阴暗的脸,声音逐渐变得软弱;“一点…也不怕……呜。”
“嗯?”
索托斯重新打量着身旁这个人:
杂乱的绿发长到了腰间,又宽又蓬,显得她本就娇小的身子更加迷你,脸圆圆哒,戴着圆框眼镜,眼睛水汪汪的,
皮肤又白嫩,脖颈的血管清晰可见;打扮平常,此刻瞪着眼睛,眼珠子微微颤抖,两唇微离,脸色煞白。
“你连我都怕,更何况怪物——”
“啊啊!酸液!酸液!烧穿了防护服!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救命啊!”
索托斯和女孩的目的地传来了几声惨叫。
他两相视一眼,飞快奔去,打开隔离门,从内门的窗口望进去。
在解刨台上的魔物尸体被破开一个大洞,绿色冒烟的酸液溅得到处都是,还有一坨诡异蠕动,令人反胃的恶心东西在缓缓爬着。
索托斯立马拉下了麻醉剂与镇静剂的喷射闸门,足以迅速蒙倒大型魔物的魔药混合气体随着呲呲声迅速充满了室内。
索托斯做错了,麻醉剂应对正常的活体魔物兴许会有用;
这怪物却没有丝毫行动迟缓的迹象,正朝着在地上翻滚的科研人员爬去。
“该死,麻醉剂不管用!”
索托斯再度拉下阀门,混合气体开始被排出,但需要一段时间。
“你后退,退到走廊去!”
“你、你要做什么?”
索托斯穿上全身防护服戴上面罩,麻醉气体尚未完全消散,他便拉上隔离门,把绿发女孩挡在外面,自己打开内门,冲入了解刨室。
“小、小心…”
蚊子叫似的声音根本没入索托斯耳里。
女孩着急地望着走廊,内心祈祷应急处理人员能来的快一点。
室内,怪物就要爬上伤员的脚跟,来不及寻找合适的武器,索托斯便一脚踢在了怪物附满酸液的黏糊糊躯体上,让它旋转着砸倒实验器械。
防护服在冒烟,索托斯甚至感觉防护服内的鞋子也在被腐蚀,脚趾隐隐作痛。
伤员还在鬼叫,索托斯抓起他就毫不留情地把他丢进应急清洗间里拧开了水闸。
现在他要对付这个怪物。
这个恶心、不符常理的东西。
它就像一摊腐烂的肉块,长着尖刺,勉强能看到原属于魔物的内脏依附在其上,诡异地胀起又落下,一些海生魔物本就长得奇怪,但有规律理论可寻;
而这东西,就像是丧尸。
丧尸化的魔物。
这种情况他从来没见过,理论上具有魔力性质的魔物感染丧尸瘟疫也绝不可能活下来并丧尸化,魔物是依靠魔力维持根本生命的,尸化的躯体无法传导魔力。
人类不一样,即使一些人魔力值高,但依然能丧尸化,不过会失去魔力性质,所以你见不到丧尸丢火球,腐烂的嘴也不能咏唱咒语。
索托斯却在这个东西身上感应到了魔力,混杂无序的魔力,拼凑而成的魔力。
人为……一个想法在脑中闪过。
这东西不能留,它必须死,哪怕活着能提供更高的研究价值。
“「毁灭的业火,红莲之炽殇,终将燃尽一切违我所愿者——」”
火焰的炽热烈光盖过了白炽灯的白光,熊熊燃烧的烈焰在索托斯指尖如熔岩喷涌般直冲天花板;
“在烈焰中洗涤你的罪恶吧。”他淡淡念道。
肆虐的火焰听话地汇聚成耀眼的射线,瞬间淹没了怪物令人作呕的身躯,索托斯犹如地狱的使者,用永痕之火将它带去了地狱。
——
“噗…哈哈哈!于是你就把解剖室烧了个熏黑,连带一些实验器材?然后被处罚停职?笑死我了……”
绸昉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她有点太过兴奋了。
少女的笑脸令索托斯十分安心,一扫心中的担忧与困惑。
“你就笑吧你,笑不死你。笑的脸皮挤成一道道深沟。”
索托斯用手机在自动贩卖机上扫了一下,支付信用点买了两瓶饮料,用其中一瓶碰在绸昉红热的脸颊上,很快就让她安分了。
“好冰呐……你没受伤吧?”
锡罐开盖发出脆响,气体泄露呲呲作响。
“没,只是烧穿了我一只鞋子。”
索托斯低头看着右脚鞋面上一个不规则的洞,绸昉顺着目光也低下头看着破洞鞋,嘴里的饮料一度喷出洒在索托斯的鞋子上。
“你就不能淑女点吗?学学人家。”
站在便利店遮阳棚下一直被当做空气的绿发女孩忽然被提起,惊得浑身一颤。
“我…?淑女?那个……”
“等一下,这家伙……”
绸昉平移凑近女孩,弯腰下腰,撩起自己遮眼的刘海露出没什么精气神的左眼,仔细观察着女孩。
很近,鼻息吹在女孩脸上,她煞白的脸出现一丝红晕,有了血色。
“索托斯,她不是男孩么?”
绸昉直起腰弯起大拇指指着‘女孩’。
“对、对的啊,我是男生。”
“不是哥们——”索托斯欲想开口吐槽,忽然又憋了回去;“呃…还没问你的名字呢,郑重介绍一下,我是索托斯.卡德尔,她是…”
“绸昉。”黑发少女再次撩了撩刘海;“这样叫我就可以了。”
“好、好的,那个,我姓萨帕塔,叫做朵薇尔。”
“你这名字也那么女性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