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昉本就是个悲观的人,并不是因为进退两难的处境导致的。
“所以,让我们变得不纯洁吧——”
绸昉朝玛玛抛去一个媚眼,黄毛小伙心脏嘎嘣一跳,差点没给萌晕过去。
“不是,老大您——”
忒急红了脸,气得跺一跺脚,大声斥责绸昉:“这种关键时刻在说些什么话啊!?”
“就、就是啊!”玛玛也高声附和。
甲亢和懂事长两人分别架住架住激动的忒急和玛玛,押着她到了绸昉身边;“您就从了吧。”
“甲亢!小懂!您们做什么!?”
“您俩——可恶,放开我!哇啊啊啊!”
小猫疯狂甩着身子踢着腿,一万个不情愿,得亏甲亢架得死,不然就小猫就要跳起来咬人了。
绸昉捏住忒急的脸,像捧团子似的掐起肉嘟嘟的脸蛋,让她注视自己。
“呜!?”
绸昉陶醉地观察着玩物,安耐住激动的心,吐出一口暖气,脸颊泛着红晕。
“可爱的小猫啊,让我好好疼爱你吧——”
“咦呀啊啊啊啊!”
小猫闭上了眼大声尖叫。
气息吹拂着脖颈与耳朵,颤抖的声音,温柔的呢喃飘进忒急的耳朵里:“没事的…小猫,一会儿,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看着这帮精神不正常的人,因循守旧而古老的精灵难以承受如此激烈的画面,既震惊,不忍直视,纷纷摇头又偷偷撇去几眼。
法科斯最先反应过来,合拢快要因惊讶而张嘴快要脱臼的下巴,刚要下令抓住众人;
又忽然看见懂事长挂在树上的魔弹,玛玛丢在地上的魔法照明物。
“闭上——!”
法科斯还未喊完,魔弹与照明物瞬间爆发出耀眼而激烈的光芒闪瞎了喜欢偷瞄的精灵们。
非礼勿视,他们学到了这一点:“眼睛啊!!”
眼睛会被剧烈的闪光暂时致盲甚至造成永久失明;
而凑在一起闭上眼睛的绸昉一众最大化避免了致盲;
“哇哈哈哈!蠢货们吃我一锤!”
“「大地啊,让石峰拔地而起吧!」”
“我头还有点晕,你们先上。”
甲亢和懂事长向敌人发起进攻,玛玛原地坐下,而忒急还一脸蒙圈:“nie?”眼角还闪着泪光。
“快,快,小喵,去咬他们。”
露出无力虚弱,又得逞笑容的绸昉催促着忒急,后者这才反应过来一切只是伙伴们的小把戏。
绸昉依旧脸蛋发红,喘着气,一副快要倒下的样子。
“老、老大,您没事吧?”
“先去解决敌人…快。”
“喂,玛玛,保护好老大!”
“收…到!”
玛玛站起身,换扶绸昉坐在地上。
痛苦的哀嚎传入送葬党魔法师耳朵里,温热的鲜血溅到他精致的五官上;
他咒骂一声,以精灵语咏唱了一段咒语,带起地上的碎石形成一块块石头锥子,胡乱飞向四周。
有时毫无章法的射击要比有意瞄准命中率大的多,甲亢、忒急分别在左腿与侧腹被划伤;
忒急强忍着疼痛摆动右臂击碎了一乱挥长剑的送葬党的下巴,自己也因伤倒下;
“…小懂!小懂!血…不,是肠子……”
“不要说话,我这就给你治疗!”
小懂放弃了攻击敌人转身扑向忒急,摸索一阵找到了伤口。太黑了,他甚至把手伸进了伤口,意识到这一点他又立马抽出手。
撕开衬衫作为临时绷带,把露出粉红的物体塞回去并绑上绷带,施展散发油绿光芒的治疗魔法。
他忘记了在武装部指导员的告诫:敌人,先杀死敌人,无论如何。
在后方因提前注意到众人小把戏的法科斯闭上了眼但还是多少受到了波及,眼前的事物朦胧一片,双眼发痛;
她抽出短剑,凭借多年猎杀的直觉,朝黑暗中泛起绿光的一片掷出短剑;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惨叫,绿光消失了。
“一帮…死到临头的恶狗……”
法科斯深吸一口气,稳固精神,筛查起进入耳内嘈杂的声响,听见了细微的男声:
“……药?在…里?”
法科斯发出像吃饭噎住的短促笑声,从靴子里抽出另一把短剑,朝绸昉和玛玛走去。
“……!”甲亢注意到走向玛玛的法科斯,大声喊道:
“玛玛!身后!”
听见甲亢的叫喊,精灵魔法师抬起银制魔杖瞄准了他:“GÒde,D'uma!“(去死,人类!)
注意力放在玛玛身上的甲亢被呼啸声吓到,惊诧地看着自己肚子上的血洞;
“*!我**!啊——!”
甲亢拼劲最后一丝力气,用锤子像砸开核桃一般,将面前的仍看不清的精灵掀开了一半头盖骨;
又一根石锥飞来,穿过他的胸膛,最终让他倒了下去。
玛玛抄起地上的铲子从地上扫过,锋利的铲缘磕在法科斯脚腕上疼的她大呼小叫,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法科斯高高扬起短剑,干脆朝前倒下,一剑钉在玛玛肩头,膝盖压着他胸脯;
“烦人的东西!”法科斯扭动短剑,即使卡住肩骨还要继续转动。
剧烈的疼痛感再加上法科斯另一手挥起好几拳,玛玛大叫着反抗,用手臂抵挡拳头;
法科斯快速用另一手握紧短剑,未完全将其拔出就横向玛玛的脖子;
温暖的血水溅在了她的脸上。
她泄完气后,看向侧躺在地上一手扶着头痛苦呻吟的绸昉,另一手狠扣岩石地面,划出血痕。
黑暗中一罐白瓶倾倒在地,洒出药片。
剧烈的咳嗽让绸昉喘不上气,大脑一片空白……
“不要…杀我……”
绸昉努力在剧烈喘息中发出可怜的声音,双腿蜷缩成一团拱在胸前。
法科斯冷笑着,提高音调,杀意十足地念道:“不会的,可怜的少女,我会把你献祭给多纳斯!”
法科斯粗鲁地抓起绸昉的长发发根,拽着她拖曳到化石树;
“魔法师!还活着就赶紧来施法!我们浪费太多时间了,顺便来点光!”
“就来,不要催。”
魔法师顺着喊声走去,低声絮叨一句咒语,让自己散发光芒。
法科斯把绸昉在树干上,力道之猛让少女一阵猛咳。
“咳-,求求你了……让身体有问题的人做祭品…”
绸昉艰难地撑起身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法科斯,甚至将额头磕在地上。
“现在知道怕死了?刚才的闪光让你们有信心反杀?要是趁机逃跑,兴许还能活几个;所以我说你们太愚蠢了。”
绸昉听见绳索解开的声音,绳子绑住了她的手脚,然后身体飘了起来,摇晃在空中。
被吊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