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馆里,小妖精飞扑到绸昉胸前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她的翅膀总算康复了,已经可以在房间里动飞西望。
这两天绸昉一直让她呆在旅馆房间里,可闷坏了她。
“我们要出发了哦,先到背包里来,离开村子你就可以透透气了。”
来到马厩,奇奇早就迫不及待地想上路了,绸昉还未上马,它就乖巧地俯下身让绸昉坐上马鞍。
它的主人辛德拉尔都没这待遇。
“绸昉小姐,说实话,我觉得我们应该再多呆几天,「送葬党」不知为何出现在这片区域……”
“我‘城里人’看不惯他们乡下人,看见他们张嘴就觉得烦。”
价值观不同,道德基准不同,再加上生活的环境不同,绸昉看不惯村民无脑随大流的做法。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无知愚昧,这是无可避免的;而且我们没有接受过你们那样的文化熏陶,多请谅解吧……”
“…你和他们不一样。”
绸昉勒马走出马厩,朝辛德拉尔使眼色;“上马。我急着赶路。”
少女态度坚决,辛德拉尔便从了她。
“好吧,不过我们得先买点补给,小姐你也不想饿肚子吧?”辛德拉尔从厨绸昉手中接过缰绳,牵着马向村里的市场走去。
少女骑在马上昂着头,还有男仆随从,像极了一位贵族千金。
辛德拉尔和当铺老板讨价还价时,绸昉东张西望瞧见了熟悉的身影;风花.亚哲今早才被村民袭击,就有胆量出现在村里;
村民们对她敬而远之,从她身旁经过时都低着头,暗暗祈祷女巫没认出自己。
“绸昉?你这是要再次踏上旅途?”
虽然风花模样是个小孩,声音却慢而清晰有力,令人心生敬意;“那么快就走,还不打声招呼,姐姐我会伤心的哦。”
在马上与一个小个子交谈不太尊敬对方,绸昉侧身下马回道:“抱歉……您来这儿又要做什么呢?”
“买点日用品,你也知道的,今早我的瓶瓶罐罐全都摔碎了,门板也摔了个稀烂,唉,世事多虞不如意啊。”
风花弯完嘴角笑意浓浓,直盯着绸昉,后者疑惑地歪歪头。
风花踮起脚尖够着绸昉的肩膀,拍拍她,说道:“你身上怎么有股精灵的味道?”
绸昉呆愣了半秒:她是狗吗?鼻子那么灵?
绸昉笑嘻嘻地答道:“其实,我是半精灵哦。”
如果小妖精被女巫抓到,指不定就变成炼金药材了。
风花叉起腰‘呼呼’地笑着;“绸昉啊,可否让我做你旅途伙伴的一员呢?”
“不错的提议,您的魔法可以帮我们减少很多麻烦和问题。”辛德拉尔整理马匹的行囊,朝绸昉督去一眼。
他在征得少女的同意。
绸昉点点头;“就是一匹马坐不下三人,这该怎么办呢?”
“哼哼,简单,男人就像繁忙大路上的马车,你错过了一趟,下一趟10分钟后到。”
风花右手凭空一转,一根秸秆扫帚就出现了,松开手,扫帚非但没有掉在地上反而还飘了起来。
女巫侧身坐上扫帚,竟能稳稳地飘起;“上来吧,我们出发。”
“好诶!”绸昉迫不及待地坐上扫帚,一股神奇的力量稳住了她的重心。
正欲起飞,一旁的男人不满地说道:“小姐,您要抛弃我?”
——
如果群山有眼,它会远远望见苍茫大地上有三名旅者徐徐朝它走来。
午后阳光炽热,晒得三人垂头丧气。
“风花,你没有什么遮阳或者取凉的魔法吗?把我冻成冰块吧!”
绸昉把一件上衣卷成遮阳头巾绑在头上,汗水直冒打湿她的衬衫,她久违地把头发用鞋带扎了起来。
风花看上去不是很热,她的魔法黑袍有调节温度的功能;“魔法!可是高尚的神迹,怎能因为这点小事而使用它呢?”
“发发慈悲吧女巫小姐。”
“我…不会冰属性的魔法。”
风花骑着扫帚悻悻撇过头;“啊,我们非得晒这太阳吗?加速去山里不就好了?绸昉,抓紧我。”
“哦……哦——!”
女巫催动魔力让飞行扫帚加速,咻——地飞走了,留下满头大汗的辛德拉尔。
“两位小姐!等等我!奇奇,跑起来,驾!”
拍拍马腹一甩缰绳,奇奇发出一声嘶鸣迈开四肢飞奔,亮晶晶的汗水在棕色皮毛间闪烁。
此行他们要穿过底比拉格山脉,走非人人种的聚集地百花之谷。
两山之间的隘口有一条大河流出。
“吁——”
辛德拉尔驾马来到绸昉旁边,女巫风花一脸安详地倚在绸昉身上,闭目养神。
“她怎么了?”
“魔力耗尽了。”
“这……我们接下来要走的路有不少野生动物出没,比如狼什么的,不加快脚步很容易被袭击啊。”
将风花安置在马背部上剩余的空间只够再坐一人,于是辛德拉尔不得不徒步,严重拖缓了前进速度。
“野狼而已,辛德拉尔连蝎蜥都能劈死,还有什么能难倒你?”
绸昉把小妖精放了出来暂时让她透透气;小家伙满脸写满了不爽,因为一会她还得回到背包里。
“多谢夸奖,但我再怎么强都不能同时保护你俩啊。”
“不不,我们不需要你保护,万一真出事了,我直接驾马飞奔,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行。”
“……不枉为一记下策。”
辛德拉尔牵着奇奇沿着河流向上游走去。
百花之谷四季如春,气候温和;大灾变时期一度焚于烈火,但依旧消灭不了这里的生命之力,于是春风吹又生。
人类有想过来这儿建造城市;勘探队和非人人种打了一架之后就悻悻离开了。
棕熊在河边喝水捕鱼,时不时人立而起盯着对岸的三个人类和一匹马;
“你说它会不会过来咬我们?”绸昉头一次亲眼看到熊,出于好奇,她朝熊招了招手;
对方回应了绸昉的招呼,用一声咆哮。
“不要让女巫掉下去了,我们跑!”辛德拉尔把绸昉赶上了马一拍马腹让它奔起,自己踩着马镫挂在马边上一同逃跑。
奇奇显然对辛德拉尔骑马的方式感到厌恶,这使它跑起来会歪到一边。
马速很慢,熊很快,辛德拉尔不得不从行囊里取出一条胳膊大的熏肉干抛向棕熊企图打发它离开;
熊被肉干吸引力,嗅嗅肉干的味道,朝着远去的众人最后吼了一声便低头开炫。
“哇,熊是真的吓人呢,不知群居的狼是怎样一番姿态。”
“小姐,您的好奇心太重了……”
刚让马停下来,一声短促而凶狠的低吼从一侧的林子里传来,草丛中灰色低矮的身影时隐时现。
为首的刀疤狼皮毛发白,表情凶恶露出尖锐的犬牙,它闷哼一声扭头率领狼群消失在草丛中。
“哇哈!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狼王!不知道……”
“小姐您闭嘴吧!”
辛德拉尔无力地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