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戈韦什、渊才者也!》的第二十二部分)
“终于追上了...!!!”诺希看见了...VEGETARIAN一手抱着林辜雪的尸体,一手就要划开兰戈韦什的脖子。
不知道是怒气,还是泪水,诺希眼前一阵模糊,但她的手指凭借记忆迅速握住了狙击步枪。她几乎没有犹豫,拉开枪栓,瞄准,扣下扳机。
“砰——砰——砰!”
连续3下,后坐力反推差点把诺希又给撞晕过去,她踉跄两下,撞到路灯柱子上,双腿无力,没能站起来。
三声枪响在街道中回荡,子弹飞速撕裂空气,击中了Vegetarian的肩膀和腿部。他的动作一滞,眉头微皱,鲜血迅速㓎染了他的深红斗篷,兰戈韦什昏沉着和兰辜雪一起倒下,他咬紧牙关,转头怒视着地上半跪的诺希,双眼中闪烁着痛苦和愤怒。
“哈...哈...你会死,你..死!”诺希怒吼着。
“可恶的小女孩……明明打算放过你……” 他的深红斗篷里发出微弱的光芒,聚维棱晶在他掌心隐隐发亮,似乎还准备再度激发传送之力。
然而就在这一刻,街道尽头传来一声清脆的喝令:“住手!”
一阵寒风席卷而来,随着倪霜弋从街角步入,空气中弥漫着微微的冰霜气息。她双眼冰冷,黑色的棉手套被蓝光包裹。
“你得寸进尺的时间结束了。”
瞬间,无数冰锥从半空中凝聚成型,宛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每一枚冰锥都闪着寒光,锐利无比,将街道映得如同冰川。Vegetarian瞳孔收缩,想要闪避,却因为重伤和疲惫无法逃脱。
“哼...幸好还有...这个...让我传...”他手上的棱晶再次闪出光来。
“那个姐姐小心!他要传送了!”诺希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双脚却怎么也使不上力。
那传送用的净空跃石闪出纯净的蓝光,发出了最后一次传送请求。
......
不知何处的一处小巷。
“呼...成功了...远离...那冰雨的范围了...回去...现在...回去,差祭品...就让我自己来...苒...不要不要我...不要...”Vegetarian傻傻地喃喃着,他那无光的五官居然重新长了回来,肌肉组织像发了疯一般疯狂修复着。
“我来救———!”
他没能说完,一柄长剑刺入了他的胸膛,随后狠狠插入,刺穿。
“咔...”冬枯被这一剑再次重击,连斗篷都吸不完他流出来的鲜血了,他的双手连链刃都再也握不紧,身子颠簸着,仿佛随时都会直接昏倒下去。
“救你...!救...!”冬枯逃出了小巷,却回到了传送前的位置。
冰雨还在下。
随着倪霜弋一声令下,冰锥骤然加速,带着凌冽的风暴,无情地贯穿他的躯体,一颗,十颗,百颗......刚修复好的肌肉组织立马又被划开,鲜血飞溅,带着他脚下的阴影一起染红了地面。他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双膝跪倒在地,眼神变得黯淡。
诺希趁此机会,强撑着站起身来,缓缓走到他面前,举起了狙击步枪。
已经不成人形的迷失者抬头,嘴角扬起一个苍白的笑容:“真是讽刺......被小女孩杀死,如果是她,也会和你一样吧?回......音......”
“这就是你的下场。”诺希冷冷地回应,扣下扳机。
枪声如同宣判命运的号角,伴随着最后一抹血色的飞溅,Vegetarian无力地倒在地上,聚维棱晶从他松开的手中滑落,失去了光泽。
倪霜弋快步走上前,目光扫过诺希,又落在冬枯的尸体上,冰冷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死了,彻底死了。”她轻声道。
“他是死了,林阿姨也死了!!!!!!”诺希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倪霜弋又缓步走到林辜雪身边,蹲下身查看一眼。
她叹了口气,轻轻合上林辜雪的双眼,随后转向诺希,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们还有时间,不要放弃。”
诺希闭上眼,泪水混合着疲惫滑落脸颊。
“还有兰戈碳,她跑哪里去了?不是和林辜雪一起倒在这里吗?”
“哦...对!她...她...人呢?”诺希感觉好累,她想闭上眼休息一会。
“你累了。但不能在这里休息,那些捡尸体的很快就会来,回家吧。”倪霜弋尽全力表现出冷淡。
“家?她走了我就没家了...”诺希喃喃着。
“唉...先送你回去吧。正好躲一下那个家伙。”倪霜弋抱起诺希小小的身子,她的身体也一沉,差点没抱起来。
“唔...没想到这么小还挺重...”
“我...不...小...”诺希嘟囔着昏了过去。
......
兰戈韦什恍惚中听见诺希的呼唤,那声音带着熟悉的紧张与坚定,像一道微弱却温暖的光芒,将她从无尽的虚无中拉回。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心跳仿佛骤然恢复。她睁开双眼,瞳孔中倒映着倪霜弋的背影,那蓝光环绕的冰锥如雨点般纷落,将前方的危险隔绝开来。
她抬手想触碰胸口的项链,却摸了个空,心中一怔。项链不见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血液中流动,与她的意志紧紧相连。随着这一感觉涌上心头,她手中不由自主地凝聚出一把闪烁着微光的长剑,剑刃轻吟,仿佛回应着她的心声。
低头看去,她发现自己的衣服也变了,正是她梦中梦魇穿过的那套风衣,带着微风般轻柔的纹理和蓝色的细致花纹。兰戈韦什心中浮现一片茫然,她早就忘却了梦里的一切,她无法理解为何会在这一刻拥有这样的改变。
但来不及细想,Vegetarian已经不知怎的出现在了巷前,这使她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刺穿死过一次的人的肉体,轻而易举。
“我成功重伤他了!!!诺希和林阿姨一定会夸我!哎哟...”兰戈韦什激动地跳了起来,穿着的裤袜却挂在了巷子边角处生锈的消防栓上,撕扯出一个洞,露出雪白的肌肤来。
“这消防栓放这多久了?!幸好没划到皮肤...为什么我要穿这东西...不过挺轻便的...衣服后面还有专门的乌木剑鞘...”
......
兰戈韦什将武器放在背后,追赶着走出了小巷。
她看见了倒在地上的林辜雪和冬枯,一地的鲜血和冰碴,深红色的,鲜红色的。
“她还是死了...?!”她明白有些什么不对劲了,于是连忙想要追上远处倪霜弋白色的身影。
“倪酱!我做到了!我...”兰戈韦什还没说完,倪霜弋便立马转过头来看向自己这边。
“兰戈碳的声音...她在...啊?!”倪霜弋只是看了一眼兰戈韦什,但好像注意到了什么,连忙抱着诺希快步离去。
“倪酱!我在这里!!喂!!!为什么——”
一阵不正常的凉风划过,打断了兰戈韦什的呼喊。
“嘶...呼...嘶...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