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什么事啦,硬要说的话,就是帮我解决了一个小小的历史遗留问题啦。”她有掉点害羞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我有点好奇她为什么会选用“历史遗留问题”这个词,但大概只是她用错了而已。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你把画给了我,我现在拿出来。”
她把画递给了我,画的风格的确是我画的。
“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会留下一些线索吧,比如原因。”“或许有吧,毕竟我也没有听你说过。”
在樱花中腐烂的女孩,溺死的少女,我完全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松本,我那时说过我是因为什么而回来的吗?”
“没有哦,你好像不太乐意提起这些话题。”“那就是一些不好的事了,会是什么呢?是我的死吗?这样想想还挺期待的。”我看到我画出的那些压抑的画作。“夏目!”松本生气的喊道。
“好了好了,我不会这么悲观了,但我有点不理解我为什么会把这事告诉一个素未谋面的人。”
“泷泽未来吗?”
“对,松本你之前在这座岛上看见过她吗?”
没有哦,在那十天之前,我连这个名字听都没听过…明明这本岛上的人基本都相识的说。”
那么她应该就是问题的关键了,松本你知道什么吗?”
“对不起,我没有见过她,只从你口中听说过而已。”
……
因我顺着夏目秋濑的话找到了这个鸟居,如果不是应为这几天关于过去的事要被刨出来的话应该早几天来的不过没关系。
不过没关系,这样或许也是我逃避的借口。
我把手放在了上面,像夏目说的那样穿过了鸟居。
唯有月光照着我,一切都没有发生。
“该不会真的和夏目的妹妹有关吧,如果他说的是的话。”
“我能不能死在这里呢?”我徘徊着
“别那么丧气嘛,小家伙”声音的源头是在坡上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
“你是?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看着眼前这个与泷泽者相似的人,我笃定她就是夏目所说的泷泽昔的姐姐。
“是的哦,松本”她笑了笑
“那你为什么会认识我?”
“从夏目那听来的描述,他说得很详细,所以我才能认出。”
夏目这几天都与我在一起“刨坟”,她在说谎。
“你在他穿过鸟居前就在了?还是我因为夏目才能看见你?”
——那十天之中
……
“所以说你明天会去赴泷泽同学的约吗?”
“不会,我连那个地方在哪都不知道。”
踏着前往神社的青石板,这里的石板和鸟居截然不同,脑中重复着那个约定。我嫌里面的老人太热情,选择了一个偏僻的佛龛。
“神啊,算我求你了,我并不希望我能在这得到什么,但希望你能帮我一把,我不想再失去什么了……实在不行的话你能否派使者来拯救我…”
“你果然在这啊。”一声熟悉的声音,让我不禁打了个寒噤。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因为你啊。”她理所应当的说了一句。“接下来要我在众目睽睽抓着你的左手把你拷走还是你自己走呢?”
……
我不得不跟她一起来到了码头,她穿着红色衬衫和黑色连衣裙,拿起了事先放在这的画具。
“来,拿着,还有很长一段路呢。”
“要去画画吗?”
“不,去见证我的死亡。”走了许久,来到一处只有我们和潮声的沙滩,她在我支起画架后,向后一仰。
然后是浪花声,水面的泡沫被她刺破。
她很适合扮演死人,无神的眼睛被太阳染上神圣的色彩…和我在东京街头看到的许多人一样。
“怎么了吗?我让你看入神了?”她的长发在水中飘散,像裹挟着浮尸的海草。
“看来是真的啊。”她的眼中又突然出现了怜悯,像可怜路边的野狗。
“快点画吧,秋天太阳落下去很快,海浪也挺湍急的…嗯?你怎么还愣在那里?”
“不,我好像还没问过你我该画什么?”我支支吾吾的说。
“就画我在水里面溶解的样子吧,你应该看过你画的画了,我对那幅溶解在水中的少女没多大感触。”
我也一样,只不过是没有想过把溺死和溶解想在一起过,也没有经历过。
或许我该试试。
太阳被月亮压进海里,但此时大海内或许是一片光亮,而且伴随着少女起身的水声。
“算了,毕竟你也没有未来与过去…别担心,我会为了我自己来教你画画的。”她失望地看着只有眼睛和海面的图画。
“喂,你该不会还在想那十天发生的事吧,没关系的,那十天并没有发生什么事,你现在要做的是享受当下。”
不知不觉间,周围的景物变得熟悉起来,不变的只有海水的潮声。
我一直觉得这很矛盾,按松本所说,这十天改变了我的现在…可是原本的现在在哪?
返回的途中,她突然要去便利店,我也被拽了过去。
“嗯?怎么了吗?是我理解错了,你在想人溶解在水中的样子?”她拿起一包乌冬面。
“就像这个乌冬面一样,先掰碎后再放在水里煮…还是说你看我吃这么多担心我长胖?”
“没事的,死人是吃不胖的…至于那个形容的话,那是因为我经历过吧。”她笑着补充说。
出门时,雨滴下堕落在我的脸上…也对,只有经历过,才会有最真实的感想。
“下雨了啊,看来要先去买把伞了……人呢?”她环顾四周,只有渐大的雨声。
湿透的我解开了鞋带,死死地在观右手上勒出血痕,锁上了门,冲进浴室,没换衣服躺进了浴缸,把水开到最大,看着水漫过我的鼻梁。
窒息感涌入鼻腔,感受不到右手的存在,差不多时又把另一根鞋带系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如在天堂般轻盈感油然而生,仿佛将要死去的我才开始好好活着。
进入棺材”后的2分39秒,我勉强爬出了浴缸,用此时反而更有力的左手关掉了水龙头,在水花声中蠕动到了玄关。
想要站起身时,眼前一片漆黑,随之传来的是头部撞到浴室墙壁的疼痛,几滴殷红的鼻血像花一样开在洁白的瓷砖上。
我流了鼻血,随便找了张纸,糁合着水作画
画中的少女手捧蔷薇,头发与清水边界越发模糊,唯有蔷薇在夕阳下闪烁。
“给,先把鼻血擦干净再用颜料画吧。”她递给了我一张纸巾。
“谢谢,刚才可能是太爽了没能控制好自己。”我接过了纸巾。
“奇怪,我刚才是锁好门的啊,她怎么进来的?”我把纸巾揉成棉花状,塞进了鼻孔。
我借着敞开门中流出的月光看到了她腰上的钥匙。“唉?怎么了吗?为什么要用这么奇怪的眼光看着我,我沾上血了吗?”
“你为什么会有我家钥匙?”
“哦,这个算你给我的吧。”我发觉我之后可能要在那十天中的我的支配下活着了。
……
“唉?所以你来问我这十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之前没对你说过吗?”
“我想了解关于那么个鸟居的事,比如能不能回到我穿过鸟居之前。”
“这样啊”她眼神躲闪,犹豫不决。”
“很遗憾,你好像只能回到消失的十天中,要说为什么的话可能是你穿过后看见了妹妹,而未来的你在你和妹妹会面时做完了这一切吧”她又贴心地说了一句“这是你对我说的,毕竟这东西只能是‘神隐’了。”松本大概是怕我不相信。
“那我现在可以去记彩票号码吗?”
“可以哦。”她没有阻止我,出乎了我的意料。
尽管彼此才相识两天,但我认为按松本的性格,他肯定会阻止我的,他回答一点迟疑也没有,仿佛他知道我要说什么。
但也许是我擅自觉得自己了解松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