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把过去制作成漫画确实挺有趣的。”少女看了眼病榻上的少年。
“算是吧,可惜我们经历的太过荒谬以至于没人相信。”躺在病床上的少年伸了个懒腰。
“病快好了吧。”
“是的,经历这次病后,我有了一种临近死亡的感觉,应该能有不错的灵感…不过你现在画画还是按照以往的念想画吗?”
“是的,我觉得我能回忆起一个人真正的样子了。”“是吗?”少年压低身子,用手抚摸着少女头。
“那你还真是个没用的人啊。”少年脸色一沉。
……
我想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我找回画画时的疯癫了吗?还是说是泷泽昔那如人偶娃娃一样的样子吸引了我?
如果不是因为我自己,我不会去接触这种类型的女孩。
“现在是9月14日了,我希望今天的你也能保持昨天的状态。”
“不会的,”我靠着天台的栏杆,失魂落魄地说出了这句话。
“怎么了吗?是因为昨天的自杀感离你远去了吗?”“不是……我可以问一下这十天发生了什么嘛吗?”.“画了十天的画而已啦,真没什么。”我看着海风吹拂下的长发,竟有些失神。
“我看见你姐姐了,如果不是错觉的话,目前好像只有我能看到,我问过其他人了,我…”
两只手抓住了我的脖颈,一股怪力把我摁在了天台地板上。
“以后别在我的面前提姐姐,也不要想着提前回去。”我看着她厉鬼一样的样子,我知道她是认真的。
她绝对瞒着我很重要的事,比如她为什么要接近我。“对不起,是我刚才冲动了。”她松开了手,悠悠地站了起来。
“接着说吧,我不会再这样了…你该不会有受虐倾向吧。”
“或许有吧…我也不太确定。”
“太好了!至少认识到了你不为我所知的一面。”她又像一个小孩一样欢呼雀跃起来。
“所以你知道我这几天和你姐姐有什么交际吗?”
“听当时的你说,你们加了联系方式。”她不情愿地说出了这句话。
放学后的我翻开手机,除了父母遗留下来的,还有黑名单里的“陌生人”,没有关于泷泽未来的联系方式。
“难道是座机吗?”
我翻了家里的电话簿,找到了她的名字。
奇怪,我为什么要给她座机的号码?”
我没有打电话给她,毕竟这只会让我对未来更迷茫。
……
“明天就是双休日了啊,时间过得真快。”
“是啊,已经15号了,我现在已经不想再看到海岸了,现在我从码头走到那的步数我都记清在楚了。”
“不耐烦了吗,你得像在岸上的鱼看到水一样兴奋。”“就算再怎么样,我的想法也是有限的,我再也不想画你的尸体了。”我的声音十分无力,似乎对这已经感到麻木了。
我认为我有点太过流露自己的感情了,马上平复好心情。
“在这方面你应该比我要了解吧。”我对她说道
她眨了眨眼,眼睛又是空洞无神。
“我想看的是你眼中我溶解的样子,这才是最重要的。”“
那你为什么不画画?”她脸色一沉,我以为又要来了,可是…
“实在不行的话看看报纸吧,上面或许有轻生的人,看看她们的经历会带给你什么。”
我点了点头,或许我已经习惯了我被扭曲的人生。
我想从现在找到我原本的现在。
……
“9月1日~9月10日,这几天发生过什么事吗?”我问了一个看起好打交道的同学。
“不。”他好像犹豫了。
“什么都没有发生。”他看了眼身后就飞快离开了。
我不愿错过这么好一个泷泽昔不在身边的时间,我打算追上去。
一个带着嫌弃和清冷的女声叫住了我。
是一个短发,穿着水手服的女生。
“你是一年级的夏目秋濑吧,我是二年级的夕日念,我有话对你说。她生硬地把我扯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脸色充满厌恶。
“听好了,我现在是忍着要吐的感觉说的,别再靠近那个叫泷泽昔的人了,她很危险,这句是你的留言。”
她没多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地跑去了卫生间,只留下困惑的我。
“哦,那个人是文学社成员夕日念学姐啦,除了和我搭话以外都是这样,她只不过是过度怕生而已。还请见谅。”
松本依旧对这十天的事守口如瓶,不过我想我应该能从中套出什么话..
“松本,你母亲的病好点了吗?”
“多亏了你,已经好很多了。”
……
我对泷泽昔了解甚少,为了我的未来我得去了解她。反正现在的不适也会随着那十天的改变而改变。
“怎么了吗?突然问‘我为什么不画画了’这种问题很伤脑筋的唉。”
“太好了,看来她今天心情很好”这句话.我没有说出,怕踩到她地雷。
“很简单的啦,因为我画的画会被姐姐偷拿去,久而久之,我就不想画了。”
“你很讨厌你姐姐吗?”我试探性地问,我觉得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她眼色一沉,空洞无神的眼睛盯着我。
“看来最近欠教训啊。”
“抱歉。”
“然后呢?我记得还对你说过什么。”
“我不会离开你的。”我无奈地说道。
她突然又开心起来。
“但我会离开你哦…原因我已对那十天的你说了。”
莫名其妙就变成了这样,我看着右手上还未脱落的痂,想起了前天向老师反映过这种事,换来的只有似懂非懂的笑,她应该不知道我失忆了。
……
“我和我姐姐的事吗?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想多了解我一点…唔…好吧,勉强说给你听好了。”她长吸一口气,然后快速说着“我小时候父母离异,然后他们都嫌弃我然后留我自生自灭;最后在1994年8月3日,我突然多出来一个姐姐然后给我做了饭又带我来到这里后就消失不见了,不过还好,我至少活得不错”
这是我第一次见她说这么多话。
“咦?你又问我为什么,很简单的啦,只不过是她干涉了太多。还有你为什么要偷笑?”
——那十天之中
………
今天回家很迟,起因是没有写完国语作文。
“唉,还有参加社团,究竟是哪个人发明的东西?”“不过还好今天泷泽昔她没有纠缠着我。”
想到这,我心情好像轻松万倍。直到我打开了浴室的门——浴室里没有开灯,但我能清楚地看到浴缸里躺着的东西,一个如腐烂的罐头沙丁鱼一样的人——泷泽昔。
温柔的月光从小窗射入,却给她蒙上死白的颜色
我打开了灯,她一直泡在冷水中,面无表情。
“喂,你…”目光下意识地偷瞄了几眼,然后迅速转移。
“我怎么了吗?难不成要的是水电费吗?放心,我会付的。”
“为什么叫你付?为什么要来我家?”我已经觉得她无可救药了。
“怎么了吗?”视线又回到她身上,没有给我任何感觉,跟死人一样。
我等在门外,在她换好衣服后就拽住了她的手。要把她赶出门去。
“到底怎么了,不是签了合同了吗?”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委屈。
“滚出去。”我面无表情的说出了这四个字,像她的目光一样,想对死人一样。然后用力关上了门。
“等下,我……书架上”她用手准备卡住门,门的重量把她的纤细的手挤得扭曲。
直到她指甲被压出血,门才彻底关上。
“总算安静了。”没有一点惭愧,想在东京看到的那些因为炒房地产而跳楼的人一样。
很可惜,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晚上,手机里突然响了一声,我睡眼朦胧,迷迷糊糊的打开了手机。
是泷泽昔发来的消息,只有简短的两个字“骗子“
我之前查看的时候还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应该是她偷偷干的。我突然想到她说什么书架上,于是在书架上找到了一张白纸,上面确实写着浴室共用。
估计这样的纸不只一条。
尽管如此,我仍不想原谅她,因为她已经知道我不是那十天中的我。
在短信的轰炸中,我删掉了她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