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在第二天的上学路上我又遇见了她,紧接着的是我的额头受到了一记重击。
等红绿灯时,她又问我:“参加社团了吗?”
“参加了,尽管我没想出力,但为了应酬也只能这样。”
“美术社吗?”
“是的,毕竟初中时参加过。”
“退了!”她口中突然说出了这句话。
“为什么?”我摇了摇头,想趁着绿灯时趁机溜走,但她掐住了我的后颈。
“秋濑!有我在你身边就足够了,你还想怎样!”
我没想过未来要干什么,只觉得我像在母亲体内的胎儿一样被脐带牵着
不仅如此,下课时她也像幽灵一样阴魂不散,总能在我身边一些不被人注意的地方看到她,而且每次看到她时,我总会有些失神。
什么时候我的眼里只有泷泽昔了?
“夏目同学,你在听吗?”思绪在这一个月的回忆中被拉回现实。
“在,您刚才是要让我把家长会的邀请函给泷泽昔她姐姐?”刚听到这话时我有点诧异,泷泽昔不是说过
她姐姐只有我看到过吗?
“是啊,毕竟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她姐姐一点回应也没有,只是我们偶然碰到时草草说了几句”
“请问老师,泷泽昔她出什么事了吗?”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还是说你不对那件事不上心?”
老师很年轻,差不多也就将近三十的样子,她这么拐弯抹角的话说明泷泽昔经历的事绝对非同小可,还可能牵扯到了我…
“那么老师为什么不亲自去呢?”
“唉,这就是问题所在啊,自从那天见了她一面后就再也没什么音信。所以才让你帮忙送,毕竟你和她挺..熟悉的。”
“不过泷泽昔之前有姐姐吗?这一年好像都没听这里的人说过呢。”
顺便说一下老师是新转过来的,姓高田,没有什么女人味。
“算了,不去管这样让人迷惑的事情了,先赶紧把事情解决掉吧,不然就得挨批了。不过泷泽昔她家在哪了?”
通过询问泷泽昔,道明了情况,她带我去了她的家。她的家离我家很远,但一样的是,都是令人腻歪的木质民居,一样的布局,感觉像回家了一样…
“这封邀请函放哪?”
“直接放在她房间床上吧,反正她会看的。
这是我第一次进女生的房间、看到的并不是想象中粉色的装饰,而是和我房间布置一模一样的装饰,感觉是我走错了房子。
“怎么了吗?你该不会是要说这里的房间都布置和你的房间一样吗?”
“你怎么知道我房间布置的?是你溜进我家时…不对,我房门锁的。”
“你猜。”她沉默了一会后,又继续说道:“对了,我还要去烧茶水,你先在这等会,说完就急匆匆地下楼去了。
听到水壶烧水的声音,我便偷偷打开她的房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这辈子难忘的景象——昏暗的房间内唯一的光源是一个台式电脑,而台式电脑上是我家的监控画面,墙壁上布满了我的照片…
“她为什么不锁门!而且还是明知道我来的情况下?”一个疯狂的想法在我脑中出现——她是故意让我看到的。
“刚才没有听到上楼的吱呀声,那就说明她是计划,还有机会”我在心中催促着自己,祈祷不要被她发现。
于是我连忙把现场恢复成事发前,但我正要关门时突然被人摁着头往门框上撞,直到我晕了过去……
我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醒来时感觉自己湿漉漉的。“啊啦,醒过来了吗?”我模糊的视线看到了地上的手机,上面正播放着烧水的声音……我急忙在昏暗的房间内寻找她的身影,只看到散落一地的画。
我的脖颈被抱住,不断地被摩挲着…我知道是泷泽昔,这熟悉的气味已告诉了我一切。
“你还挺好心啊。”我感觉到我头上仓裹着什么东西,按质感来看,应该是纱布。
我想挪动我的手,结果发现我的手已经被绑住。
“只是防止你太激动而已,当然对待骗子就该这样。”她的手臂越来越紧了,我的脖颈像是要被压爆一样。直到听到我双腿不停踢的声音后,她才满意松手。
“我怎么了吗?还是说那十天中的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顺势推倒了我,手把我被捆住的手死死摆在地上…我们的距离近得能听得清对方急促的心跳,在昏暗的房间中看得清对方潮红的脸颊,我看着她空洞无神的双眼,地上洒落的画纸,以及看得失神,忘记自己伤口的我,突然感到了活着。
“我该不会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者受虐倾向吧。”我觉得我也得精神病了。
“嘘——”她打了个禁声手势,随之而来的就是她身上的香气。
“别在意这些了,我给你看个东西。”她站起身来,割断了我的绳子。
我狼狈地被扶起来,紧接着她拉下了一张贴在墙上的照片。
“什么东西?”
“你之前不是问我怎么不画画了吗?她说这话的时候明显犹豫了一下。
今天的她好像与平常不一样,一会儿温柔一会儿暴力的,怕不是还得了精神分裂症。
她从照后的空间拿出许多画册,郑重地递给了我。“这是我从开始画画以来画的画,基本都在这,希望你能看下。”
“呃…可是你为什么要给我?”我担心我一接过就会再被打一顿。
“我希望你能更了解我,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样子真实的我就是什么样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无奈地瞥了我一眼,随后说道:“因为我也不太了解我自己是什么样的。”
“为什么要选择我?”
“是你选择了你自己,秋濑。”她把脸凑了上来,一脸认真。
“如果我真回到那十天的话我绝对什么也不做”我在心里抱怨道。
“这里太暗了,能点下灯吗?”
她二话没说直接打开了电灯,暖色的氛围下显示出的是冷酷的照片,那是像警局一样贴起来的线索,看起来像在推测我的行为。
“那我开始看了,没问题吧。”我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这句话。
“没问题的”她说这话时脸转过一边,似乎是在害羞。我在翻页阅读时感觉自己看的不是画集,而是她的成长史。
画风从幼稚再到诡异,这是她在1994年一年的变化。我摸着发黄的纸,听到她急促的跺脚声。
“等…等下…之后的不用看了吧。”我挡住她的手,翻开了后面的内容,是一篇短篇漫画,名字叫作:“《黑长直病娇无四肢魔法美少女》?”我不自觉念了出来。
她没有打我,而是惊叫一声,直接扑到床上,用枕头埋住脸,随后用拳头不断撞墙。
她这么娇羞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更让我觉得她是个神经病,不过我已无心理她,而是继续看了下去。故事是一个女孩自己得知要死后的经历,她一开始只是做自己不敢做的事,比如纠缠自己喜欢的人,最后甚至把自己手脚弄断,幻想自己的死亡…不过整篇故事好像和魔法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可能是她临死前的行为和魔法有关吧……
我注意到了作画完成时间是2000年9月10日。
“怎么样了像得了精神病的人画出来的吧。”她露出半个脸,脸上充满了无奈。
“挺好的,但现在的许多人都追求猎奇,如果有点深度的话就更好了。相信我,我说的是真话 ,我确实挺喜欢这种类型的漫画”
当我抬头时,她的双手已经搭在了我的肩上。她的喉咙上下鼓动,勉强说出一句“太好了”
“怎么了吗?难道我是第一个认可你的人吗?”
“等下你回去时会看到我的姐姐,我求你答应她的请求。”
“你不是看不见你姐姐吗?你怎么…”
“求你了”她已经重重压在我的身上。“那是你的未来。”她在我耳边轻身低吟。
隔着她平坦的胸部,我能听到两人紊乱的呼吸与心跳。
至少此时此刻,她在我的心中是活的。
我勉强从她底下钻出,略带惊慌地离开了这个地方,因为我只想驻足于现在,不愿去思考那渺茫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