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少年」的一世<下>

作者:100% 更新时间:2009/9/19 19:50:41 字数:0

「文学少年」的一世<下>

100%

“文学少年”这一次一定看到了“我”了吧?罢了,这一次我真的没能力马上恢复到“自我感觉良好的班长”,就让我这样坐着安静一下吧,隐隐约约间,我的耳朵里透进了“文学少年”轻快的声音,这次他好像在讲他一世的故事。

“那是我的第一世哦,为什么是一世呢,因为是这个生命以‘我’做为存在残留在我的世界中最早最早的记忆。那是日本刚刚发动东亚战争,德意志纳粹党和意大利发动侵略战争而引发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世界到处是战火纷飞,处在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割裂,军国和帝国思想泛滥的白色时代。那样的大背景下,我国国内,作为社会主义工农代表的**和作为资本主义阶级代表的国民党东南西北相互犄角,都在争取决定国家命运的政权。不管是孙中山还是毛泽东和蒋介石,那可都是风云人物呢。”

“可这些世事苍苍,那个时候的‘我’哪懂啊,‘我’仅仅是个流浪的小孩子罢了,除了知道自己还处在童年时代,自己在哪年哪里出生?父母是谁?今年几岁了?‘我’完全不知,当然也不会去关心这些事情,每一天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能有一口饭吃。原本的时候,‘我’住在一个类似流浪孤儿的收留住所,那个地方原来好像是个学校,在那个混乱的年代,也有人道主义的喔,虽然每天能吃到的食物很少,但对于小孩子来说,能吃到东西,还可以和同龄的玩伴玩耍,就已经很幸福了。可是后来战火还是蔓延到了学校,学校也被炸得千疮百孔,管理和资助这里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就连小孩子的尸体也能见到,所幸的是‘我’没有被炸到,那个时候对于‘死人’,‘我’早就见怪不怪了,所以也不害怕,只是从那以后,就真正的无家可归了。”

“后来‘我’逃到了一个大城镇,哪里因为有正规的军队驻扎,所以能与硝烟的世界暂时隔绝,‘我’在那里遇上了馒头叔和馒头姨,有一天,‘我’走过他们家的时候,发现馒头姨竟然悄悄给了一个乞讨的老人一个馒头。‘我’当时虽然年纪小,可整天在饥饿和死亡的边缘生存,这种细微的细节很快让我领悟到馒头姨是个慈善的人,假如我也向他乞讨的话,可能就有馒头吃了。”

“我很聪明,当时没有马上过去向馒头姨乞讨,隔天早晨才去,就那样,我就站在一旁看着馒头姨和馒头叔吆喝着卖包子和馒头,过了十分钟后,他们竟然没有赶走我,我就感觉有希望了,今天一定会有一个或者半个香甜的馒头吃啦,所以才说我很聪明吗,经过了这么些年的乞讨生活,我早就总结出了一个黄金规律:如果你直接开口像向施主乞讨的话,除非是特别慈善或者富有的人,否则普通人的话,大都直接会把你轰走,因为那个年代粮食和物资非常匮乏,人人都在饿肚子,自家难保,怎么可能还有多余的食物分给外人呢。而且当时乞讨的队伍非常庞大,所以你并不是第一个向施主乞讨的人,不管是谁,经常面对力不能及的事情,都会烦躁。所以,如果‘我’站在施主那里,不直接乞讨,只用像小狗一样又乖又可怜的目光看着施主,施主如果在最开始的时间里不讨厌‘我’也不赶‘我’走的话,就说明‘我’的乞讨作战已经成功了一半,随着时间的流逝,面对‘我’这样一个饥饿的小孩子真诚的等待,会有一小部分施主动了怜悯之心,分给你一点残羹剩饭;如果施主不给的话,最后离开的时候再向施主乞讨一句,有何没有都得去找下一个施主。我能够不像其他无依无靠的流浪孤儿在战乱中饿死,靠的就是这个独家秘籍。”

我早已经被“文学少年”的一世的故事给深深吸引住,心里也不再感到恐惧和害怕,所有负面情绪都消失殆尽,把我的整个人都投入到“文学少年”的前世的故事中,哪怕漏听了一句都不允许,“文学少年”不管他讲述那一世的故事,都能把我的整个世界都吸引住。

“果然,‘我’站了很久,馒头姨终于递给‘我’了一个馒头,‘我’笑脸像个盛开的花朵一样,举起邋遢的小手,就要接住馒头。突然馒头叔把馒头姨的手揪了回去,‘我’虽然很失望,也很讨厌馒头叔,但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双手不放弃的高高举着。馒头姨另一只手又拿了个馒头放到了背后,我马上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绕到了她的身后,拿了馒头,饿得发晕的‘我’正要咬一口的时候,听到馒头叔很小声却也很严厉的说道:‘藏着,到别处吃去。’‘我’拿到了食物,也就放在破烂口袋里开心的跑了。”

“从那以后,‘我’就知道馒头姨那里还会给我馒头吃,可是‘我’虽然年纪小,却很聪明吗,所以‘我’没有天天都跑到馒头姨那里讨馒头吃,相反,‘我’到了别处乞讨去了,每一次,在‘我’再也讨不到任何食物,甚至连走路的力气都快没有的时候,‘我’才回到馒头姨的地方,虽然过程中,馒头叔总是表现得很严厉,但最后馒头姨都会悄悄的塞给‘我’一个馒头,然后小声的告诫‘我’藏着到别的地方再吃。”

“‘馒头姨的馒头就是“我”最后的生命线。’‘我’当时早就明白了,所以一直都很细心的呵护着这个羁绊的存在,‘我’就这样总是在快要死的时候,靠着馒头姨的馒头撑过了一年。慢慢成长的‘我’,也学会了某些谋生技巧,比如说,听某个地方打战,‘我’就兴奋的跑到那一带潜伏等待,等到枪声停了下来,部队都全部撤走了,‘我’确定安全后,就会偷偷的去打扫战场。战场上也不是到处都是死人,除非是紧急情况,否则战事结束后,死去的尸体都会被运走或者就地埋葬。即使友军全灭,无人埋葬,敌军清理战场的时候,拿走有用的战利品,也会草草把死去的人入土处理,除非是很偏僻的荒郊野岭,否则丢在地面让尸体腐烂,影响很不好,可能还会造成瘟疫。虽然不能捡到死人身上的东西,但是战场上到处掉的是子弹壳,那些东西就‘我’要收集来拿去变卖的宝贝,那个时候的我可是不怕死的哦。”

“后来,我和馒头姨渐渐熟悉了,有时候会故意等到他们收摊,或者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时候,我就上去献上一点微薄之力,这些纯纯的都是出于一种报恩的心态,至于最后给不给馒头给我都不重要。再后来,馒头姨希望我能留下来帮他们的忙,不要隔三见五的,虽然我当时不能肯定馒头姨是否想收留我,但还是乐意答应了,经常去那里帮忙,做完事情后就离开,虽然馒头姨希望我能住在她家里,可当时的我很警觉,觉得住在里面一定会被馒头叔讨厌,所以每天帮他们收拾完东西就离开,当然,离开后仍然过着自我谋生和乞讨的生活。”

“有一天,我发现馒头叔和馒头姨不再卖馒头了,就感觉事情不对,跑到他们家里的时候,听到了馒头姨的号哭声,进去一看,馒头叔死了,不知道是被杀死的,还是病死的,但是我知道馒头叔的身份一直都很可疑,因为他不是天天都陪着馒头姨卖馒头,应该是从事地下工作的人,所以我觉得可能是被杀死的。死人见多了,我心里也就变得麻木,根本就不懂得怎么去安慰馒头姨,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产生一种恐惧,逃走了。”

“从馒头叔死去以后,馒头姨整个就变了一个人,常常口里念叨着听不清的话,好像是在诅咒什么似的,我虽然聪明,但毕竟还小,根本就不明白大人这种深渊里面的情感。不过馒头叔的死我不仅不伤心,还感到很开心,心想啊,如果没有严厉的馒头叔,我以后就可以天天和馒头姨在一起啦,我就这样自私的想着。清晨早早的时候就去了馒头姨的家里,却听到了里面唠叨的诅咒的声音,我从门缝里往馒头姨的家里窥看,昏黄的光晕下,我发现一个魔鬼正在柔着面团,口里吐着魔鬼的词语。我发现那个魔鬼拿起盆子里的馒头馅料往里面吐着口水,咒骂着。”

‘咳——吐,这个恶毒的世界;咳——吐,诅咒的世界;咳——吐,我让你们吃,让你们吃我的口水;咳——吐,我要把身体里面的病菌都传染给你们这些毒瘤的官僚和军队;咳——吐,这么阴险的暗杀了我的丈夫;咳——吐,我要让你们这些畜生全部都吃我的口水;咳——吐,这个黑暗的世道和这种疯狂的战争,害死了多少条无辜的性命;咳——吐,咳——吐,咳——吐,全世界都给老娘去死吧;咳——吐。’

“我吓坏了,这个魔鬼已经不是那个亲切的馒头姨了,我全身都在战栗,胃里开始扭曲起来。魔鬼开始擤鼻涕,那些人体的排泄物就直接滴到馅料里面去……”

“魔鬼继续吐着口水,我再也忍不住呕吐的生理反应。我逃啊逃,跑啊跑,不知道跑了多远,也不知道逃了多久,我在一个地方吐了起来,一直吐,一直吐,直到把胃里的全部东西都吐了出来。馒头姨从前不是这样子的,从前不会在面团和馅料里吐口水和擤鼻涕,馒头叔的死原来对馒头姨影响这么大,馒头姨从此变成了魔鬼,我再也不敢去馒头姨的家了,因为那个家里住着的已经是一只魔鬼。”

“后来,这个大城市也不安全了,因为这里也成了军事靶子,军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攻城,城里面人心惶惶,逃命的逃命,避难的避难,我再也讨不到食物了,没有人顾得上我们这些流浪儿了,我在街上饿得快要昏倒的时候,一个人扶住了我。我一看那双手和衣服就知道是馒头姨,她提着篮子,一脸幸福的微笑和眼角流下的泪花让我万分惊讶,我呆住了。”

‘总算找到你了,孩子,来,跟姨回去。’

“我马上吓哭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让馒头姨拉走,馒头姨变成魔鬼的记忆还是挥之不去。在面对无数次死亡,面对无数次被那些恶毒的施主当狗一样对待,面对各种各样的困境,我虽然小,却从来没有哭过,可如今看着馒头姨拉住我的手不放的时候,我吓哭了。”

‘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

‘跟姨回去,然后一起离开这里,孩子,这里不安全了,咱们一起离开这里吧,再不走,军队就要打过来了。’

‘我不要跟姨走,我不要跟姨走,我不要跟姨走,我不要跟姨走,我不要跟姨走。’

我边大哭着囔囔着不停的重复着同样的话,就好像馒头姨是魔鬼,要带我去的地方是地狱一样,我内心充满了极度的恐惧。馒头姨松开了我的手,似乎明白了‘勉强不幸福’,她从篮子里拿着好几个馒头,递给了我。

‘给,拿着,孩子,那自己快逃命吧,弹药是不长眼睛的啊!快逃命吧,孩子,要好好活着哦,人还小,所以未来也总是光明的,快逃命吧。’

啪嗒,我条件反射的拍掉了馒头姨给我的馒头。

‘我不吃,里面都是口水,鼻涕和病菌,我不吃,你为什么要害人?你知道我一路流浪看到多少可怜又可悲的事情么?买馒头的都是穷苦可怜的人,你为什么要害这些人,让这些人病死了,天底下又要多出多少个像我这样的孤儿,你为什么要害这些可怜的人。’

我年纪虽然小,那样的生活,那样的年代,说出这样的话一点也不奇怪。馒头姨整个人突然变成了一个木头,哑语了,她不打我也不骂我,转身就离开了。

‘那些是干净的哦,孩子,吃了之后,快逃命吧,人还小,未来总是光明的,要好好活着啊。’

“这是馒头姨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看着地上的馒头,的确形状和平常的不一样,看上去很粗糙,似乎也不比平常的好吃,饥饿过度的我还是管三七二十一的捡起来吃了下去。那天晚上,温饱后的我想了很多事情。突然间明白了馒头叔之所以揪住馒头姨的手,并不是反对给我施舍馒头,而是不想让馒头姨明着给我,如果被其他乞讨的人群看见,可能会连生意都做不了。而馒头叔一定是从事很危险的地下工作,所以不希望我和他们家关系拉得很紧密。馒头姨虽然因为馒头叔变成了魔鬼,但良心尚在,虽然在制作着肮脏的病菌馅聊包子的同时,也在制作着干净却难看的馒头,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在大街上吆卖,而是提着篮子为专门的人送包子,从馒头和包子制作的细节上,看得出馒头姨根本就不会祸害那些平常的人家,其实也毒害不到她诅咒的人家,因为即使有病菌,在高温的蒸煮下都会被杀死,根本就不可能把病毒传染到馒头姨憎恨的人身上,那只是馒头姨发泄扭曲的心理的一种方式罢了。明白了这些之后,决定第二天要去找馒头姨,和馒头姨一起离开这个混乱的世界。”

“可馒头姨还是死了,是因为我那些无知的话才死的。我早晨到馒头姨家里的时候,发现房里无比宁静,木门还从里面插上了门杆子,我就知道情况不对,我花了些功夫,从墙上爬了进去,我先看到馒头姨悬浮的脚跟,哭喊着冲了进去,馒头姨吊在屋梁下,见过那么多死人的我,光从脸色和嘴唇上就能看出馒头姨已经死了,我垫上椅子抱着馒头姨的腿,想把她弄下来,可是怎么弄也没有用啊,我力气太小,人又太矮了,根本就弄不下来。我哭得越来越厉害,可是还是弄不下,我无助的抬头的时候,突然看见馒头姨眼睛微微张开了,灰色的正在看着什么,馒头姨已经死,可是她却还是说话了。”

‘孩子哦,姨怎么会害你呢,姨和叔一直都没有孩子,早就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了,姨怎么可能会给自己的孩子吃不干净的东西呢。叔走了,姨在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你了,可你为什么要走呢,姨一直都在到处找你,姨要带你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姨以后都和你在一起,住深山里面,就像母子一样过着幸福又简单的生活。’

“我害怕极了,即使是面对黑夜和那个最黑暗战乱的世界,我都不曾害怕,可看到死去的馒头姨睁开了眼睛,我就想象着馒头姨一定是在这样责怪我。我跑啊跑,逃呀逃,我跑到了河边,逃到了石头上,嚎啕大哭起来。馒头姨救了我无数次,我却一次也救不了馒头姨,馒头姨是害死的,我从馒头姨那里得到那么多像观世音一样温情的恩惠,却还对馒头姨产生那多么丑陋的思想,怀疑馒头姨对我的爱,还把馒头姨给害死了。‘噗通’,我流干了所有眼泪后,满怀着对馒头姨的悲伤和思念,跳到河里了。”

“文学少年”滔滔不绝,话语连珠的把他一世故事讲到这里,终于停止。我心里不知为何有一种想哭泣的冲动,哦,这个听起来又恐怖又有点恶心的故事最后的结局,竟然让我心里酸溜溜的。不知什么时候,纸片人已经把馒头给吃完了,应该是在讲故事之前,我病情在发作的时候吧。可是,真正刺穿我的心的是,“文学少年”竟然拿起剩下的肉包子往口里送。我马上想起了馒头姨的那些病菌包子,还有“文学少女”不能吃普通食物和自己在教室里吃下那些信纸的感觉,我惊恐的拍掉了纸片人手中的的包子。

“不能吃啊,不能吃啊。”

“文学少年”反应激烈的跳了起来,马上去捡起地上的包子,拍着包子上面的泥土,强烈的抱怨着责备道:

“不可以暴殄天物,糟蹋粮食的,你怎么可以糟蹋粮食呢,怎么可以浪费食物呢。‘不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班长不可以这样的。”

我无语了,真的哑语了,“文学少年”把包子一角的泥土擦“干净”后,毫不顾忌的吃了起来,好像浪费掉手中的食物,能要他的命一样。

“咯喳。”

清晰的咬到沙子的声音,“文学少年”拌了下舌头,喝了口酸奶,咽了下去。这样的纸片人,是我无法理解的,只有眼眶里充盈的泪水毫不掩饰的哗啦啦直流出来。“文学少年”似乎没有发现我因为他如此珍惜我给他的食物而感动得流泪,也许是纸片人刻意不让自己发现。“文学少年”这一点还真是不温柔呢,女生都哭了,都可以这样平静的无视。

“哈,吃完啦,班长送的早餐真好吃,我的肚子现在一定很幸福吧?”

“那那那,那瓶牛奶你喝出什么味道来没?”

“甜的,嗯,甜甜的。”

“你确定没有在说谎?”

“喔?喝起来味道是酸的,但感觉是甜的。”

看来“文学少年”不仅是个幽灵,还是个妖怪,听起来就像和天野远子一样在想象吗,哪有吃出什么味道来。

“吃饱喝足啦,谢谢班长今天的热情招待,那么我继续把我一世的故事讲完吧。”

“文学少年”朝我大大的鞠了个躬,我受之有愧,但没想到一世的故事还没有完结,认真的听了下去。

“不过我们好像翘掉了课早读课哦,我们边走边讲吧。”

我一看手机,不知不觉中,的确是早课都快要下了,我和“文学少年”向教室的方向走去。

“黑夜中,我睁开了眼睛,以为自己已经到了黄泉河边,但很快就发现,其实我还没有死。”

“所以‘黑夜给了你黑色的眼睛,你却用它来寻找光明’?因为‘你’罪孽深重,河神都不愿收留‘你’?经过一‘死’,‘你’终于明白了‘你’应该像馒头姨说的那样,‘人还小,未来总是光明的,要好好活着’?”

不知为何,我那么希望“文学少年”的前世能好好活着,像馒头姨说的那样好好活着。

“我没能死去,是因为我会游水,还不是什么河神作怪,会游泳的我在紧要死亡的紧要关头,本能的挣扎着不知不觉到了岸上,因为喝了太多水晕了过去。醒来之后,我觉悟了许多,一定是因为我还有一些事情还没有完成,所以阎王爷才没有收留我。”

“嗯,对,对,要坚强的活着,未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开心的点头赞同。

“所以到白天以后,我哭喊着找了几个大人帮我把馒头姨的尸体放下来,我变卖馒头姨家里的一些东西,叫人给馒头姨做了副木棺材,让馒头姨安睡在里面,入土为安。我打听到馒头叔坟墓所在的地方,将馒头姨安葬在馒头叔旁边,这样他们死后也能在一起了啊。做完这些事情后,我在这个世上也就了无牵挂了。”

“难道你还要去跳河?不要死啊,不要死啊。”

我努力地阻止着一切,好像我在这里央求“文学少年”就可以让他的一世没法去跳河了一样,可纸片人一点也不搭理我,继续讲着故事。

“最后我还是背叛了馒头姨,没有勇气好好的活下去。我那么聪明,怎么可能让自己有第二次没能死掉的机会呢,我跑河边,找一个自己能抱起的大石头,把绳子的一头绑在自己身上,另一头绑在石头上,我抱起石头,对着和老天喊道。”

‘姨,对不起,对不起啊。让我下辈子做你的孩子吧,我还要吃你做的馒头。’

“噗通,我和石头一起沉到了河底,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浮起来。嗯,这些就是我一世的记忆。”

最好“文学少年”的一世还是没能好好活着,我心里觉得好惋惜。刚刚面对过一次死亡,还那么坚强的去面对第二次,这样的决心一定需要一颗坚定的心吧,只可惜这么一颗坚定的心却没能选择“活”的精彩,而选择“死”的伤逝。

“文学少年”这次没有抛下我提前走进教室,而是和他的“自我感觉良好的班长”一同走了进去。远远的就看见好友们竖起了大拇指,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后,身边的好友开始八卦了。

“不愧是我们的‘自我感觉良好的班长’,和他发展得还真是迅速呢,已经到了一起躲在树荫下吃早餐,有说有闹的温度,班长,我们可都是在挺你的哦,虽然你的口味真的好奇怪。”

“你们眼睛真贼,才没有你们说的那样呢,我怎么说也是‘自我感觉良好的’班长,开导性格不开朗的同学也是班长应尽的责任和义务。才没有你们说的那样的呢。你们真是八卦。”

“是,是,所有的一切都是班长的应尽的责任和义务,我们是逗你的啦,别认真吗,只要班长你开心就好啊,我们都不反对的哦。”

说完,她们都很给我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班长”面子和台阶,回到自己的座位了。

我回头望了一眼“文学少年”,他还是在看他那本破烂的《汉语词典》。

《汉语词典》有什么好看的吗!比我好看吗?

我失望而归,想想这些日子真的和“文学少年”走的很近呢!上初中以来,自己还是第一次为家人以外的人流下眼泪呢。收发室老师那天对我说的那个纸片人和我有关的特别的秘密会是什么秘密呢?我对这个产生了兴趣,和我有关的?还是特别的秘密?听起来就很有趣呢。

“文学少年”的那个最特别的秘密是什么样的秘密呢?

2009年9月8日星期二 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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