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故事,不,这是我和她们的故事。
...
「经过审理,本法官在此宣布,被告人七言犯有严重违反道德规范和法律法规的行为,其对年幼少女的不当行为违背了本国最高法......根据最高法的规定和......本法官做出如下裁决:被告人七言将被剥夺在铃兰国的全部权利,并接受为期五十年的监禁和劳动改造,以示对其行为的惩罚和对社会正义的维护...」
「被告人七言,你可...被告人呢?」
「人呢?你们怎么看守的?!」
「快去找,他跑不了多远的!」
「陛下!陛下!」
「又怎么了!」
「突然出现一个男人,把七公主殿下掳走了!」
「什么?!」
「陛下!陛下...」
「七!言!朕,誓杀汝!」
...
皇帝老儿的咆哮我自然是听不到了,此时我正抱着米可儿公主登上渔船准备漂摇南下。什么,你好像漏看了几章?不好意思,因为小公主大人第一次穿上围裙在厨房做饭的样子太可爱了,让我不由得陷入回忆了。顺便一提,她现在只穿了那一件围裙。
一切还要再从前说起,而我遇到的第一个孩子,同样也曾是一位公主大人...
我本来也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大学生,毕业后成为了更普通不过的社畜,由于我大学专业选的是物理系,而后又随大流考了研,毕业后便去了一家远离家乡的高能物理研究所。说是研究员,其实就是牛马,活最多钱最少,平日里没事还要一直盯着这劳什子等离子体。
据说这东西是太空科考队在土星附近捕获的,本来还要更大一点,被用来做了各种实验后缩小的只剩人头大小了,便扔到了我们所保管。我将额头贴在玻璃上观察,这东西就像是一坨会漂浮的猫毛团,只不过是半透明的,还会发出蓝紫色的弧光。
正当我准备起身回工位上摸鱼时,它似乎闪烁了一下,让我不由得又将视线移回它身上,而后爆闪的蓝光便吞没了我。
「我......」
...
等我再次醒来时,便发现自己正挂在树枝上,一条腿卡在两根树干的夹缝中,整个人倒挂在半空中。倒置太久导致的大脑充血让我头晕目眩,死死卡住的腿也使我动弹不得。
「啊......」
现在的我除了发出无意义的呻吟什么也做不了,时间无谓地流逝,强烈的日光也带走了我体内的水分。
「好渴啊...」
嘴唇发干,舌头连一点唾液都找不到,我是被挂在这里多久才醒来的呢?水...渴望着水,也想摆脱辛苦的记忆,我幻想自己正泡在水中。
树上的视野很开阔,不远处能看到一湾小水潭,要是能在里面喝个痛快,我愿意处男一辈子。
“扑通——”
幽静的森林中,阳光透过密集的树冠,洒下斑驳的光影。四周是一片宁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和树叶轻轻摩擦的声音。突然,一声低沉的回响打破了这份宁静,仿佛是时间的钟摆突然停顿了一下。那是重物落入水中的声音,它在森林的静谧中回荡,激起一圈圈涟漪,缓缓扩散开来。
当然,如果那重物不是我的话,我可能会更开心一点。不知为何,眼前的景物突然变换,落入水中的最后一秒看到的是自己狼狈的倒影。
「咕噜噜噜——」
突然入水的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但呛水感已经强制触发了我的求生意志。还好大学时的暑假曾学过游泳,我努力控制自己的身形向水面游去。
水潭并不很大,我很快爬上了岸,而上岸后的第一件事便是——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不要处男一辈子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真的有神明的话,请宽恕这个丑陋的男人吧,那时的我和现在的我同时祈祷着。
...
将湿透的白色实验服挂在树枝上后,我拖着扭伤的右脚靠坐在树干上,回想着刚才离奇的经历。那是瞬移吧,或者我更愿意称它为心灵传输,源于我曾看过的一部电影。为什么?不,现在更重要的应该是,怎么做?
像电影主角那样,我试着集中意志,目光聚焦于不远处的另一棵树,想象着我正站在树前,单手支撑着它。突然间,就像拨动了某个开关,面前的景物再次变换,我果然出现在了那棵树前。兴奋的我又回头看向我刚刚坐的地方,随即便出现在那里。我像得到新玩具的孩子,又一次传送到树枝上,而后是水面上,并在半空中传送回大树下。
就在我第五次传送结束后,一阵剧烈的心悸打断了我想要再次传送的动作。恶寒感从心脏传遍全身,直到每一个指尖。我双手捂住心口,沉重的恐惧压垮了我,我有一种预感,继续使用这种能力,会死。
心悸很快便消失了,但我不知过了多久才从恐惧感中解脱出来。等我回过神时,天色已经暗淡了许多,黄昏的阳光从树影间洒落。求生意志渐渐占了上风,夜晚的水边很危险,许多动物会来到湖边汲水。我重新披上半干的实验服,蹒跚着向林中走去。没有火,也没有庇护所,我只能爬上一棵稍粗的树,在树干上过夜。
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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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间:
「呼...呼...唔呃——」
本该娇嫩如玉的小脚上沾满了血污,全身赤裸,仅披一层土色麻布的娇小少女喘着粗气,一边踉跄奔跑着,一边时不时回头张望,终于体力不支,扑倒在地上。在她身后不远处,是一队约莫十人的甲胄骑士,悠闲地骑马漫步。
显然,这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戏码,而老鼠已经被逼到了墙角。
少女慢慢支起身子,但眼中露出的并不是惊慌,而是一种决然。为首的甲胄骑士已然下马,长剑低垂,缓缓走向少女。少女艰难翻转身体,银发凌乱地垂落,跪坐着望向眼前的骑士,而在她背后的右手中,一抹幽蓝正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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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亮时,我小心地从树上爬到地面,脸上挂着网吧通宵后应有的疲惫。在后怕渐渐消退之后,是饥饿感一直坚定地陪伴着我度过黑夜。虽然兔子可以一周左右不进食,可我又不是兔子,为了我的胃肠健康着想,是时候出去觅食了。
顺便一提,在第一抹晨曦洒在我身上后,就像捂胃契约里传奇的技能冷却好了一样,我突然由心底产生了一种预感——心灵传输又可以使用了。
也许是每天刷新使用次数?或者是学亡妻魔尊吸收日出的东来紫气?我不知道具体的运作原理,但是用来送快递应该无敌。
总之,现在还是应该首先解决温饱问题,在这茫茫森林里,就算我能用瞬移捉到兔子或是别的什么东西,也没办法把它弄熟再塞进嘴里。既然这样,还不如设法用有限的传送找到附近的城镇。
我又回到了昨天的湖边,这里有稍微开阔的视野,可以让我找到更高的树。顺便一提,以天空为参照物进行传送失败了,如果有云的话也许可能成功,但今天却是无敌大晴天。
第一次传送,我来到了目力能及处最高的树尖。可惜的是,周围是一望无际的树海,甚至连想象中那种异世界应该有的精灵古树之类的东西都没有,茫然的绿,绿的茫然。
但没时间再叹气了,我也不能一直悬挂在树尖上。四下环顾,竟真有一些发现:有些地方的树木异常的稀疏,而那空隙似乎组成了一条歪歪扭扭的直线——可能是人为开辟的道路!幸运如我,其实就在这条道路的不远处,如果再远一点,我一定没办法分辨绿海中的这一点细节。
不过也可能异世界出生点就是这样设计的,谁知道呢,第二次传送即刻发动,我来到了那疑似道路旁的树尖上。
在纠结了一小会后,我还是决定亲自爬下树,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在爬到一半时,那条小路终于褪去了外衣,纤毫毕现地展露在我眼前,如同一幅精心绘制的画卷,每一笔每一划都透露着岁月的痕迹。她的身体,每一寸肌肤都刻满了故事,那些曾经的伤痕与荣耀,如同夜空中的星辰,闪烁着属于他自己的光辉...有点跑题了,但我在看到这条生命之路时的感动是难以言喻的。
正当我准备继续向下时,远处路的尽头似乎有人影晃动,这不禁让我欣喜若狂。然而就在我站稳身子准备挥手大喊的时候,那道人影逐渐清晰——那是一个踉跄奔走着的女孩,一头银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而随着她逃跑的反方向望去,是一队全副武装的人马,不是全副武装的人马,是人和马都全副武装。
我是个好人吗?我不禁质问自己,这种明显就会摊上事的突发事件,我一般是能躲多远躲多远的。但是...
我又看向那个女孩,在跑过我所在的树不远后,她终于体力不支地跌倒在地,凌乱的银发散落在身侧。
在我犹豫的时候,为首的那人已经翻身下马,持剑向着女孩走去。
不是吧阿sir,你要只是把她抓了我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你要是想在社会主义接班人面前杀死一个手无寸铁身着片缕的小孩子,那我不是...只能...闭一只眼捂一只眼了...
全身赤裸的少女,仅以一袭土色的麻布轻覆,跪坐在道路上。她那如月光般纯净的银发在风中轻轻摇曳,略显稚嫩的小脸上却无法让人找到恐惧的痕迹。她...约莫只有十岁出头,只和我的妹妹一般年纪,虽然我也没有妹妹,但她如蓝宝石一般璀璨的双眼中却蕴含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不屈。
如蚂蚁般碌碌无为,如绿毛龟般唯唯诺诺的我,但即使是这样的我,也会想要拯救某人,更何况,我!
老子一直是白毛控啊!
「喂!」
在过去二十几年人生中从未如此超负荷运转的声带,所发出的即将破音的吼声,即使是这样懦弱的我——也想为了心爱之人拼尽全力。
只要几息就够了。
在所有人都被吸引的那一刻,我从背后紧紧环抱住银发少女,而后在她还没来得及惊讶之前,与她一起消失在了原地。
「艹!你们干什么吃的!快给我搜!」
只能说,骑士长只要发号施令就好了,而听命行事的骑士们要考虑的事就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