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芷小身子躺的笔直,缩在被窝里,边境林家的严厉家风让她纵使睡觉也没有做出失利的样子。
只是嘴角流出的口水让这副画面很快崩坏了。
果然还是小孩子啊。
赢雍将羊奶和羊腿放到一旁,在阿芷旁边盘腿坐下。
“小赢学士,你昨天,是和这个齐国小丫头一起睡的?”宇文托托吃惊地看着面前这幕:
“这丫头,莫非是小赢学士的侍妾吗?”
赢雍见宇文托托这副样子,便知道她误会了,说道:
“不是,我们本来是分开睡的,不过阿芷昨日撒娇硬要和我一同睡,便挤在一个被褥中将就了一晚。”
说着赢雍伸出手捻去阿芷脸上黏连的唾沫:
“你别误会,我并没有对阿芷抱什么别样心思,我一直是把她当妹妹看的。”
宇文托托表情古怪:
“小赢学士误会了,这丫头便是小赢学士的侍妾也无所谓,在我们草原,男人7/8岁便可以去别个部族选个老婆了。”
赢雍这才想起来,古代的未成年并不是现在未成年的定义。
一般来说,古代人在13岁左右就算成年了吧。
当然这个数字可能会随着朝代不同而改变,但通常都是根据这个数字上下起伏,不会相隔太多。
不过就算按照这个世界的未成年判定标准来看,阿芷依然是个萝莉。
宇文托托笑道:
“我原来只以为小赢学士爱好独特。”
“还想劝阻,这丫头才八九岁,身材懵懂,实在行不了房事。”
“都说了我只把阿芷当妹妹来看!”
“倒是我想多了,错怪了小赢学士为人……不知道小赢学士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你看我如何?长相在齐人眼中可称得上美?”宇文托托坐到赢雍旁边,紧挨着他,明艳一笑,好看的脸配上妖异的笑容,倒像极了一只娇媚的狐媚子。
赢雍心脏忽地一跳,想起了昨日帐中光景,身上隐隐作痛:
“额。”
“开个玩笑罢了!”宇文托托调侃道:
“小赢学士倒是青涩得很。”
赢雍头上一阵黑线。
“对了,托托大人八九岁的时候,有没有被选中作为其他部族男人的妻子?”
“这倒是没有。”
“为什么?”赢雍好奇地问道。
“还能为什么?看不上罢了。”宇文托托慵懒地舒展了一下腰肢,说道:
“我宇文托托,虽然称不上什么厉害,但既然我一个女人能担当得起一个部族的首领,我的男人就不能太差。”
“他起码有统一草原的气量,才能让我为他岔开双腿。”
这话说得露骨,也变相夸了自己一番,但赢雍却没觉得宇文托托哪里有说错,如她所言,在已经是父权君权为重的这个世界,一介女子,能担当一个匈奴部族的首领,确实非常厉害了。
“或者。”宇文托托突然戏谑地说道:
“若是小赢学士能留在宇文部,帮我统一草原,我将自己许给小赢学士,也未尝不可,如何?”
赢雍眼皮微微抽搐:
“托托大人刚刚不是说自己的男人必须是统一草原的那个吗?”
“我想了一下,既然我能成为宇文部的首领,我为什么不能统一草原?”
“至于男人,倒也不必多有胆识,像小赢学士那样富有学识就够了。”
“小赢学士,你看如何?”
赢雍尴尬,正不知道怎么回答,突然突然惊呼一声:
“阿芷,你醒了?”
他这样说不是平白扫了兴,也非故意做个无趣之人,而是阿芷确实醒了。
阿芷正做着美梦,梦到情意绵绵之处,突然旁边传来了宇文托托的声音。
那“坏女人”的声音一出现,原来的美梦登时变做了噩梦,阿芷吓了一大跳,又梦见那个坏女人抱着赢雍的样子,对她说着什么小赢学士已经是我的了这种恼人话语。
阿芷从被褥中翻身坐起,冷汗打湿了她的长发,连在额头上,仿佛刚落了水一般。
她一睁眼,听到身旁传来赢雍的声音,张开手,刚想撒娇,和赢雍倾诉抱怨梦中所见。
却冷不丁看到赢雍旁边坐着个“坏女人”,一张狐媚脸看着自己,似笑非笑。
噩梦所见,似乎成真。
阿芷的心情一下子就糟糕了:
“不准你待在这里,阿芷要换衣服了,出去。”
“哦哦,好。”赢雍点头:
“那我先出去了,阿芷能自己换好衣服吗?”
“赢雍你回来!”阿芷的声音徒然增高了几度,她看向了宇文托托:
“我说的是她,坏女人,你出去!”
赢雍正准备出帐,听到这话茫然回头。
啊?
待在这里?我吗?
“要我出去,也可以。”宇文托托一阵好笑,一手将赢雍拉到一旁,勒着赢雍肩膀:
“只是我现在与小赢学士,正计划着些大事,现在还没有讨论完呢,若要我出去,恐怕小赢学士也得跟我一道了,既然齐国小丫头这么说,那就麻烦小赢学士和我一道了。”
说是勒不如说是抱,宇文托托将赢雍身子一股脑拥入自己怀中,赢雍只觉得全身都陷入一片柔软。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果然真实,古人诚不欺我。
这副场景,倒是和阿芷噩梦场景有八分相似。
“赢雍,你过来!。”阿芷彻底恼了,叉着腰,小手指着赢雍,脸上做出凶恶的表情,眉头皱成一块,却不丑陋,反而更生的可爱。
“怎么了?阿芷。”赢雍莫名其妙。
阿芷在他印象里一直是个很乖的小萝莉,怎么一醒来就发那么大脾气?古人也有起床气吗?
“不要问,过来就是了。”阿芷不高兴地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赢雍起身挣脱了宇文托托怀抱,坐到阿芷旁边。
“把我梳一下头发。”阿芷将小发髻递了过去,转身将瘦小的背朝向赢雍那边。
赢雍听话照做。
一旁的宇文托托无奈地看了看赢雍,叹了一口气:
“齐国的小丫头还挺爱争,可惜你争来争去,也争不到什么,那东西一开始就不属于你。”她说着些赢雍听不懂的话,也没了去调笑的心思,起身出帐外召集人手去了:
“小赢学士,如何招募工匠一事,便全权交给你了,我去找我那安达借些铁。”
“宇文托托,这就走了吗?”赢雍听得这话,刚要抬头,却被阿芷按着脑袋底了下去。
“赢雍,不准看她,我头发还没梳完。”
“是是是。”
赢雍叹气,继续捋顺阿芷蓬松的头发。
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孩)难教也。
古人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