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馆和酒馆……有是有，小姐。”
林奇追上了薇薇安的脚步：“您如果想喝酒的话，可以去中心的餐厅。”
“那就去最近的牌馆吧。”薇薇安伸了个懒腰，只给两人看到背影。
“……是。”
也许是因为看出了薇薇安状态不对，林奇并没有异议，而是答应了下来。
很快，他带着薇薇安和米莎来到了最近的牌馆。
半身的木扇门后，内部热烈的气氛抑制不住地向外飘洒着，接近的雪花也都化成了清冽的碎滴。
烟气和酒味在薇薇安推开门的一瞬间到达了顶峰，这里和酒馆也没差太多，一样有服务生托着一盘盘谷酒来回走动。
“咳，咳。”
薇薇安咳嗽了两声，却没退后哪怕半步。迎着注意到她的诸多客人的目光，薇薇安走到了前台：“还有空位吗？”
最近的一桌传来一声痛呼，一个大汉将身旁的同伴踹了个仰倒，朝薇薇安招了招手，周围的人立刻哈哈大笑了起来。
老板是一名身材高状的中年妇女。她也高声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缓了过来：“算了吧，这里不是你这种小丫头玩的过来的。”
她又看了薇薇安身后的林奇一眼：“你后面那个小帅哥也一样。”
那名踹倒了同伴的大汉挨了朋友两拳，自己又主动站了起来，走到了前台旁。
“蕾娜，你别给人吓跑了。”大汉笑着往前台上放了一把硬币，自己看向薇薇安，“不跟你玩钱，今天喝的牛奶我请，陪他们玩玩吧？能和你这么漂亮的姑娘打上几轮牌，他们这辈子也不算白活了。”
周围的人立刻又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谷酒，谢谢。”薇薇安从裙子的口袋中拿出了几枚硬币。
被大汉叫做蕾娜的女前台不说话了。她认真地打量了一下薇薇安几人，尤其是薇薇安身后的林奇，之后才表情怪异地向一只巨大的杯子里倒满了澄黄色的酒液。
薇薇安用两只手才抱住了那只酒杯，自己则一言不发地朝大汉空出的座位走去。
她的身后，米莎一脸担心地拉着林奇的衣角。
“喂，小伙子，来我们这里玩吧？”
另一桌向林奇发出了邀请。
林奇摇了摇头，表情沉重地跟在薇薇安身后。
牌桌上，边上的男人似乎负责发牌。他看了一眼薇薇安：“会玩吗？”
“不会。”薇薇安的回答干脆利落。
“……行。”男人点了点头，简单介绍了扑克的玩法。
如果薇薇安前世有了解过扑克的一些玩法，应该也能从参与的人数猜出此刻的玩法是德州扑克。
德州扑克一共有52张扑克牌，没有王牌。每个牌局开始，发牌员会分别给每个玩家发两张牌作为底牌，之后由发牌员前后共翻开五张公共牌，期间可以进行弃牌、下注、跟注、加注等动作。
如果下注完成后，还有两名或两名以上玩家，则进行比牌。最终的牌面由玩家自己决定，可以由底牌和公共牌中的任意五张构成，牌最大的玩家可以赢得该轮比赛。
和薇薇安讲解的时候，他一直没停下洗牌。待讲完后，他立刻开始了发牌。
一，二，三，四……
算上他自己和薇薇安，这一桌一共有六名玩家。
薇薇安悄悄看了一眼自己的底牌——是两张2。
这还不错，她的幸运数字就是2。
“下注。”薇薇安推出了自己面前的五枚筹码。
先前说了不玩钱，那这五枚筹码也就只是筹码而已。
“哈，牌不小，一下压一半。”
她右边的男人感叹了一句：“过。”
“过。”
“我下俩算了。”
“那就发公共牌咯？”
“嗯。”
发牌员随意地从牌堆里掀出了三张牌，放在了桌面中间。
分别是3，J，K。
这一次，薇薇安没有下注，但有另两名玩家分别下了两三枚筹码。
“转牌圈，走你——”发牌员嘿嘿一笑，从盖着铺开的牌堆中滑出了一张牌。扑克在木桌上旋转了好几圈，又停在了他的手里。
他将它掀开，是一张6。
薇薇安依然没有下注。
发牌员左右看了看：“没人动？”
“行，最后一张。”
他把牌堆收起，又铺在了薇薇安身前：“你来选一张怎么样？最后一张公共牌。”
薇薇安瞥了他一眼，掀开了最中间的一张牌。
10。
“我全压了。”左边桌头的男人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把剩下的筹码往前一推。
最后确认了一遍，没有弃权的玩家全部掀开了底牌。
那名梭哈的男人是Q和9，可以与公共牌中的10，J，K组成顺子。
薇薇安抿了抿嘴，没有说话，看着自己的筹码被拿走。
她抱着杯子喝了一口谷酒，却没尝到一丝一毫的香味，入嘴之后只有浓浓的苦意，几乎激得她要吐出来。
这里的酒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不知道菲尔斯家那天拿出的红酒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薇薇安忍着不适咽下了酒液。
“嘭。”
半身木门发出了哀鸣，一众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
为首的青年拿着钱袋就拍在了前台上：“老板，添桌子……嗯？！！”
安德烈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林奇和他身前坐着的薇薇安。
“乖乖，真的假的。”好像发现了什么令人惊奇的新大陆一样，他走到林奇身旁，“让我看看，薇薇安小姐赢了多少了？”
“她心情不好。”林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安德烈却从中看出了些手足无措的意味。
想必这位一直坚持着骑士信条的小年轻也从未来过这样的场所。
他又打量了一下几人之间的气氛，随即拍了拍林奇的肩膀：“出来说两句话怎么样？”
林奇沉默了两秒钟：“……好，米莎，你照顾好小姐。”
“今天怎么来这么晚？”前台的蕾娜问向一个菲尔斯家成员。
“别提了。”那人脸色一黑，“安德烈前两天玩牌的时候把点数都输光了，交易物资的活就落他头上了，结果他还非要我们帮忙。”
安德烈连忙回过头：“别听他瞎说，梅尔顿那老货自己偷懒不来，我不主持，难道让诺比尔去办吗？”
打断了揭短的同伴，安德烈揽着林奇的肩膀就朝外走去。
薇薇安没去管身后发生的一切。她依然看着牌桌，脸上不知何时带上了勉强的笑容。
“开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