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Beacon学院的高楼与礼堂在晚霞的反射下倍感温馨。
所有今天通过始业式的猎人学员在礼堂内部集合,接受Ozpin亲自主持的评级。
“Geister Gawen、Luya Bai、Eiche Wheatfield、Wespin Wheatfield。”
在热烈的欢迎声中,Eiche领着其他几人走上了中间的站台。可笑的是,之后由于缺少数据,显示荧幕上他们四个人的头像全是默认的问号,而且刚刚洗完澡匆忙赶回来的Geister也惹起了哄堂大笑。
“黑色女皇之环,这是由Eiche等人所带回的圣物。”Ozpin右手托着圣物,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它们几个,继续讲道:“从现在开始,你们将以GLEW小队收益终身。队长是,Eiche Wheatfield。”
掌声再度响起,站台上的四人也拍手祝贺能够团聚。
“所以,你满意这个决策吗?”一直窝在Luya腰包里的Cyaness探了个猫头出来,摇了摇胡须眯着眼问Luya。
“我?我无所谓。”Luya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旁边的Eiche,过了一会又小声说:“虽然我不怎么喜欢被人干涉。”但Eiche听到了她的话,转过头来微笑着看着她,回答道:“除了战斗听我的,其他都全由你决定,我的队长。”
听完,Luya鼓掌手停在了空中,整个人呆在原地。腰包里的Cyaness长舒了一口气,发出了轻松的呼呼声:“听到了吗?队长。”
天色已晚,Ozpin在做完奖评后就允许学生们回寝室休息了。分发完学生们的门禁权限,众人排成一字长队进入了宿舍楼。
“这个门禁怎么用……”“拿你的卷轴,摁在上面刷一下就好。”
滴的一声,房门打开了。四人立刻被身后的人挤了进去,行李全都散落了一地。他们赶紧关上房门,借着月光找到了灯的开关。他们总算能一睹整个寝室的内部了。
这里是个三室房,中间推门而入的是客厅和厨房,一张地毯,一个工作台,两个沙发,四个储物柜,正前方还有一个露天阳台;右手边是主卧室,四张床摆放在四角,配有一个书柜和四张写字桌。边上则是一个卫生间。这里并不宽敞,但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满足。
Wespin点了点厨房的灶具,全都能正常使用。“真是神奇!我们可以开小灶!”
“这不是你们该关心的——所有人,在客厅中间集合,我们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地方。”Luya拍拍手,给所有人分配了工作,条条有序且互不干扰,很快就代入了角色,好像小队的队长真的就是她一样。连腰包里的Cyaness也被她赶出来干活了。
当其他三个男生刚刚整理完自己的第一个任务时,Luya和Cyaness已经整理完厨房,开始替他们整理卧室了。
“不不不,床不能这么摆。”Geister摇摇头,拦住了准备把床调成反向四角的Luya。他和Wespin用力一推,将两张床推到了Eiche的床旁,一拼合,变成了一张特大床,足够他们三个人宽敞的睡觉。虽然看着很大胆新奇,他们的关系也够他们这么玩。
写字桌摆在中间,所有人相对而坐。而Luya则一个人睡在另一侧。至于Cyaness,她作为第五人,学校没有安排给他储物柜和床位,今天只能将就睡睡沙发和地毯。
Cyaness泄气地跺着脚,嘴里嘀咕着:“你们明明俩床就够睡三人,空出来的床也不愿意给我。得了,我去就是。”她变回了猫,烦躁的躺在了沙发上,过了一会却很舒服的在上面滚来滚去。
收拾完所有东西,整个宿舍都变得整齐起来。Eiche盘腿坐在床上,对站在门口的Cyaness说:“明天有空我会跟Ozpin申请增加新的储物柜和床——如果你觉得还是沙发地毯舒服,我们也正好凑一个四床。”“去你的,我明天要是看不到床,你们的床也得遭殃。”
Luya打断了二人的对话:“睡觉,晚安。”没等他们躺好,灯就被Cyaness熄灭了。
“嗯哼,遵命,‘队长’。”Wespin咬牙切齿的小声抱怨,他才打算熬夜看会小说。然而下一秒他就被Eiche弹了下脑门。借微弱的月光,Eiche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小声对另外俩人说:“平时听她的准没错,我只管你们怎么用武器。”
尽管Geister和Wespin两个人在床上很不安分,时不时偷偷捶对方一拳,还发出了特别小的怪笑声,今天一天太过劳累,他们这么捣弄了没一会就睡着了。听到旁边俩人的呼噜声后,Eiche昂起头看了看对面的Luya。她背对着他们,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是还是能观察到身体呼吸的起伏。她应该也熟睡了。Eiche这才放心地合上了眼,很快便进入了梦境。
大概凌晨五点左右,Eiche迷迷糊糊的醒来了。他感觉到莫名窒息感,摸了摸脖子,原来是Wespin的胳膊睡觉时压自己脖子上了,也难怪梦里梦到被人掐住了脖子。
他推开对方的胳膊,坐起来有些恼火的看着另外俩人的睡相:中间的Wespin在床上摆了个大字,两条胳膊分别架在自己的脖子和Geister的背上;睡在靠墙边的Geister则整个人趴在床上面,耳朵挂着没来得及戴好的眼罩。好在今晚他们没打呼噜。
不过Eiche醒来后是绝对睡不着的,他重新在床上躺了一会,便起身下了床。
Eiche不敢点灯,于是悄悄地打个响指,搓出来一个微微闪光的球形闪电来照明。闪电起伏着飞到了房间上空,让他能看清整个宿舍的轮廓。这时他才发现Luya的床是空的,被子已经叠的方方正正,和枕头整齐的叠在一起。
她去哪了?Eiche看着半开着的客厅门,心里有了答案。他小心翼翼地探了出去了个头。
客厅的电视开着,电视下面的壁炉灯也模拟着了火焰跳动的光照。沙发上,Cyaness窝在地毯上,壁炉灯不但没耀醒她,反而因为发出的温热让睡的更熟了。
穿着睡衣的Luya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遥控器,趴在扶手上一动不动。当Eiche走进后才看到她熟睡的模样,似乎没察觉到背后有人。
Eiche耸耸肩,默无声响地坐到了沙发另一侧,无聊的把球形闪电当弹弹球玩。
就在他第三次扔出去的时候,闪电球却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在房间里飞来飞去。Eiche连忙去接,在闪电球即将撞到Luya脸上时,他的一下接住了这个危险品。
Eiche直冒冷汗,长舒了口气。然而他一个不小心用多了一点力,闪电球偏在这时被一下捏碎,发出了闪烁的电光和噼里啪啦的响声。Luya被惊醒了,跟随噼里啪啦的声音吓得抖了起来。
当她脸转过来时,正好看见脸和自己只有十公分近的Eiche。俩人尴尬的眼神变得惊恐,后者连忙倒退数步,和她保持了一定距离。
“你在这里做什么?”Luya揉揉眼睛,捡起刚才被自己扔掉的玩偶,靠在沙发上睡意朦胧地盯着Eiche。
“这句话该我问你。”Eiche举起双手,试图道歉并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但是Luya清楚Eiche的性格,并没有怀疑他,更别提怪罪了。Eiche等系好胸前的扣子,才肯坐回来。
她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回答道:“没什么,睡不着,于是坐在这里消遣会,不料又有点想打盹……”说着,她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身体摇动了一下,淡黄的发梢后甩出来两个奇怪的柔软的物体,像是兔子的耳朵。
Eiche愣住了,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直到Luya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头发看后,再次甩动了那两个“耳朵”。
“你戴着耳罩吗?”
“什么耳罩,这是我的——唉?!”
Luya摸了摸自己的头,也察觉到了那两个“耳朵”的存在,她慌张地叫出了声,不停眨着眼,把它们撩起来放在眼前一看,居然真是两条垂耳兔的耳朵。
Eiche自己自以为对Luya的了解已经足够多了,但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是一个费纳人?
恐慌过后,Luya恢复了冷静。抚摸着柔软的毛皮,她越来越接受,甚至有些喜欢这对耳朵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Eiche摸着下巴,坐回了她旁边,现在双方的距离更近了一点。Luya暧昧地将耳朵摁在自己脸上,脸上露出了笑容。在Eiche接二连三的追问下,Luya吐露了一个没人知道的秘密。
“我父亲是人类,但是我的母亲不是,她为了躲避歧视,移除了自己费纳人的外貌特征。父亲不喜欢她的做法,但他们关系一直和睦。直到我出生后,我头上的耳朵才让他们的关系就此破裂。母亲也想为我除掉耳朵,这样以后就不会受到歧视,但是遭到父亲激烈的反对,双方的关系就这么濒临冰点,最后,母亲坚持自己的意见并做了手术。虽然我变成了和人类无异的样子,而他们却因此离婚了,从此各奔东西,把我交付给奶奶和外婆照顾。”
“其实他们很关心我,在这十几年里,虽然他们都不敢回来见我一面,但是他们无时不刻的给我物质上的帮扶,每年我都能从他们那里收到一大堆礼物。”
她展示了自己精致的腰包与平时不怎么佩戴的发卡,这些都是父母给她的礼物。
Luya轻轻按住她的兔耳朵,两团毛球慢慢变成了萤火虫一样的光点散去,最后消失在Luya手中:“我已经习惯了人类的生活方式,只要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就好。”
“如果他们能看到现在的你,应该会很开心吧。”Eiche别过头,他心里对Luya的看法再次有所改变。“我的耳朵吗……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们应该很欣慰看到我成长到现在这样子的。包括我们还能坐在一起……他们得知你之前对我的照顾,一直很是感谢,包括后来的事情,他们也在信里写到很遗憾。”
“我发誓,再也不会了。”Eiche用认真的眼神看着Luya,对方也转过头来看着他。她的眼角在闪闪发光。
两个人几乎同时张开了嘴,说出了“抱歉”两个字。在彼此笑起来的一瞬间,他们感觉有点像两年前了,他们坐在同样的位置,看到彼此如同遇见了知音与朋友。
地上的猫翻了个身。Cyaness早就被他们吵醒了,故意装作沉睡,此时她已经乐开了花。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在谈话声中,随着闪烁的火影沉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