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斗教室比普通的教室大的多了。教授的讲台变成了中间一块中型擂台,而 Glynda 教授则站在场外,观察学生们的动作与技艺,对他们的战斗能力进行评估。
跟学生们讲完了规矩,Glynda 命令 Eiche 站在擂台中央,并问观战席上的学生们:“谁想来第一个试试?”
“我来!”一个同样拿剑的男生跳了下去,迫不及待地准备开始第一场战斗。
坐在 Wespin 旁边的 Ruby 问台上 GLEW 小队的队员:“你们在战斗学院毕业时,战斗评分是多少?”
“我吗?90。”Wespin 得意地靠在了椅背上。
“87”Luya 举了举手,Cyaness 和 Geister 也先后应答:“86”“84”
“唔……”Ruby 吸了口冷气,指了指正在挥剑轻松格挡的 Eiche:“Eiche 呢?”
“呃……”Wespin 还没说出口,跃跃欲试的第一个学生就被一剑砍翻了在地上:“95。”
Eiche 乐呵呵的走过去,把对方拉起来,带着幸灾乐祸的语气安慰他:“加油,很好。”
对手闷头闷脑的走回了观众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输的,只得感叹道:“我的妈呀……”
不断有学生准备上去战斗,但是他们的结局都是被一一砍倒。他们有的人甚至挡不住 Eiche 的第一下反击。
最后,早上被他们胖揍一顿的 CRDL 小队应 Glynda 的允许,一起上阵,四个人打 Eiche 一个。虽然他们还在因为早上的事情耿耿于怀,他们也只做到了勉强让 Eiche 躲避攻击而后退了一步。
而 Eiche 并没有像他们那样记仇,他对这几个家伙倒是很温柔,只是用剑破开防御后一脚踢开。但他们事后反映,这样更疼。
“看来 Eiche 暂时未尝一败。”Glynda 冷静地看着夸张的数据面板。确定时间刚刚过半后,她扫了一眼台上,决定进行最后的对决:“好,Pyrrha,你来试试吧。”
一个红头发的女生跳了下来,她手里握着一根长矛和一面盾牌,绿色的瞳孔**出了内心坚毅的光。Eiche 知道这次的对手不容小觑,于是第一次做出了认真应对战斗的姿势。
“你好,Eiche。”“Pyrrha Nikos?”Eiche 闭上眼昂起头,想起来过去遇到的一个和她很相似的枪盾手:“我以前也认识一个 Nikos,他很强大。”
Pyrrha 挠挠头,惊讶的问:“我想你说的可能是我父亲?你认识他吗?”Eiche 点点头,然后举起剑绕手腕转了一圈:“结束后我再告诉你。”
俩人战前的对话恭恭敬敬,很快,他们就做好了厮杀的准备。Pyrrha 首先进攻,她的举着盾冲向了 Eiche,但对方已经做好了格挡准备,并抬起左臂,一剑朝她挥去,这下也被她防住了。两人你来我往,看起来似乎实力不上不下。
金枪与黑剑激烈的碰撞在一起,迸发出一团又一团火花,随着 Eiche 渐入佳境,火花之中慢慢开始混杂一些紫色的电流。台上的人都看呆了,他们从没亲眼见过如此激烈的战斗。
俩人这样来回大战了许多时间,一直不分胜负。
上百回合后,Eiche 的剑与 Pyrrha 的矛撞在了一起。他架住对方的武器,小声夸她的武艺。“很不错啊。你是左撇子吗?”
“其实,我惯用右手。”说着,Pyrrha 用的劲多了些,双方的兵器开始向 Eiche 那倾斜。对方体力似乎耗尽了,Pyrrha 的脸上掠过了胜利的笑容。但是 Eiche 突然神秘的一笑说道:“原来如此……我知道你操控磁极的能力了。”
“什么?”“没什么,我也是右撇子。”此时 Pyrrha 突然发现一个细节,她看到 Eiche 一直是左手在前,但是现在的兵器对峙,她感觉得到对方右手劲更多。
一瞬间,双方的兵器被雷电爆炸弹开了,而 Eiche 也立刻切换了使用手,跟着 Pyrrha 飞了出去。这次,他开始不停的挥砍进攻,撞击力比之前几次都要大许多,直接震麻了 Pyrrha 的手。很快,Eiche 一记重上挑,连同飞跃的电光一起打飞了对方的盾牌,逼迫她不得不使用武器格挡。但是双方的力量已经变成了悬殊的地步,而且 Eiche 现在的每一次攻击都附加着噼里啪啦直响的闪电,元素产生的爆炸与 Eiche 对磁场强大的屏蔽干扰,让 Pyrrha 的外向力失去了作用,开始连连败退。
最后,Pyrrha 难以招架,一声响亮的金属碰撞声从台下传来,Pyrrha 的长矛也飞了出去,直勾勾的飞进了观众席,与 Jaune 擦肩而过。
虽然此时已经判负了,Pyrrha 依然不甘地在结束前一秒蹬到了 Eiche,这是她这场战斗唯一一次碰到对方。
Glynda 教授站上台,宣布比赛的结果。Eiche 毫无疑问的获得了胜利。他收掉了剑,朝自己的对手走去。这次他露出了赞赏的微笑:“打得不错,我喜欢你刚才的表现。”
“哈……谢谢,你是训练了多久才能到这种地步?”Pyrrha 拍拍 Eiche 的肩膀,现在她对这个体态与实力不匹配的人充满了敬意,希望能得到他的一些经验。
“呃,其实这个问题很蠢。”Eiche 摸摸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很认真的回答:“我已经两三年没训练过了。”在 Pyrrha 惊奇的眼神中,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擂台。
作为重头戏的 Eiche 退场了。Glynda 教授继续主持着其他学生的战斗测试,介于这次的表现,她已经批准 Eiche 可以暂时出入教室的特权。
很快,在中午的食堂事件以及下午的角斗博弈之后,GLEW 小队的名气在校园里已经传开了。不过在 Ozpin 等教授的干涉帮助下,他们的事迹很快便被那些普通的学生忘记,回归了正常的学校生活。
这天晚上,四人没有早早入睡。Luya 一直在台灯下复习资料,其他的人也不好意思睡觉,但是他们一看到书就头疼,只好做些其他事情度过闲暇。
Cyaness 躺在台灯架上直勾勾地盯着 Luya 认真的脸看。她知道 Luya 这时候被人盯着看会感觉很不舒服,于是她以前总喜欢用这招捉弄这个女孩,现在她变成了猫,反而更方便干这事。
果然,Luya 额头上的汗珠暴露了内心的慌张,她用手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抱怨着桌子上的猫:“你不能找点其他事情吗?”“我就喜欢看你认真的样子。”
其他三个男生聚在一起,桌子上乱放着没整理好的课本,躺在沙发上玩着电子游戏。这种过去是否新鲜的娱乐方式如今发展迅速,连自控力较强的 Eiche 也被深深吸引了,加入到其中。
虽然五个人分为两派,但是他们都遵守这一个不成文的规则,那就是当有人学习时,其他人应保持绝对的安静。平常喜欢大喊大叫的 Wespin 现在也只是激动的手舞足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们的沉默被一声拉的老长的吱呀的开门声打破。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一致看向门口。原来是 Weiss。
“你好,有什么事吗?”由于是外宾,Luya 很客气的向她问好。
Weiss 走了进来,四处张望地打量他们的宿舍,慢吞吞地说:“没什么。看看你们的学习情况而已。”
“啊哈,风纪委员来了。”Wespin 翘着二郎腿,由于之前的事情他对这个女孩没什么好感,一番话怼过去,惹得 Weiss 咬牙切齿,差点又和他吵起来。但是 Geister 抢先堵住了 Wespin 的嘴。
Luya 从椅子上跳下来,用椅背上的法师长袍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自己的素装与 Weiss 的豪华连衣裙比起来,这个女孩感到有些谦卑。她微微低头,恭维地清清嗓子对 Weiss 说:“没什么特别的,虽然队长是 Eiche,但学习和生活是由我来负责的,你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我。”
“所以——你们的队长不管事?”Weiss 惊愕地看着她。Luya 摇摇头:“不,管的很多,我只是帮忙分担罢了。”
Weiss 突然抓住 Luya 的手,Luya 疑惑地问:“你想说什么?”“呃……只是 Ruby 说你今天中午泡的‘茶’很好喝……现在能帮忙泡一杯吗?”
“只是这个?”Luya 抿着嘴笑了,热情的答应了。
目送俩人进了厨房后,其他人并没多在意,各干各的事情。Cyaness 无聊的翻了翻 Luya 的课本与草稿本,立刻捂住眼睛跑开了。
“尘晶裂变公式?天啊——这可是尘晶核反应公式啊……”
在厨房里,Luya 熟练的掏出自己以前储存的茶叶铁盒,从里面倒出来半把绿色的干草。她几乎是在用高速计算来测量加入的份量,每一点配料都不多不少,甚至一小块冰也不能多。虽然流程很复杂——在看到 Luya 一刻不停的制作过程后,Weiss 是这么认为的。Luya 依然用了不到五分钟就到了最后的泡茶环节。
她倒入了半杯热水,然后盖上盖子放在餐桌上,指着漩涡漂浮的绿色茶叶,长出一口气向 Weiss 解释道:“现在,等待一段时间让茶叶充分入味,然后我就可以快速冷却它——”
“能弄热茶吗?晚上喝太冰的不好。”
“那好吧……其实我觉得热茶是早上该喝的。”Luya 撅着嘴,看了 Weiss 一眼,摇了摇头小声嘀咕:“根本不会品茶。”
“因为我以前根本不屑于跟你们一样,喝这种绿茶的。”Weiss 听到了她的牢骚,气鼓鼓的昂首挺胸,摆出一副大小姐的架子。不过很快她就后悔了,因为她看到 Luya 的表情有些伤心,肩膀也慢慢垮了下去。
“其实我没有在贬低你,你泡的茶真的比那些红茶都要好喝多了。”Weiss 感觉很不好意思,向她道了歉。
在等待玻璃杯中茶叶旋转停止的时候,Weiss 看了看沙发上坐着的的四个人,感慨道:“你们是自一开始就互相认识的吗,真羡慕你们的小队氛围。”
“其实我们一开始刚刚认识对方时,比这时候的气氛好许多。”提起这个,Luya 恢复了脸上的笑容,这让她又一次想起了以前的往事,对 Weiss 讲述道:“以前大家客客气气,只怕伤了对方的心;现在大家都知道对方的性格,反而不再伪装自己,而是把自己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
“再怎么说,我知道不和与分离是什么感觉了。相信我,与一群刚刚结识不久的朋友们决裂,那真是很可怕。我已经发誓不会再有下次了。”
Weiss 意味深长地看着 Luya。说到这里,Luya 的嘴角已经收了起来,表情里融合着许多不同的情绪,一动不动地看着最后一片茶叶落底,才倒入了剩下的水,摇晃均匀后倒在了 Weiss 的马克杯里。
“完工。”她拍拍手,关掉了厨房的灯跟着 Weiss 来到了门口。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晚安了。”Luya 有些困意的揉揉眼。
出了门,Weiss 依然在思索 Luya 的话。突然她转过身,抱住了 Luya,嘴里小声说道:“谢谢。”
“如果你要茶直接来找我……不用这样的。”
Luya 有些不好意思了,以为只是在感谢自己做茶一事,根本没在意刚才自己说的话。
她看着 Weiss 小心翼翼地回到了 RWBY 小队的宿舍门前,轻轻推门,生怕惊动里面的人似的。Luya 很好奇,于是悄悄跟了过去,听到里面没了动静,才从门框探了个头暗中观察。
Weiss 悄悄把茶放到正在刻苦学习不小心睡着的 Ruby 的吊床上。对方惊醒后,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和 Weiss 温馨地笑了起来。这幅场景让 Luya 有些熟悉与眩晕感,连忙走了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望着前后看似无尽的宿舍长廊,Luya 停止了脚步,似笑非笑地站在青绿色的壁灯下。她又想到了以前自己是怎么和 Nature、Eiche 闹翻的。无论对错,现在看来双方都是多么的幼稚。
而和 Weiss 她们比起来,Luya 与她的朋友才像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