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琴啜了一小口酒,又暗中笑着总结道,“所以,奥克塔薇娅再度诠释了这句话的准确性。而维尼尔对我的告别辞是:‘你已经没有必要在我身边了,宝贝。我找到另外一个美人,先不说她马长得正点,光是她的乐器,就比你那里拉琴经典多了。就这样吧,再见!’正由于综上原因,我们才会犹如丧家之犬般在这里喝闷酒。”
糖糖突然大声地咳嗽道,果酒全洒在了吧台上。“她找到了谁?”
“估计从事传统音乐的雌驹吧,至于具体是谁我不清楚,维尼尔她又没告诉我。即使她说了也被我有意识地忽略掉了,我可是玻璃心,我可不想再回想这些糟糕的记忆来让自己难过。”她又朝柜台内打了个手势。“这些酒不足以让我喝醉。还有,怎么啦,为什么脸色古怪成这样子。”天琴笑道,“难道你的海量已经到达极限了吗?”
糖糖死死地盯着天琴,陆马的眼睛里喷射出的火焰足以烧穿后者的头盖骨。“那只耍传统音乐的雌驹...她的名字开头是不是带个‘噢’?”
“嗯,事实上,我想你言中了。”她转向糖糖,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急于知道,这很重要吗?”
糖糖继续用豺狼般凶狠的眼神盯着天琴。“我这么想知道的唯一原因就是我们毕竟还是朋友。天琴,告诉我,她的名字究竟是什么?”
天琴犹豫了一下,好像如梦初醒。“等一下,等等等等等等。你..你不会是想告诉我...我们的女朋友把我们给甩了,然后投身到彼此的怀抱中去了….?”几秒钟之后,天琴按捺不住喜感而哄堂大笑道,“哦,好吧,哈哈哈哈....塞拉斯蒂亚在上,这件事真的是太好笑啦!”
糖糖像看傻子一样盯了她一会儿,随后一拳砸在后者的肩膀上。
“嘿!好痛啊!”
“这不好笑!”糖糖朝她叫道,又给她一拳,“这不好笑!这他妈一点也不好笑!”
“好的!好的!”天琴向身后跳了几步,确保自己在攻击范围之外。“对不起!”
糖糖的动作止住了,她的蹄子悬在半空。然后,她就毫无征兆地掩面哭泣起来。
天琴没想到情节会按这样子发生下去,她尴尬地叹了口气,说道:“啊,糟糕。呃,别哭....”
“我曾经那么爱她,你知道吗?”糖糖抽泣道,“我...”她不再讲话,把身子朝向酒吧的另一边,给对方留下一个冷冰冰的背影。
”天琴踌躇着走了回来,将蹄子慢慢伸到陆马的肩膀上。“算啦算啦,没事的啦。”
“不!有事!这事可大了!”
天琴耸了耸肩,可明知对方看不到。“但是哭也改变不了现实的啊,知道吗?”糖糖没有理会,只是继续默默流泪。独角兽想不出什么好词好句,只得再度叹了口气:“这样吧,我们何不再喝一杯?”
最终,糖糖止住了哭声,取而代之的是沉溺于酒精的荡涤。
“但是,天琴,我和她曾经认真地相爱过,你能明白吗?我们清清楚楚地说好,要将自己的余生与对方分享着一同度过的....”
在她的暂停中,天琴微微倾斜着脑袋,陷入了沉思。“嗯..现在回过去想想看,发生这种事好像也是在预料之中的呢。”
糖糖看着她,眼泪从脸颊上滴落到酒杯中。“你为什么这么讲?” “这不是个问题。”
天琴再度把她蹄中的酒倒进了肚子里,示意再来一杯。她若有所思地说道:“你看,奥克塔薇娅,维尼尔。尽管不明白,但是在隐隐约约中我有种感觉....她们才更像是天造地设的那一对。”糖糖没说什么,只是茫然地盯着她。“干嘛那样看着我,我难道看起来是职业红娘?她们只是有互相吸引对方的那种魅力而已!”
”“但是我们发过誓的....”
”天琴讥诮道,“哈,‘我们’,‘我们’,‘我们’,一天到晚‘我们’....我认识奥克塔薇娅的时间比你长多了,但是我怎么没见过她发誓过什么东西啊?”
糖糖张了张嘴,起先说不出一句话。直到她眼睛里的光芒逐渐淡退,才勉强回应道:“我想发誓的只是我而已,而她....也仅仅是没有异议。”
“哈!听起来奥克塔薇娅真是个攻,而你真有点抬举自己了...”天琴又笑着,举起酒杯做出一个充满嘲讽意味的礼仪、“或许她们能永远wub下去了!”
糖糖愁眉苦脸地看着她,“你知道吗,作为一个刚被甩掉的家伙,你表现地可真他妈乐观。”
天琴直面她的凝视,面部换上了一副傻笑的表情。“这有什么错吗,朋友。告诉我这有什么错。”
一番意味深长的对视之后,糖糖叹息道,“还想喝酒吗?一杯就可以了。”
然后她们就这么做了。糖糖目不转睛地看着天琴。
“乐观总是比绝望强。告诉我,你是怎么保持这样振奋的?”
“大概是酒精帮助我的。不然你是怎么理解我写完离婚书后就来这里买醉?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我还没想好我现在应该住在他妈什么地方!我已经是流浪汉了,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所以才这样玩世不恭。你没看出来吗?”
糖糖只能用眨巴着眼回答她,她可没意识到天琴的处境有如此悲惨。“所以....你要住那里?.....”
“我不知道。但我听说那只经常照顾小动物的黄色飞马,会给陷入困境的小马提供帮助。”
“你是说小蝴吗?”(注:原文为Butterfly)
天琴回答:“大概吧,听起来就是这名字。”
“但是...之后你住哪里呢?”
“谁知道,也许回老家和爸妈住一起,反正我没有断完自己所有的后路。”天琴又将她杯子里的酒吸空,同时也注意到糖糖正在看着她,用一种很.....遗憾的眼神?“事实上,我并不是那种把所有事都安排得井井有条的小马。我喜欢顺其自然。”
糖糖提议道,“再来一杯?”
“这次是真的一杯。我喝得快要炸掉了....”
于是她们又来了一杯,酸梅酒的警告仿佛是对牛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