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那个穿着铠甲的人受伤了,快去帮帮她吧。”很显然那个士兵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正在帮忙救火的他,看到已经倒地不起,穿着铠甲的学姐,赶忙放下了手上的工作,朝着他心里“勇者的女儿”走了过来。
“她怎么了?”士兵问到,“还有,你是谁?”
“我是跟父亲来这边玩的,父亲陪着大人物去学校里面开会了,咱咱这边自己玩,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刚刚一个身穿铠甲的士兵哥哥,攻击了她,那个士兵穿的也是王国士兵的衣服,不知道为什么要攻击她。”我减缓速度,气喘吁吁的被他甩在了后面。
士兵走到学姐面前,将头盔摘下来,看到学姐昏迷的样子,马上就将一瓶回复药灌进了学姐嘴里,并叫我把学姐身上的铠甲帮忙取下来,以便于检查伤势。
“远处来了一群人,是不是来调查的?”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指着母亲来的方向说到。顺便为了表示自己很热,很累,故意脱了外套,露出了还有一根羽毛的胸针。
“快带着勇者女儿去城南角的第二基地,那边会有人接应你们的。”士兵一边说着,一边穿上了学姐身上的那身盔甲,朝着母亲的方向跑去,并说了句不明所以的话——那个坐在壁炉旁喝红酒的少女真漂亮。
原来他们还有个备用机地,不知道是不是还有第三个,第四个,这样不行,一定要想办法把他们一锅端才行。咱好像是看穿了我的小心思,在意识里一言不发,只是看着我邪魅的笑了一下。
我搀扶着学姐,一路向城南角那边走去,那边是王城的红灯区,从小母亲就不让我去那边,因为那边都是靠身体和年龄吃饭的地方,好多女孩子都会被抓到那边,从事相关工作,基本上就是合法的非法之地,毕竟是某个亲王的产业。
“小姑娘,这可不是小孩子该来的地方,而且还带了一个意识不清的人。”一个混混模样的,来到了咱面前,满脸奸笑的对咱说到。
“出个价吧,咱看看合不合适。”
“小小年纪就干起了贩卖支女的活儿吗?真不可思议。这里可是那位大人的地盘,你有经营许可吗?”
“咱这是私活儿,虽然没有许可,但绝对是上品,不可能给你打折的。”
“那可不行,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在那位大人的地盘,没有许可的话,你最多把自己卖了,商品可是贩不出去的。”
混混一边说着,手里做出了一个捻钱的动作,咱立刻就明白了什么意思,将身上的佩剑交给了对方,对方仔细观察之后,大吃一惊,急忙转身进了一个小房子,没过一会儿又带着几个贵族模样的人走了出来。
“那个坐在壁炉旁喝红酒的少女真漂亮。”我对这个贵族模样的人说到。
“原来是上使,有失远迎,旁边这位想必就是勇者的女儿吧,快请进。”贵族模样的人显得十分客气,甚至让人隐隐感觉有些谦卑,不像是一个贵族该有的样子。
我也不太好意思很张扬,就搀扶着学姐,就跟在那个贵族后面往里走,那个刚才的小混混也把剑还给了我,很识趣的停在了外面,没有跟着进去。
这个外面看上去破破烂烂的小房子,内部更是一片狼藉,沾满污垢的木制桌椅,好像坐上去就会垮掉一样,屋子里充斥着一种木头腐朽的味道,好像很长时间没人住过了一样。
极其简陋的装潢,凸显着穷酸,不知道哪一年的破报纸糊在了窗户上,上面还有好几个大窟窿,一张黑黢黢的,已经被盘的满是包浆的八仙桌,矗立在一个用砖头打起来的炕上,几张破草席被放开,里面满是尘土,这是要我坐在这个上面吗?
一个下属从一个破败的木质柜子里,取出了一个锈迹般般的铁罐,还有一套看上去就十分肮脏,并且被磕掉了好几块儿漆的搪瓷打茶缸,从一个被瀑布包裹的水龙头,接了半茶缸不知道什么颜色的水,然后从那个破铁罐儿里抓了一把碎茶叶末,就直接扔在了茶缸中。
“实在抱歉,最近经费紧张就只能喝冷泡茶了,如果可以的话……”贵族模样的人满脸堆笑地说到。那谦卑样子,就像是不小心把红茶撒到了你白衣服上的女仆一样,满是害怕受到责备的表情。
“您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咱只是陪父亲一起来玩的,并不知道具体什么事情……”
还没等咱说完,对方脸上谦卑的模样瞬间就消失了,摘掉了帽子之后,语气很是强硬的问到:“那你怎么到这来的?谁告诉你的口令?”
“是一个士兵哥哥说到,咱看到士官叔叔和这个姐姐对峙,结果这个姐姐用好厉害的魔法火焰,烧掉了学校周围的房子,被控制住后就这样了,士官叔叔牺牲了,一个士兵哥哥让我把大姐姐送过来。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咱一边说,一边委屈的哭了出来,一边哭还一边闹:
“早知道叔叔这么凶,咱就不来了,也不知道进去开会的父亲怎么样了,会不会被火焰伤到,或者被一起开会的那个校长伤害,嘤嘤嘤~原来王国的人这么可怕~回去就告诉爸爸,以后什么会都不要来了,直接和王国断交~呜呜呜~”
那贵族听了大吃一惊,赶紧把帽子又戴上了,连忙想办法哄咱开心,为自己刚才的行为表示抱歉,并且招呼手下,端上来一个十分精致的杯子,小巧玲珑的杯子上,画着两只凶猛的老虎在搏斗,虎皮是金子做的,花纹是黑玛瑙,两对祖母绿装饰着两只老虎的眼睛,让这个用天然白玉雕刻的杯子显得更加贵重,就连画里猛虎们互相争夺的那块肉,都是玉里面自带的一抹红。杯子的盖子都还没打开,就传出来一阵香浓的茶味,咱见状好像是来了兴趣,我对这个贵族模样的人也很气愤,就任凭咱欺负这家伙了,不过有一说一,咱这撒泼的样子演的真像。
咱并没有理那个下属,而是一把将杯子拿起来摔在了地上,然后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就一边哭闹,一边往门口走去,“呜呜呜~等回去以后,一定不让爸爸再来了。”
贵族完全没心思去管地上那被磕坏的茶杯,那写满难过的脸上,硬生生的挤出了一丝微笑,并表示刚刚都是开玩笑的,是避免被坏人趁虚而入的手段,是为了保护咱和学姐的安全,甚至让手下趴在地上,只要咱高兴,就可以让咱把他的手下当马骑。
缓过神来的古乔娜·施里芬,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国王的弟弟,那个整天在别人面前耀武扬威,手中掌握着全国最大的黑色产业链,每天过着骄奢淫逸生活的亲王伊斯·布罗塞,此时此刻正趴在地上,脱了身上华丽的外套,背着一个脏兮兮的马鞍,拖着艾莉丝·冯·蕾莉亚斯,在地上爬;而其手下的骑士长,则是脱下了身上的盔甲,反穿着一张羊皮袄,被拴在一个柱子旁边,“悠闲”地吃着草,就好像一个牧羊人,在骑着小马照顾自己的小羊羔。
“叔叔你快看!‘勇者的女儿’,‘被魔龙附身’的家伙醒过来了,快跑呀!”咱用很害怕,很稚气的语气说到,同时还用手指着学姐那边,咱看到学姐正惊讶看着这边,露出了一个坏笑的同时,朝着学姐使了个眼色,便立刻改变了表情,带着哭腔,很刻意的说,“是‘魔龙’醒了!她要来吃咱了,好可怕的魔火,烧毁了建筑,还烧死了好几个士兵哥哥,嘤,她追着咱们不放,是要准备杀人灭口,然后‘魔龙’就可以不‘帮着西帝国灭掉王国’了。”
咱觉得学姐应该是明白了咱的意思,我在意实里已经看不下去了,但是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局面,就只能由着咱肆意‘找乐子’,咱越玩越过分,用手上的剑鞘拍了拍小马珍珠的屁股,让他赶紧带着咱逃跑。
“你们是什么人?我为何会再此!最好老实交代,不然的话……哼哼,有你们好看的。”学姐好像明白了什么,装作很威严的语气问到。故作镇定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安和恐惧。
这时候,骑士长赶忙把地上的盔甲捡起来重新穿在了身上,来不及穿全的他,甚至把左腿的板甲胡乱的绑在了右腿上,另一边来不及穿,索性就没穿,带着歪七扭八的头盔,还有慌忙中当做剑拿起来的剑鞘,踉踉跄跄的挡在咱和小马珍珠的前面。
“你到底是谁?”贵族此刻无比尴尬地趴在地上问到。
“我是谁?好像是我先发问的吧,你的父母就是这么教育你,用问题回答别人问题的?”学姐说着稍微顿了一下,看了咱一眼,咱则是小心翼翼的将自己剑鞘上的“冯”字给学姐看了看,学姐很心领神会的说到:“告诉你也无妨,我是勇者的女儿,艾莉丝·冯·蕾莉亚斯,你们这些家伙是谁?尤其是你,大肥屁股一身油,横竖等长的大水缸,居然给一个小孩当马骑,更不用说这个反穿皮袄装羊的家伙,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