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的贞洁印,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利夏还未从刚才的画面中回过神来,眼前的风景便一片风云变幻,上一秒她还在码头奔走,下一秒又出现在庄园之中。
她在走廊过道奔跑着,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过,然而经过拐角,一只突如其来的拳头,瞬间便招呼到她的脸上,将她打倒在地。
接着她便被人擒住双手提起,一抬头就看见了那两张面目可憎的脸。
“她爹的,真能跑,可算是让我逮到你了!”
艾玛掐着‘利夏’的下巴,阴冷地笑道:
“差一点就让你这小贼得逞,把我们的宝贝摇钱树给偷了出去。”
“你说说看,这笔账该怎么算呢?”
“妈,你还和她废话什么,直接打死就是了,我早就看这个女仆不爽了,一个下人,神气什么!”
艾斯说着便走上前来,想要给‘利夏’来上一拳,却被艾玛拦下。
“欸,你先别急,这小贼可厉害着呢。”
“悄无声息地就私揽了庄园大部分的产业,这杜卡特可是源源不断地进了她的腰包,我们娘俩以后想赚大钱,说不准还得仰仗她呢。”
“嗯,你说是不是啊,欺主的恶奴?”
艾玛拍了拍‘利夏’的脸蛋,回应她的是一口浓痰。
“爹的,真是给脸不要脸!”
‘利夏’被一巴掌扇得耳鸣大作,便又听到艾玛在那大发雷霆地接连吼道:
“到现在还装什么清高?我那外甥是什么样的俵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你也不是挺乐在其中的嘛!”
“你把他救出去,他照样是每天找不同样的女人上床,那和我们做的又有什么区别?”
“或许是吧。”
‘利夏’惨淡地笑了笑,又含恨瞪向艾玛。
“可是他告诉我,他现在过得很痛苦。”
“痛苦?哈哈哈,我怎么一点看不出来?”
“这**昨晚还在我的胯下承欢呢,那小表情是要多销魂有多销魂,怎么会感觉到痛苦呢?”
艾玛猖狂大笑着,似又想起了什么,咧开嘴角说道:
“你一定很疑惑,为什么我们能猜到你的动机吧,我告诉你,这可是你最亲爱的小少爷,贴着我的耳朵对我说的。”
“哈哈,我昨晚都没怀疑过他,不过只是给他用了些药,结果他就忘情得什么都说出口了。”
“你说这世界上还有比他更放荡的男人吗?”
‘利夏’颤抖着瞳孔,嘴唇微动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如同认命一般,垂下了头,艾玛却依旧不打算轻易放过她,又将她的头发抓起。
“我还忘了和你说,这药的药效可猛了,吞下这药的人,过程中发生了什么可全都记不得了。”
“估计那**醒来后,还以为是你拿了他的钱一个人跑了,从此会对你怀恨在心吧?”
混蛋!
利夏目睹着这一切,恨不得立刻就从这具躯壳中分离出去,杀死这对令人发指的母女。
你倒是给我动呀!
而身体也似响应了她内心的怒火,一头槌往前撞去,挣脱开束缚。
“她爹的,快!快动手给老娘抓住她!”
别墅中的佣人层层包围了上来,将每一条逃生的路堵死,‘利夏’不断退后,直到后背触及到一面窗户。
她转身打开窗户,毫不犹疑地一跃而下,再惨烈地摔在地上。
一阵头晕过后,身体各处都传来剧烈的疼痛,尤其是在脑门,似被砸开了一个大口。
可‘利夏’来不及检查伤口,起身就拖着身子,拼似往庄园外逃。
天空雷雨大作,雨水夹杂着血水,从她的额头流下,将眼中的世界染成一片血红色。
‘利夏’的记忆逐渐模糊,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她接下来是要往哪里走了,她摸出了藏在身上的两张船票,只身一人来到码头,油枯灯尽的身体再也扛不住倒在地上。
在意识消失最后,利夏仿佛听到了一个慈祥的老女人在对她说话。
“醒醒,孩子,我叫霍芙曼·冯·施泰因,你满身是血,是发生什么事了?”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叫什么名字?”
“尤···弥···尔。”
‘利夏’用最后的力气念道。
“尤弥尔?可这听起来像个男孩的名字——不好!孩子你坚持住!”
“船医呢!管家,你快去叫船医过来,这里有人需要紧急救治!”
······
利夏双眼一黑,只觉得时光荏苒,似又是若干年过去了。
在这些年中,她好像被施泰因女士收养为了孙女,又带去了汉萨王国。
她在石勒苏益格大学意气风发,又在毕业典礼上技惊四座,顺理成章地被监考官录入了汉萨政府部门工作。
依托着施泰因女士的关系,她在职场中迅速攀升,与此同时也向世人展现出了她那不可一世的才能。
商改,税制信手拈来,利率,通胀不在话下,只要经过她之手,似乎什么财政难题都能迎刃而解。
利夏这个名字成为了汉萨王国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就连国王都频频为之侧目。
尽管她还没有婚配,尚未组建起属于她的家族势力,但世人都清楚少女的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看似她的人生已经趋向于圆满,可利夏总感觉冥冥之中缺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她奋力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金碧辉煌的大厅,厅内座无虚席。
她站在大厅中央,瞰望着包括汉萨国王在内的一众人群。
已变得更加苍老的施泰因女士拄着拐杖向她走来,递过一枚熠熠生辉的黑鹰勋章,庄严宣誓道:
“利夏,你这些年为王国做下的贡献,国民有目共睹,为嘉奖你不可磨灭的功绩,王国特别晋升你为新任首席财政大臣。”
“同时加封侯爵,赐爵号‘尤弥尔’,利夏爵士,请受封吧。”
‘利夏’恭敬地接过勋章,又用仅能二人听清的声音,向身旁人小声问道:
“施泰因女士,为什么我的爵号听起来像是个男人的名字呢?”
“你想不起来了吗?当初你第一次见到我时,就说出了这个名字,想必一定对你意义非凡。”
“我还想问你呢,‘尤弥尔’到底是你的谁?”
‘利夏’愣神片刻,便将勋章佩戴在了胸前。
“我忘记了,但这个名字我挺喜欢的,以后就让他陪伴我一生吧。”
······
不对的!不是这样的!
尤弥尔是你最亲爱的少爷啊!
你怎么可以忘记他呢?
求你了,快点想起来吧!
“利夏,你快醒醒!”
“你这是怎么了!”
漆黑绝望中苦苦哀求的少女,似听到熟悉的呼唤,猛然睁开双眼,便看到了少年担忧的双眼。
“尤弥尔!”
利夏嚎啕大哭地扑进少年的怀中,尤弥尔如亲生父亲安慰女儿般,轻抚着利夏的后脑。
“没事的,是你做噩梦了利夏。”
“尤弥尔·····”
利夏仍是哽咽着重复念叨少年的名字,尤弥尔见状,脸上露出愧意,叹声道:
“唉,是我白天不该那样逼你的,没想到你的压力会这么大。”
“利夏,你已经很了不起了,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去,那就继续呆在我的身边吧,我没有赶你走的意思。”
“少爷···我想对你说一句对不起。”
利夏抬起头来,眼神中波光粼粼,令尤弥尔隐约感觉,面前的女孩似是经历了什么。
他摇了摇头,自嘲地回应着: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
“不!是我!”
“少爷我和你坦白,我简直坏透了!我从始至终就没有放弃过内心的怀念头,甚至连听闻伯爵女士的死讯时,我都只感觉得到幸灾乐祸。”
利夏将尤弥尔的手攥得很紧,像是生怕少年会将她甩开。
“可纵使如此,我还是贪心地恳求,少爷你能再施舍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我答应你,我会去汉萨留学的,学成归来以后,我更是会燃尽余生去报答少爷!”
“尤弥尔,你可不可以再相信我一次?”
像是心里的一根弦突然断裂开来,在这一刻,尤弥尔才真正卸下对利夏建立的厚重防线。
他再不必带着前世的目光,去审视现世的利夏,因为二者已经浑然一体,又或是迥然不同。
“我当然相信你呀,离开庄园的那天,你可是亲口和我保证过的,只要你还活着,无论我藏到天涯海角,你都会回来找我。”
“只是活着这词太过沉重,我不喜欢,所以我想改一改。”
尤弥尔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开口说道:
“利夏,只要你还记着我,那么不论海枯石烂,沧海桑田,我都会等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