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母猴?”江淮淮站了起来,挂着的药水晃荡了两下,“乘人之危是吧?”
“等你好了,我请你去吃烧烤。”我做投降的手势,“你歇着,你歇着。”
“那我可得吃十头烤全牛。”江淮淮坐下嘟着嘴。
“OKOK,一百头都成,还不够我托我内蒙的姑父再送一百头。”
“你什么时候有个内蒙姑父了?”江淮淮疑惑。
“为了请你吃牛,我姑父特意跑到内蒙去了。”
江淮淮听出来了我是在逗她,大喊:“叶苍枫我讨厌你!”
方靖远和陈念则在一边看着我们斗嘴,满脸笑意。
......
点滴瓶的药水快见底了,陈念边跑出门边说:“我去叫护士拔针。”
我把刷着新闻的手机放进口袋,忘了息屏,手机碰到了,开始刷下一个视频,手机在口袋里响着:“本市迎来历史罕见的干旱天气,自上月以来,降雨量远低于往年同期水平。此次干旱对我市的影响巨大,不仅农业灌溉用水受限,城市供水压力也显著增大。为了保障居民日常用水和确保农作物生长不受严重影响,市政府已启动应急响应机制,采取多项措施缓解用水紧张状况......”
方靖远目送陈念去换针,嘴里喃喃道:“干旱啊,怪不得爷爷这几天急得要命。”
我见方靖远紧皱眉头,沉思再三,还是开了口问方靖远为什么。
方靖远愣了一下:“没什么,没什么,家里的事情。”
“哦好吧。”
陈念领着护士进来了,护士娴熟地拔了针,拿出棉签让江淮淮用手止住血,江淮淮眼神里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害怕,但还是用手按住了棉签,止住了小小一颗血珠。
我记得,上个学期的一件小事。虽然当时已快到国庆,但天气依旧闷热,学校的空调只是摆设,领导不让学生开,老师也说着废话——心静自然凉。自习课我写着数学题,突然感到鼻子一热,鲜红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我急忙掏出纸巾,试图捂住涌出的鼻血。这时,我的同桌江淮淮瞥见这一幕,本来日常极度活跃的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角微微抖动。我也没询问过她,依我主断臆断,江淮淮是恐血症。
我们谢过拔针的护士,先后出了点滴室。
陈念对江淮淮说:“淮淮,要不待会我来骑车,把你送到家?”
“可以是可以,但是待会你怎么回去?”江淮淮思索片刻,手一指我,“我命令你待会送陈念回家。”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陈念却连连摆手,“这怎么好意思。”
方靖远见状说:“我送也可以,陈念本来就是坐我车去吃的海底捞。”
江淮淮说:“你的时间多宝贵啊,让叶苍枫去吧,他时间多。”
方靖远回答:“也行,正好我电动车也没什么电了。”
我本来想反驳,但是看着脸上有点不好意思的陈念,忍住了,“陈念同学,待会坐我车回去吧。”
陈念本来还想拒绝,但是看江淮淮的表情,就同意了我跟她俩到了江淮淮家,再把陈念送回家。
出了医院大门,方靖远把手里剩下的水果放在我车上,嘱咐我,“待会把这些水果一并给江淮淮送回家吧。”
“遵命,主席大人。”
方靖远笑笑:“毕业了就不是主席咯。”
跟方靖远道别之后,我跟着陈念骑的车,慢慢上了路。电动车的轮胎在路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陈念紧紧握住车把,稳定地控制着电动车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