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麽会这样认为?」我向她问道。
「很简单。你会这样问丶我还能在你的一拳之下站在擂台之上,不就已经最好的答案了吗?」她再是後退两步。
「有趣。」我冷冷地回了一句。
「如果你能放过我这位弱女子的话,我相信这件事情会更加有趣。」她睁大双眼,装出可怜的样子。
「有这个必要吗?」我撇了撇嘴。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回答!」
未闻其声,一道电弧就已经打在了我的身上。
「这就是你的全部实力了吗?」
只感觉到些少的麻痹,我并未受到任何实质的伤害。
她没有回答,反让手中的电光随着元素的结集而更加闪亮。
我应该直接破解她与元素之间的连结吗?
这样做的话,看似坚强的她也有可能会在失去希望後哭出来吧!
这样可不是我想看见的效果。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她已经完成了她施法的蓄力。一条电蟒在光影未能显露出来之前,穿过了我的身体,却只让我感到些少的疼痛。
哦!不……
我忘了我胸口上的伤口。
淡淡血腥味飘进我的鼻腔之中。
胸前的伤口应该是在刚的那下肌肉的抽动下,裂开了一个破口。
看来,我必须尽快结束这次的战斗,拿到第一名的奖励。至於让夕羽榎屈服并得到她愿意照顾妍月承诺的打算,那只能推迟进行了。
一手拉过身前的斗篷,我把平时不会扣上的钮扣扣上,免得其他人发现我身上的血腥味。
我站在原地,感应着四周的元素。反手一抬,在身前设立了一个屏障,利用纯粹的元素阻断了羽榎施放的电击。
我保持着元素力墙,一步步向她逼近。
她连连挥出的电光只能穿透空气的阻力,却不能越过由元素筑起的防御。
我们之间的距离从十米,拉近至两米不到。
「是时候结束了吧!」我盯着她的双眼,如此说道。
抬手,催动元素释出狂风,我却看见了一道幻灭的身影。
嚯!
身後传来了一声挥刀声,我只好回身格档。
「说好的用魔法对决呢?」我用覆上元素的右掌挡下了她从空中突刺的匕首。
一击未成,她收刀後退,再是变幻身影。
我看着前方的羽榎,身後又是被一道闪电击中。
法术未能对我造成伤害,却使我眼前出现了幻觉。
只见前方夕羽榎消失的身影,胸前的疼痛加上後背的发麻令我未能及时回身。我鼓动背肌,让其成为我魔力的释出点,以量化为肉眼可视的元素颗粒对她的施法进行压制。
稠密的,淡蓝色的空气隔在我两之间,放缓她自空中挥落的利刃,减弱她强化体格的魔法,更是让我能在回身时闪过自肩旁刺进地面的匕首。
「为了胜利,你就不择手段?」我咬牙说道。
方才的动作牵动我的伤口,使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准确来说,是第一名的奖励。」她用力地把陷入石面的匕首抽出,再是指向我。
「两者有分别吗?」忍着痛,我轻笑道。
「我只需要生命树果实的汁液,胜败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可只有获胜一方才能得到奖励。」
「没错。如果你愿意把奖励……」她转动手中的匕首。
「不。我并不打算把我应得的东西交给你。」我摇了摇头。如果她得到想要的东西,岂不会答应我的请求?
「那我们之间,就没什麽好说的了。」她压下身体,向前跑来。
声音先是从前方传出,再是侧面,最後更转移至我的後方。
她脚下的影子早已消失,却在原地留下了一道和她本人相同的幻影。
还以为她掌握了无视空间法则的能力,原来只是一个小小的残影把戏。
听音辨位,我抬右臂至右肩上方,使掌心贴於耳畔。
虽看不见她的身位,看不见她的攻势,但我手中握着的,却是她想刺入我脑中的匕首。
我有着元素的保护,这把没有附魔的匕首并不能划破我的皮肤。用力一挥,我把悬在我身後的她甩落至身前的地面上。
「不是说好只用魔法吗?」她吃力地从地上支起上半身,本应束起的红发亦散落在肩上。
「你想想到底是谁先犯规?」
「这规定并不包括我!」她爬了起来。
「你只能在这里逞口舌之快。」
「不然的话,我还能怎样?以我魔法的实力,根本无法破开你的防御!」她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匕首。
「所以说,你投降不就好了。如果我真的出手的话,你一定会重伤的!」我无奈地摆了摆手。
「你这是关心我的意思吗?」
「我只是看在你对妍月不错的份上。」
「啧。萝莉控!」
喂!你是咂舌了吧!
而且,你确定你不是在说你自己吗?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她的语气有点沉重。
她先是在自己脚下设下一个法阵,留下她的影象,再是模糊自己的外观,然後发动强化身体的法术,加速,由侧面绕到了我的身後。
「这没用的。」看见她从我则面跃起并消失在我的眼前,我淡淡地说道。
我抬起右手,置於右肩上,准确地判断出她的落点。一拳击中她的右手腕,弹出了她手中的匕首。
匕首的亮面在空中旋动,落在场外,连带着她最後的希望,没入泥土之中。
「投降吧!你连武器都没了。」
她看着场外的匕首,体内的魔力早已清空。她喘着气,再次从地面上爬了起来,握拳向我走来。
不带回应,不带魔法的加持,她用最为普通的粉拳打在我的身上。
「玩够了吗?」我这次只感觉到如同爱抚的轻触。
她像是不解气地再打了几拳。
「够了吧!」
我轻轻往她肩上一推,就让她无力的身子向後倒了下去。
她爬了起来,又被我再次推倒。
「输了就输了,你再这样坚持下去,我也不会心软的。」
她似是没有听见,睁大水汪汪的双眼,又爬了起来。
「算了,和你解释再多也没有用了。」
胸前的伤口越来越痛,我应该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一拳打在她的脑门上,把她打落在地面上。我弯腰提起了她细滑的小腿,抱在左腰上,把她向着擂台的边缘拖去。
羽榎不断在我身後扭动,挣扎,甚至传出了呜呜呜的哭声,但我没有心软,也不应对一位魔族心软。只有让她屈服,我才能使她在我的威胁下照顾妍月。
她双手抓在地面上,富有弹性的**在地面摩擦,更是为我添了不少阻力。
我把她向着场外推去,而她还是不死心地拉着平台的边缘,紧紧地抱着我的大腿。
「结束了吧!」我用最後的一脚把她支在场地边缘的手臂踢落。看着她侧身倒在地上的诱人姿态,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易,获胜!」看守擂台的家伙已从紫袍换成了红袍。
「第一名的奖励在什麽地方?」我回身向裁判问道。
「请跟我来。」
……
我跟在裁判的身後,来到了场地的中央。
这是一场有观众,却没有欢呼的颁奖礼,比起之前那几场满是嘘声的比赛,却是好上不少。
贵族或是商人们站在颁奖台边,用着审视货物般的眼神望向第二以及第三名的夕羽榎以及在四强败阵的小女孩,当然还留意到不少有潜力的学员,唯独没人留意这名获冠的我。
站在颁奖台的最高点,我从维托斯手中接过一个缘色小瓶以及一袋金币,不为意地对上了身旁夕羽榎不满的目光。
本来还想让她在我离开後照顾妍月的……
看来,她对我的不满,远远大於臣服。
可我却想不出更好的方法……
……
「就不能把奖励给我吗?」颁奖礼结束後,夕羽榎把我拉住,用她带点沙哑的声线问道。
「你不是也拿到一件做工精良的护腕,还有五十枚金币的奖励了吗?」
如果她不是一直盯着我手上的瓶子看,我也许会直接把自己的请求说出来。
「我真的需要治疗效果的药水!」
「你想要药水,怎麽不去药店买?」
「如果我能够买到的话,你以为我会来参加这种比试吗?」她揉了揉脸上的瘀青,想要换取我的同情。
别天真了,你可是魔族,就算长得再漂亮丶再可怜,也休想骗过我。
「抱歉,这东西对我有用。」
「求你了,我要这东西是为了救命用的!」她难得低声下气。
「药品,不都是为了救命吗?」我冷笑了一声,转身就走。
「等等!」她再是拉住我的手臂。
我用力一抖,把她的手拳甩落,也拉动我的伤口。
不行了,再不回房间用药水治理一下的话,仅仅是黏合在一起的破口一定会裂开!
「等!」她直接抱住了我的背後。
怎麽,理论不行,还打算色诱?
被她丰满的胸部贴上背部,要是我像那些低劣的魔族一样,说不定真的会中了她的陷阱。可我并不是魔族,而是他们的永远的对手,弑魔者。
在缅怀学院生活这七天中,我差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要是你不愿意把整瓶给我的话,半瓶!不!只留几滴给我也是没有问题的。只要你提出来的要求,我都会满足的!」她贴在我的耳边说道。
她贴在我身上的动作,只是在拉动我胸前的伤口!
「真是够了!」我暴喝一声,眼前的景色渐渐被涂上了一层血红。
魔族果然不应该存在於这个世上。
结丝成线的元素把她从我背部推开,在我俩之间建成了一道不可视的墙壁。
她伏在元素墙上,曼妙的胸型在透明的元素上画出了一块平面。
「求求你!」她尽可能向着我靠近,却被我的施法定在了原地。
呼……
长呼一口气,我眼前的血色消退,托在刀柄上的右手也垂落至腰边。
虽然离施法目标越远所花费的魔力就越多,我还是保持着施法。不打算理会那个近乎抓狂的女人,我向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想不到,像你这样子的美女也有遇到挫折的时候。」一道尖细的男声从我身後传出。那人是打算趁虚而入吗?
「我的事情用着你管吗?」夕羽榎的声音带点戾气。
「用不着,但如果我能让你有机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呢?」原来安华的目标是我手中的药水。
就这样在我身後把计划说出,是为了让我听见吗?
上次放卫兵一条生路,却令自己身受重伤。
这次,要是再有人惹我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
回到房间,我马上拉开了衣服,并把药水涂在渗出血水的伤口上。
有着冰冰凉凉的感觉,但我的伤口并没有愈合的趋势。
是需要一点时间吗?
我把半瓶药水倒在胸口上,平躺在床上想道。
……
第二天一早,我被胸口的疼痛弄醒。
身上的内衣被染红了一片。
伤口并没有恢复,仅仅停留在没有恶化的程度。
这样的药水,就能成为学院比例第一名的奖励?还能受这麽多人的追捧?
即使算上那天早上的时间,妍月也只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把我胸前的伤口治理好。身为魔族是无法学习治疗魔法的,她是用上了比生命树果实还好的原料吗?
可「生命树」这一个名词听起来就像很厉害的东西。还是我对它的期望实在是太高了?
咚咚咚……
门被敲响。
「什麽人?」我坐在床上喊道。
「有一点事情想要和你说说。」又是那道尖细的声音。
「什麽事?」我走到门前。
「方便把门打开吗?有些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讨论一下。」安华轻声说道。
维托斯不是让他把我解决掉吗?他怎麽会在这时候来找我?
「希望你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我拉起身上的斗篷,在身前设立了元素护盾,才把房门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