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曦本不想提这个话题的，但或许是在心底压抑太久，她望着林雨的脸就不由自主地会对梦境中的人产生妒忌。
特别是在知道了自己是那位的转生。
她突然觉得她和林雨的恋爱就是在给那两位再续前缘的机会。
茫茫人海中，偏偏成为邻居。一见钟情变成了前尘往事。
有点讽刺。
“算...”
“其实我也说不清。”林雨自然知道钟曦说的是谁。
这段经历有点像从他人的角度所讲述的故事，明明是亲历，但却有种隔阂感。她不清楚是不是受到女神灵魂的影响。
在看到瓦伦丁那张脸时有很深的触动感，但当她现在回到钟曦身边后，那段记忆也就只是记忆。
“没想到你还吃你家祖先的醋。”林雨掐了掐她的脸，调侃道。
“其实...”钟曦听到这话有些踌躇。
她感觉有点说不明白这事，但林雨的态度总归给了她勇气，让她想要将这转生之说告诉对方。
恰好林雨本就有询问钟泠的打算，在听完钟曦的话后，倒是没太大惊讶。
只是有点感慨——世事无常啊。
从家庙出来后她和钟曦就仿佛开始历劫，先是来自吸血鬼猎人的袭击，再是密涅瓦的报复，等一切终于消停。
她又混穿到自己所谓的前世，谁能想到在暑假前她还只是钟曦的眷属呢。
现在突然有个人跑来告诉她你是生命女神，你有你的使命和责任。
她实在不想理会这么多，如果非说她是女神，那林雨是谁。
她生活了这么多年的身份也不是假的，自己体内有着女神的力量和她作为林雨生活并不冲突。
一想到这，林雨突然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
“那小曦，你觉得自己是瓦伦丁吗？”
林雨直视着她那淡蓝色的眼睛，仔细瞧比之瓦伦丁要淡上些许。
而且最重要的，两人的气质完全不同。起码那段时日，作为碧塔时候的她好像都没怎么见到过瓦伦丁羞涩的神情。
不像现在，钟曦被林雨那有些咄咄逼人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也觉得自己这样的烦恼似乎没必要，但人越是不愿去想就越是会陷入怪圈。这是人之常情。
林雨的眼中一片清明。钟曦也被对方感染，本来乱成一团的脑子也渐渐整理好情绪。
好像是不是没那么重要了——
眼下林雨就在她身边，与其纠结那么多过去的事，不如好好看看眼前人。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吐息中带着令人眷恋的芬芳。
有点像花香又有点像果香，这如蜜糖般的滋味是最让人悸动的，等钟曦回过神，发觉林雨已经将她压倒在床榻上。
“小雨...你身体还没完全好呢...”钟曦扭开头，有点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林雨身上的神性在这一刻变成了压倒性的强势气质。
有点御姐的感觉？钟曦想。
这种被动的滋味让她不是那么适应，但不知道是不是瓦伦丁的灵魂作祟。钟曦发觉自己有些期望被眼前人蹂躏。
脑内已经开始浮想联翩。
林雨自然感觉到钟曦不太对劲，她还没做什么，钟曦的下边就有了诗情画意。
光洁的肌肤正好适合来学书法，林雨的手握着笔在上边描摹着，先沾湿了笔尖，再是一顿狂草，笔走游龙下朵朵莲花在画卷中绽开。
“小雨...”钟曦突然有些吃醋。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那种“会当临绝顶”的感觉让她明白了攀上高峰时的喜悦，同时也让她不得不想到这是不是碧塔和瓦伦丁间的私房密语。
林雨没有回答她，而是以吻封唇，钟曦的嘴中渐渐变成呜咽声。
一夜无梦。
明明睡着的时候感觉身体都要散架，但钟曦却早早地就醒来了。
林雨作为伺候的那方嘴巴都嗦麻了，此刻正沉沉地睡着。
钟曦用手指戳了戳那微微肿起的唇瓣，心中满是喜爱。
没有什么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可以试着睡两觉。
林雨对她的回答已经付诸于行动，她清楚地感受到昨晚的那个人就是林雨，而不是碧塔。
同时——
自己在她眼中只代表着钟曦，所谓的瓦伦丁的灵魂只代表着过往。她们都看到过、见证过。密涅瓦已经去世，碧塔和瓦伦丁都已经转生。
这段故事就该随着时间变成书中的文字，而不是作为一段需要时刻怀念的回忆。
只是这其中，还有很多以前没有关注到的问题。
钟曦在梦境中只看到只言片语，但林雨作为亲历者，却有更多疑惑的地方。
坐在会议室里，四大公爵中的三位难得地聚在一起。
明月和白画似乎正讨论着什么，见到钟泠带着林雨进来，便没再说下去。
三人一起把目光转向林雨，这让她压力倍增，她有种在参加答辩的错觉。
见到林雨脸上踌躇的小表情，白画倒是笑了笑。她虽然活了这么久，但对于女神的了解大多是从瓦伦丁的嘴中听到的。
在她的想象中对方是一个善良、温和而大气的人。身上有着神的高洁和人的丰富情感。
但眼前的林雨显然更像个人。
当然这也跟她从小接触到的认知一样，或者说，她自己也选择了将来的道路。
林雨沉默了会，把自己这趟时空旅行中的所见所闻跟三人说了一遍。
其中的部分白画和钟泠都有点了解。但说到那位女武神时，一个关键的信息被白画察觉。
“你是说伊蕾娜跪拜的对象给人一种很强大的压迫感？”
这种压迫感不是对于一个普通人类来说，而是作为女神碧塔的感受。
白画感觉有些不可置信，但一联想到女武神都对那神秘的神明毕恭毕敬，一切好像也都解释得通。
但这还远远不够，相关的信息她从瓦伦丁那也了解过，那位女神力量强大，除此之外再没别的了。
明面上教廷的人还是听从女武神的指示，打出的名号也是女武神——
似乎什么都和那位神秘神明没有关联，但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背后有巨大的阴谋。
这么来看似乎得去跟那一位了解下情况了...
一想到对方，白画就有些不耻，毕竟叛徒实在是让人难以喜欢。可就是这样的人还成为了四大公爵中的一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