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和狰狞的现世使玉天衡感到不安,现在他要带玉天行去一个安全的地方。而对于他们来说最安全的地方就是玉天衡长大的地方,藏玉山:
“这么多年了,这里还是没变。”玉天衡踏着一级一级的台阶,玉天行则是趴在他的背上熟睡着。当年玉天衡五岁时,他的父亲玉无极也是这样背着他上山的。如今已经四十多岁的他再次回到了这座山,一切都没有变,还是当年的路,还是当年的树,还是当年的山。唯一变的是这一次,山顶的院子前,再也不会有一个老人等着他回来了。
感觉到了背后的动静玉天衡知道是玉天行醒了“我们到了,天行。”
“爸爸,这是哪?”
“这里就是藏玉山,是爸爸长大的地方,等到了山顶我们就能休息了。”
“爸爸,我好难受。”
“再忍一忍好吗,我们就快到了。”
“嗯……”
玉天行虚弱的声音更加确认了玉天衡的猜想,九黎之血正在和玉天行的身体融合。现在他只能去查阅他师父收藏的一些文献。
到了山顶便是一座玉天衡再熟悉不过的院子,毕竟这里是他长大的地方。安顿好玉天行后玉天衡来到了书房,这里都是他师父玉临的收藏,还有一些是玉临自己写的。玉天衡敢保证,书房里的这些书如果拿到外界,那将是能影响世界局势的存在。
“找到了。”玉天衡在一堆最老的卷轴里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
九黎,兽也。虽与人同源,但弃其火,以兽之躯存于世。虽与人同源,但非人也。九黎高至三丈,矮至七尺。黑鳞遍身,爪红如血。其尾与身等长,爪缩其半于常日,长可至一尺。
九黎生性好战,至死方休。九黎虽为兽也,但与人同源,尚存人性。因此九黎曾与人结盟于上古,后因生性残暴欲灭人族为其王也,而斩之于轩辕。
《百兽经——九黎卷》
“没写到重点啊,再查查吧。”
“没用的。”
一阵深沉的声音从玉天衡身后传来,玉天衡转身,在他面前的正是之前那只与狰狞厮杀的九黎兽——他的先祖之一玉黎。
“这些书对我们的记载都不全。”玉黎捡起《百兽经》捡起放回原处“九黎兽,不同于人类,九黎没有选择初火,而是继续以最原始的形式活下去。”
“最初的九黎已经全部绝种,像我们这些都是混血种。虽然外表与人无异,但我们可以自由的在人与兽的形态间转换。”
“那我们算人还是兽。”玉天衡问道。
“就唯物来说取决于你占比多的血脉,唯心就看你觉得你是哪个。”
“但说到底,还是看别人觉得我们是什么。”玉黎回答道。
“你儿子的九黎之血很浓,至少能占三成,多点的话可能接近五成。”
“他会没事的吧。”
“一般情况下都是不会有事的,他的九黎之血于人之血并不怎么排斥。这使他很安全,但也致他于险地。”
“九黎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强的兽,不同于拥有元素力的灵兽,九黎只凭借血肉之躯便能够与它们厮杀,甚至不落于下风。”
“这种力量,不用我说你也明白吧。”
“嗯。”玉天衡点了点头。
“现在的玉天行的九黎之血是最容易吸收的,对于所有人和妖来说,玉天行他就是颗千年大人参。现在狰狞也现世了,他们应该也一样。”
“我本以为我有生之年不会在经历什么了。”
“我也一样,但世事难料。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玉黎问道。
“我会照顾好玉天行。”玉天衡回答道“当初父亲把我留在了这里,尽管我明白他的用心良苦,但我真的……”说道关键点地方玉天衡哽咽起来“我真的,真的更希望他能留在我身边。”
“那你要去哪?去找玉天青还是留在藏玉山?”玉黎拍了拍玉天衡的肩膀。
“我打算先留在藏玉山。”平福路一下心情后,玉天衡做出回应“我以前觉得玉天行只是单纯的体弱,没有训练他。现在他必须要学会一些自保的能力。”
“你是单纯的觉得,还是不愿意去相信你的儿子有九黎之血。”
玉天衡愣住了。
“这孩子如果真的体弱,以你的性格一定为他四处求医过。虽然我不是什么名医,但我知道的土方子还是很多的,而且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家族的秘密,藏玉山的收藏你也是知道的,但你从来都没回来过,如果不是玉天行觉醒了,我都不知道你有个儿子。你只是不肯面对这个现实吧。经历了那么多的你,好不容易才获得了平静,你一定不希望九黎之血再一次打破你原本平静的生活。”
“也许吧,你说的没错。我也层想过这种可能,但我立刻就把他压下去了。就像你说的我只是在逃避这个问题。”
“这点你和你父亲很想。当初他不知所措,于是他把你抛弃在这里,逃避到了战斗里,没日没夜的战斗,没日没夜的杀戮,来逃避失去了母亲最需要照顾的你,逃避师父对他的指责,想要在战斗中麻痹自己,好使自己忘记一切。不过很好,现在的你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玉黎把手打在玉天衡的肩膀上“现在,不要再重蹈覆辙你父亲的老路了。好好的养育你的孩子。”
“还有,既然回来了,要去见见师父吗。”
“去吧,在哪?”
“后山。”
来到后山,是一群石塔林,而这正是玉家的祖坟。找到最新的那一座石塔,上面刻着一个人名——玉临,玉天敌义子,战国二百一十年至文帝二十三年。享年一百二十五岁。曾是天地最强武者。
“你刻的?”
“还能是谁。”
玉天衡走上前去,跪下,磕三头。
“我来看你了,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