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原来你也

作者:辰7251 更新时间:2024/6/27 17:43:18 字数:6180

酒馆客栈,一向是旅人游子们的常驻之地。

不时也有文人雅客坐落其中谈论一些附庸风雅的唐诗宋画。

可即便如此也留不住那些富家公子又或者牙尖嘴刁的食客。

想要留住这些人光装潢好,菜食鲜还不够。

没有特色。

想要留下客人,还得有些值得他们惦记的东西。

天津卫路边一家旅店啊,名唤天庆馆。

这天庆馆中午饭点时分,人影错落,大厅桌边坐满了人。

二楼雅间的帘子也全部挂起。

更有短衣衫地直接靠门边站着,身材壮硕的男丁手里端着个酒坛子。

瘦如竹竿的,就搁那干巴巴地站着。

但不论穿短衫的还是穿长衫的,还是锦衣玉食的,那眼珠子全盯着那高台中央的一白面书生。

那书生,一身赤红锦衣一看就知是凤凰火的料子,条纹精美绝伦,一条袖子恐怕就能换不少银子,这人手摇折扇,青丝随风浮动,倒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翩翩君子风范。

可惜人长得眉清目秀的,这眼角却用胭脂涂得嫣红透亮,跟抹了鸡血似的,却显得这白面书生分外妖艳邪魅。

这有人说他这妆容,不三不四,花里胡哨,没个正形。

但口上这么说,不少姑娘还是会因为他这个性邪魅妆容被迷得神魂颠倒。

赫然,那人举起手中一个木牌,“哗”往桌上拍。

这台下熙熙攘攘叫唤的人便安静了几分。

这旅店一楼虽不少旅者修士,文人散客。但毕竟还是有不少有些家底的糙汉子,这斯文人安静了,一汉子见这情形顿时叫唤道。

“说书的!上次不讲《遮天》讲到那叶凡破除宝体封印吗!今天接着讲啊!”

台下又有不少人随声附和,很是聒噪,台下的一些旅人皱皱眉,对于这些大嗓门很是厌恶,但当地的文人墨客却格外地淡定,这天津卫就是这么一号地方。

位处三国交界,北衔亚覃高原,西南衔利耶尼亚,东衔中原列国,鱼龙混杂,血气刚烈,风习强悍。

但听这么一叫嚷,旅店内一些不明所以的旅客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台上的白面书生竟是一江湖说书人。

但他们随即心中又升起了一个疑惑。

这江湖说书人别的茶楼不是没有,倒是不少,但清一色都是白发长须的青衫老者。

而这里倒是特别,不仅听书的人多得出奇,这说书人还不仅分外年轻的模样,穿着打扮还别具一格。

挺新鲜,这第一次来天津卫或办公务或来旅游的旅人修士顿时提起了兴趣,一方面感到好奇,另一方面倒是确实想看看这有何特别。

“这说书先生什么来头?为何如此特别。”

一袭黑纱罗裙的女修士朝一旁兴致勃勃一看就知是本地的公子哥问道

“这人据说打京城来,游历四海,见惯牛鬼蛇神,奇珍异兽,以及各种祥文怪谈,江湖号称京城师太,他四海为家,走到哪就在当地茶馆说书卖艺,这人虽年轻,但讲得故事倒是眉飞色舞绘声绘色,重要是新鲜,他口中总能听到些不同别的些老古董口中说不出的东西,年轻人特别好他这口,所以来听故事的多是些年轻气盛的精神小伙。”

女修士眯起眸子看着台上那人的一双“凤眸”顿时来了几分兴趣想要看看这说书人会讲些甚么故事。

只见那白面书生再次拍了拍桌子。

“各位看官,请稍静些,听我说,这遮天咱换个日子在谈,今天我给大家讲个新奇些的。”

台下好些个年纪偏大的客人顿时不满地抱怨着。

但那年轻书生却展颜一笑,像那二月寒风,又似柳絮飘拂。

“各位看官,下次一定!这回的奇闻异事,保准新鲜你们啊听都没听说过,保准各位听所未听闻所未闻!”

台下人一听顿时静了几分,开始好奇到底是多么新鲜的事情?

见场下的人都被提起了兴趣那说书人才娓娓道来。

“话说啊!这金陵有这么一号人物,名号苏同,这苏同啊,父母早死,年近五十未娶,在一家钱庄打拼,这天傍晚,这老苏啊感觉身心俱疲,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胡子拉碴,脸颊浮肿,害!都是酒精商场里给打拼出来的。”

“这老苏寻思着他这么大个人了,打拼那么多年也就混成这个样子,再找个差不多女人,他人生就这样了,想着这老苏有些感慨自己的前半生,怀念起自己年轻时的回忆,他这一想哎,事故就突生了!你猜怎么招?”

“这老苏莫不直接一命呜呼了?给直接累死了?”

一上年纪的老人说道。

“害!那得多黑心的钱庄啊!要我看,肯定跑出一美女对这老苏芳心暗许!”

一瘦高个短衫男嘿嘿笑着说道。

“这满脸猪头像,有姑娘看得上才怪。”

一青衫公子哥摇着扇子不屑说道。

“人家就胖些!怎的?胖就没人看得上了?那老苏可是钱庄干活的,手里银子不少,那愁没人要?要我猜这时就该出现一美丽佳人给他投怀送抱。”

一膀大腰圆满脸横肉,一瞅就知家里底子厚富家公子说道。

“嘿!您说对了半!猜得挺准,佳人是出现了没错,可这投怀送抱还为时过早了些。”

说书人赶紧插嘴打断讨论时机巧妙地又将话题引回故事上来。

那肥头大耳的一听自己猜对了顿时心里别提多得意了,别的观众倒也情绪各异,心里也纷纷对剧情进行了猜测。

然而无论天津人还是外来人都猜不到剧情接下来的发展。

“那老苏啊只觉得突然猛不跌的,这视线突然矮了两尺,周围的景物那是瞬息万变,大有烂柯人的架势,可妙在,这老苏的经历刚好相反,他返老还童啦!”

场下一时哗然。却听那说书人一语惊雷全场人。

“那老苏认出街边一家文字铺,嚯!好家伙,居然是三十年搬走那家,他顿感惊异,凑上前去,更令他惊异的事情出现了,隔着那文字铺窗口的玻璃,照镜子似的,那老苏看到啊,镜子里是一娇俏少女!嚯!老苏一中年汉子转眼变成了一娇俏妹子!”

全场顿时静默无声,真跟被雷劈了似的,生怕大声讲话又引雷来。

“那老苏啊,细细打量了一会自己的新身体,他发现自己的魂竟穿到了三十年前金陵的一个小姑娘身上,这姑娘啊!嚯,那叫一个水灵,堪称年幼西施,眉目似画,娇俏可人,小脸有肉面带几分俏皮,头发乌黑顺直如同上好绸缎,皮肤白得跟牛奶似的,那老苏闻了闻感觉自己真从这嫩隔壁嫩腿上闻到了奶香味,好一个小奶娃子!商场老油条的老苏顿时就推断这具身体定是某位千金小姐。”

众人里部分修士开始试图用自己的见识去分析这事情的真假可信。

顿时一人就皱眉嚷嚷道。

“不对吧!就算变成一姑娘可以用夺舍解释,那这回到三十年又是怎么回事?这世间真有这种奇物能让人回到过去?”

说书人笑了笑,江湖从不缺乏传说,如果缺说明他们这些个说书人过于偷闲。

“或许是无意间碰到了菩萨娘娘的月光宝盒呢?各位看官,这书中的故事是世界搓摞,个人心中自有评说,听完这段您一笑而过。”

“您讲的到确实新鲜,说书的继续讲吧。”

“咳,这老苏啊当时也是难以置信,他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他苏同一在商场拼杀多年的老狐狸却转眼变成了一巧笑嫣然的妙龄女童,但她看着这三十年前即熟悉又陌生的金陵城,便又感叹起世态变迁。”

“这三十年变化了这么多,街头巷尾焕然一新,如今又重新陈列在他面前,这老苏在那老街上丢了魂似的游走,结果分神间在一岔路口,和一少年迎面撞了个满怀。小苏定睛一看啊!嚯!好家伙,迎面撞倒在地的男孩可不正是三十年前的自己吗?”

自己撞到自己,好家伙,如此荒诞的相遇。

“那少年惊疑地问道,姑娘谁啊?这少女苏同摇摇头,心说我就是你呀!看着面前那熟悉又陌生的自己,这苏同心中是百味杂陈。一时,不知该和这曾经的自己说些什么好。”

“这少年啊定睛仔细瞅了苏同一眼,顿时脸颊一红撇过脸,这苏同见状顿时乐了,这小家伙还害羞了,这苏同看着曾经那个腼腆青涩的自己顿时心生恶趣,故作女儿呛地担心道。”

“真没事吗?我看你可伤得不轻啊~”

那说书人,挑着兰花指,掐着细嗓子这么说着,不说什么娇俏少女音,倒是和吊死鬼的声音有得一拼,让人嘴角憋不住得笑,却听下句。

“没!真没事!”

语气斗转,仿若那惊慌之鹿

“那少年一见啊!顿时像见了鬼似的后退两步。”

那说书人还特意模仿着少年慌张地样子退了一步,表情倒真跟见了吊死鬼似的,这戏剧性的一幕顿时看得酒馆里的人哄笑一片。

“这苏同啊,自己调戏自己一番,心里某些奇怪的欲望得到了满足,陶醉于自己现在的女儿身,代入角色似的,明明是个老男人的魂却硬生生表现得像十几岁的少女,她正打算转身离开,身后少女却又问了一遍她是谁。”

“这少女老苏寻思片刻,便告诉少年苏同,她呀就是刚搬到附近出来熟悉一下环境。当然这是她瞎编随口胡诌的,谁知这少年一听顿时恍然说道。”

“原来是新搬来的邻居么?”

“这老苏愣了一下问怎么回事,原来啊,这少年隔壁一家院子被人买了下来,新来的邻居家据说有一个长得特别水灵的姑娘。少年觉得啊大概就是面前这位。”

“老苏寻思着,这身体的原主人也就是个走不怎么动路的千金小姐,这按理来讲,这女孩的家应该离这附近不远,应该就是这少年口中这家了。”

“这苏同寻思这三十年前回自个家的路真给绕回去了,他看着自家隔壁的一家大院子,嚯,还真是个有钱人家看看这大房子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她寻思了会,敲了敲门,顿时出来一丫鬟,那丫鬟一见她顿时就大喊‘小姐您终于回来啦!’”

“这苏同进了房子,客厅里一个中年人一见着他顿时就劈头盖脸地一阵破口大骂。”

“你这野丫头还知道回来哈!李家那公子有什么不好的,家里有钱有势委屈不着你!”

“嚯,敢情这丫头是因为这老爹给她擅自安排了门亲事这才离家出走呀!”

场下一上了年纪的老头嘟囔道。

“父母之言,给她安排门亲事,有甚么不好的?她爹还能害她不成?怕不是亲生的!”

说书人没搭理他继续讲道。

“这老苏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自己一大老爷们嫁给别的男人算是怎么一回事!虽然这身子已经是女儿身,但这灵魂可还是一大老爷们这怎么能接受呢?这根本无法接受啊!顿时老苏就抗拒起来。”

“这老苏她爹却又格外强硬,说你不去也得去,生你养你这么大,让你联姻给咱苏家壮大下势力都不肯,那真是白养那么大。这苏同见横不过他老爹,便软的不行来硬的循循善诱道。”

“爹呀!您想想,那李家的财势比咱家大了不止一点吧?”

说书人学出一副乖女孩的样子,虽然有些浮夸和滑稽,但确实给人更富生动戏剧性,感觉比那大观楼里唱戏的还精彩,主要是新鲜,这大观楼也看不到这样的戏码。

“嗯,你这话意思是……”

说书人变脸比翻书看转眼又是一皱眉严肃的某样语气都硬了几分宛如一威严慈父。

“你想想啊,那李家家大业大为何会看上咱家呢?”

“这李家和苏家结亲本就是为了联姻,苏父想借此机会壮大家业,可听女儿这话一说顿时觉得好像确实不对劲,这李家那么大一家族,干嘛点名带性地要和他们家联姻,想王家,马家都比自家强,这李家如果不是全家傻,又为何会选他们家呢?这事出无常必有妖啊!这苏父心里也开始犯嘀咕,却听自家闺女说啊:”

“所以啊…那李家公子就是馋你女儿身子!他下贱!”

说书人嘟起红唇细声细气地抱怨道,手指还指呀指。

说书人这手艺,三成靠故事,四成靠口才,剩下这三成靠的是颜艺,还有这十二成靠胡编乱造贴油加醋。

可别的说书人还真做不来这白面书生这番巧舌如簧,手舞足蹈,还眉飞色舞。

听书赛看戏,看起来像似小丑滑稽,偏这故事又不是小丑讲得来的,这挂头牌倒也合乎其理,但这种把戏也主要是图个新奇,但新鲜度一过反而就没人愿意看了,难怪这京城人要跑到天津卫来了。

场下爆发了一阵哄笑和鼓掌,静却后那说书人又说。

“苏父,想了想女儿那番话,觉得还是有必要为女儿考虑一下,但随即又叹息一声说”

“爹也想给你找户好人家,但咱家最近有些周转不灵啊!”

“苏父这话本是想让女儿体谅一下自己。谁曾想这苏同寻思了一下便笑了。这想赚钱还不容易吗?”

“嘿,这苏同啊,打三十年后回来的,这三十年里有哪些变化,有哪些重要商机多少有点印像,而这任何一个都足以让苏家一夜暴富。”

“她说啊,‘爹,不就是钱嘛!小事。’说着她弄出一块地图,指了指城南一方向,说啊‘这城南这块地皮势必要拍下来将来能赚大钱。’苏父一看啊,顿时皱眉,这都是城南一些十分荒脊地皮,便宜得要死送都没人要的那种,怎能赚大钱呢?”

“这苏父不相信,苏同却强烈要求最后这苏同说啊!如果这块地将来没让爹赚钱,她就听她爹的,爹说啥她就做啥绝无怨言。”

“苏父寻思片刻,最终答应了。但他始终没把女儿的话当回事,直到后边发大财才感叹女儿这法眼通天啊,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之后啊,这苏同被她爹安排进了一个学堂念书,教书先生让她坐后排靠窗的位置,她这也看啊,好家伙,自己邻桌人是谁?”

“真是缘妙不可言,居然就是三十年前的自己。这苏同和自己打了声招呼。”

“谁知,那少年竟是避她如猛兽,没答几句就噎得苏同说不出话来。”

“苏同不禁感叹,不愧是自己,难怪年近五十仍旧未娶。”

“其实,这少年苏同道不是讨厌面前这姑娘,他年幼便失去父母,由亲戚照看,生活这十几年来都没谁关心过他,他觉得少女苏同的出现就像个天使出现在他人生中给他照下一束光,让他措不及防,他想要得到,又怕这不属于他,怕得到后又失去,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内心很是纠结。”

“问一句,天使是个啥玩意?”

台下听众难以理解得闻到。

“呃,天使就是长了对翅膀的美女打天上来的。”

“哦!你说鸟人是吧!那种妖兽我见过,问题是这少年跟妖兽有个啥感情。”

说书人顿时满脸绝望,尴尬地解释道

“这天使,是西方的仙子,翅膀是长背上的,羽毛洁白,面孔端庄雅致,仿佛不染人间烟火,你可以理解成长对天鹅翅膀的七仙女。”

“哦,这七仙女不是靠玉锦腾空飞行吗?这长对翅膀这是妖仙吧!”

“呃…您开心就好……没别的咱继续说故事好吧?”

“行,俺就是好奇。”

“咳咳,总之啊,这少女苏同就是和三十年前的自己同一个学堂了,当然读过一次书的苏同对这学堂真没啥兴趣四处打量。就见几高大个的汉子面色不善地把少年苏同给喊了出去。”

“几人啊把少年苏同带到了个偏僻角落,为首那人笑道。”

“老弟,哥最近手头有些紧……你懂吧?”

“好家伙,敢情这三人是来借钱的,而且一听就是有借无还的那种。”

“少年苏同很是硬气地说道,没钱!那大涵顿时揪起起少年苏同的脖领子,没钱?没钱信不信揍到你有钱!”

“这时一傲慢地女子声音从几人身后传来。”

“住手!你要是敢打他信不信你这条手就保不!”

“那人回头一瞧,一看是个长得挺水灵的姑娘。那大汉见状才不管你鸟的是甚么人扬一掌拍在了那女娃子脸上,那汉子姓唐,是这个学堂里出了名的恶棍,说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怕,敢打断他说话就该打,那女娃子倒是没哭没闹,拿出个手机,拨了个电话,朝里面说说着。”

“说王校长,你们那里有个姓张的小子他欺负我。那汉子一听王校长,感觉大事不妙害怕被校长处分,顿时放下狠话便带着一众小弟脚底抹油,溜了。”

“这女孩挂断电话看向少年苏同问他没事吧,好家伙这场美救英雄的主角是谁呢?可不正是这少女老苏吗?这老苏得意呢,结果这少年苏同却说了句谢谢,但是不用你帮忙,说完他拿出一录音法器!好家伙原来这小子也留了一手!打算以此来要挟..........”

一大段故事讲得半个时辰,台下人有的离场,有的进房休息还有的听得津津有味,这旅店老板请说书人到并非是真想靠讲故事把客人留下,毕竟只听故事不消费的客人还闲着占地方,这旅店要的就是一个氛围,一个特色,一个噱头而已。

故此想出这法子让说书人讲个惊世骇俗的故事打响这旅店的名声,这以后优先来这的客人还少不成?

对此,那说书人表示,老板看人甚准!鄙人学新闻学的!

“结束了?!嘿说书人下回讲遮天呗!别再讲这故事了!”

“对啊!讲遮天,俺寻思还是遮天好听,下次讲遮天!”

言罢就只剩下老书友老听众催更了

“好好好!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说书人喝口水,朝自己的包厢走去了。

“等一下!兄台!”

“甚么事情?”

洛长安回眸却见到一个尖嘴猴腮,面色蜡黄,却有些书生气的人,令人瞩目的是他脖子上貌似捆着条绳子,然后身后竟然跟着一个极其艳美,可谓沉鱼落雁之姿的少女。

“兄台,你莫非也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中,熟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之人?”

洛长安的眼神似看见了珍稀动物。

“未曾设想,身处异乡还能与故人相逢!来请坐!”

说罢,便邀请三人入包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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