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有一孩童坐在小板凳上,双眼未开,手放在腿上,拿着一个盲杖,似乎是一个瞎子,是在等着什么吗?
一阵脚步声传来,孩童向那儿微微偏头,是大夫来了,在孩童的感觉中,有人摸了摸他的头,随后便是一道和蔼的声音:“眼睛还痛吗?”
那孩子微微摇头,前些日子的创伤已经恢复了,现在他的眼睛已经不再有那一阵阵的痛感了。
“能睁开眼睛吗?”大夫询问。
孩童平静的说:“可以,但是什么都看不见,这大概就是直视星空的后果……”只是那语气,略显落寞。
大夫叹了口气,摸了摸孩童的头:“有些时候我当真觉得你不像是个孩子,如果是我知道我再看不见了,肯定都已经非常着急了。”他顿了顿:“斯派嗣,你几岁的来着?”
斯派嗣疑惑道:“九岁啊,怎么了?”
“九岁,九岁……”大夫的嘴中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他点头,嘴里喃喃道:“年龄够了……”
“什么年龄够……”斯派嗣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旁边变得一阵火热。
半空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火球,炽热的温度甚至将周边的空气都燃烧殆尽,斯派嗣一时之间感到有些窒息,顷刻之间,那火球又突然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风起,吹起了孩童的衣角。
这大夫竟然是一个法师?斯派嗣惊讶了:“你……你……!你是法师!?!”
那大夫笑着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面前的这孩子看不见,于是就说:“没错,我就是一个法师,怎么样?想膜拜我吗?”
斯派嗣虽然惊讶,但是听到如此言论也便瞬间强装镇定,可是孩童对于魔法的憧憬又怎能只是强装镇定可以压制下去的?他轻轻的,非常努力的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可以……教我吗?”
“可以,你的年龄刚好足够修炼魔法,作为大夫我不能看着我的病人有病不管,你在我身边学魔法三年,然后就去王国的学院进行试炼,只要成功你这双眼睛就有的救。”他说着,握住了斯派嗣的双手,将自身的魔力传递到斯派嗣的身体之中。
“记住这种感觉,只有第一次魔力入体的时候感觉是最奇妙的。”大夫严肃的说。
蓝色的光芒将二人连着,如同一条条线段,这便是所谓的魔力,魔力具有传导性,复制性,还有极高的活力,具有激活力。蓝色的光芒所代表的是水,静时温柔平和,动时刚猛狂暴,大夫正是这样的人,而然水的刚猛又符合火焰。这也正是大夫可以使用火魔法的原因。
一番体会之后,斯派嗣逐渐掌握了这种感觉,大夫慢慢松开了手,魔力停止供应,本应逐渐消失的魔力却迟迟没有消退的迹象,反而是随着斯派嗣的控制在身体中游走。
魔力在身体四处的游荡着,最终在大脑和心脏处停了下来,形成了两股力量,将大脑和心脏包裹了起来,随后逐渐被二者吸收。
斯派嗣感觉心脏一阵抽痛,头也一阵恍惚,传来阵阵刺痛。
“深呼吸,你是不是感觉心脏和大脑都有些难受?”大夫询问。
斯派嗣点头,缓缓吸气,又绵长的将这口气吐出,仅仅只是一次并不够,大概是四次深呼吸之后,那疼痛才有所缓解。
那疼痛才刚有缓解,肉体突然就被一股外力攻击,斯派嗣吃痛,眉头皱了一下,呼吸的频率也被打断,如果是其他时候这倒是没什么,但此时此刻斯派嗣正在运行的魔力,这一击便使得魔力散出体内,爆发。
“轰!”炽热的火焰从心脏处喷发,斯派嗣所觉醒的是火元素,并没有其他的元素,是最纯粹的火焰,是那赤热的心灵。
人在还孩童时无限活力,就算斯派嗣日常表现的有多平静,多理智,这点依旧不会变,更何况他并没有多平静,多理智,他对于眼睛无法看见这一事实早已经哭过,呐喊过大叫过宣泄过。幸好,只是眼睛坏了而已,泪脉并没有坏。他并不是一个非常理智的孩子,甚至当已经平静下来之后,不小心碰到了门也又让他哭了起来。
但是这是正常的,巨大的失落感非常容易击溃人的心灵。不是吗?
但是炽热的心并没有因此改变,失去的苦闷,恢复的愿望反而是成了一团团火焰埋藏在心中,此时此刻,那情感便爆发了出来。
火焰此时便无比炽热,光明,但看起来却非常的小,因为那苦闷被压在了心底,那情感也导致了这火焰没法多大。
“很好,非常具有活力的火焰,从今以后你就叫我师傅吧,我教你魔法和一部分医术,三年之后你就离开去王城!”
(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