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晨怎么样都没想到会是这个回复。
虽然嘴上很傲娇，但总是在默默付出的妻子…居然这么轻易的就说出了分手。
甚至，只是用一条短信。
那两串文字就挂在屏幕上，单薄的，好像两个人之间没有产生过任何感情。
应晨咬着下唇，重复按了好几轮电话键。
不要啊，不要这样，就算非要分手的话。
起码让我听听你的声音，让我确认到你的情绪啊。
但是，浅茉的电话已经没有办法再打通了。
停机或关机的语音提示，斩断了他能和浅茉仅有的联系。
应晨瘫软在地上，手机落在旁边，屏幕满是未接通的红色字样。
望着床头的结婚照，却又不由得想起最后短信的内容。
“是啊…本来也没有领证…”
孤独，无助一下子涌上心头，让应晨瞬间回到了多年前的一个夜晚。
那晚和现在的悲伤，完全一样。
阁楼里很静，只有窗外传来了暴雨的声音。
本觉得今晚和今后都会是这个安静的样子，这样疲惫的会没力气再去想任何事情。
可突然一道闪电划过，从窗外一刹间照亮了整个屋子，惊了昏沉的应晨一下，让他抬起了头。
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晓晴就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前。
她也浑身湿透了，衣服下摆和头发上都一滴一滴的掉落着雨水，脸上湿漉的看不清任何表情。
闪电的光很快就消失了，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了沉闷的轰鸣。
“应晨，对不起…”
晓晴缓缓的跪在了应晨的面前，声音里的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悲伤。
她轻轻的，把应晨垂落在瓷砖地板上的右手扶起来，然后朝自己的脸上拍去。
可是，没有传来任何的响动。
应晨的手好像完全脱了力一样，软在了晓晴的手里。
但她没有就此放弃手上的动作，一下，又接着一下的轻拍在自己的脸蛋。
“惩罚我吧，如果这样能让你高兴一点的话。”
而应晨没有回应，也没有哭泣，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的手在晓晴不经意松手的时候掉落在了地上。
这让晓晴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把眼前的男人安慰回去。
“我知道…你很悲伤，你在责备自己……”
“但是，你不是一个人。”
“她不珍惜你…她在很多时候都没有在你的身边，对吧？”
晓晴跪在地上的身子俯得更下了，双手撑在冰冷的瓷砖上，往应晨的方向爬了一点点，想把他的表情看得更清一些。
可应晨依旧低沉着，没有说话，表情上没有任何的变化。
再一次没得到回应的晓晴，手开始颤抖了起来往应晨的脸上摸去。
想多做一些什么，想多表现一些什么。
她突然慌了。
本以为，自己至今为止的做法都可以安慰到自己的心态，以为这样可以得逞很多的想法。
刚刚顶着大雨追回来的时候，她也以为自己看到浅茉生气会很激动，会很期待浅茉听到那些真相时会是什么语气，会有什么表情……
毕竟，本来也就是针对着浅茉做出了这一系列的事情。
可看到阁楼里坐在地上失去语言的应晨，那些激动和期待的心情瞬间被抛在了脑后。
手机屏幕里那些信息具体是什么内容，晓晴也不在意了。
只在楼梯上听到阁楼动静时，她原来内心坚定的报复心就已然动摇。
她突然释怀不了了。
“说话啊…应晨，说话，现在这样可不像你啊……”
“哪怕讨厌我，不爽我…你不是也每次都会…温柔的回应我的吗……”
“不要这样，不要……不理我…”
晓晴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了，太冰冷了，不管是地板，还是脸上的雨。
也许，应晨在怪着自己。
也许，他需要发泄情绪，所以自己现在无论说什么安慰的话，都不可能有任何效果。
晓晴的身子俯得更低了，不再是手掌，而是手肘撑到了地上。
她从这个高度抬起头，又仰视起了应晨昏暗的脸庞，隐约的感觉回到了哪一个夜晚。
“打我吧…”
没有别的办法了。
晓晴的声音变得哽咽，缓缓的，身子彻底俯了下去，额头碰到了地上的瓷砖。
“如果你不回应的话，那我就这样不起来了…”
不过明明是很诚恳的话语，却听起来有些撒娇的感觉。
她褐色的长发散落在地上，长发往下是紧紧贴在肌肤的衣裳。上面有一条又一条布料被彻底打湿后的线条，里面却能透出白皙又光滑的肌肤。
晓晴和完全趴在地上一样，双手和双腿都折叠在一起。应晨听着这个动静抬头瞧了一眼，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她臀部那抹光滑又圆润的弧线。
这幅模样哪里还是什么御姐，根本就是像一条忠犬。
“打我吧…应晨…”
她谦卑的说着，好像是在祈求，又好像是在期待，而没过多久她就如愿的等到了回应。
脖子上那银色的项链突然被从后面拉动，用力的往上牵拉着。
那项链突然和项圈一样，勒得喉咙一阵发痛，促使着晓晴从地上爬起。
…是要打来了吗？是要惩罚自己了吗？
晓晴就顺着那个力道跪直了身体，额头上还有被地板挤压出来的一道红印。
她很快就抬起了头，看到了应晨正牢牢注视着自己，眼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燃烧。
…自己，或许会迎来最残暴的虐待吧。
看着那双眼睛的晓晴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这一点。
有些许害怕，但是她嘴角却颤抖着，轻轻扬了起来。
接着只是一瞬间，应晨的表情就突然的从平静变得用力，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狰狞。
晓晴赶忙闭上了眼睛，全身都紧绷在一起准备着迎接来自他的暴力。
…会是耳光吗，会是殴打吗？
她没想到只是看到了应晨表情上出现变化，就能把心跳激得那么强烈。
可是紧绷着的身体，等来的却是一个拥抱。
拥抱很用力，好像要把自己嵌入进他的身体里一样强烈。
尽管在这个拥抱之下，比刚刚被项链拉扯脖子更加窒息，但她的心理又因为被包裹着充满着有了实感。
然后，晓晴听到了在自己肩头传来的一阵呜咽。
孤独，和另一份不一样的孤独，交融在这样复杂的拥抱之中。
拥抱着，她的气息变得更加火热，嘴唇对着眼前应晨的脖子，吻了上去...
良久之后，摄像馆外的雨好像慢慢小了，窗外也没有再出现雷电的闷响。
他们在这段时间里面都没有了更多的动作，只是拥抱到双腿麻木之后才安静的站起了身体。
两人的肌肤依旧冰凉，只有呼出来的气息打在肌肤上能感受到些温暖。
“一起，洗澡吧？”
晓晴的表情柔和了很多很多，轻轻笑着对在自己手里的脸庞问道。
被抚摸着的应晨眼神里虽然还有些炽热，但他已经缓过了神来，用调侃的语气回应了眼前的美人。
“你不是和我发誓，绝对不会在这里再做这样的事情了吗？”
“是发誓过。”
晓晴轻轻点了点头，把双手离开了应晨的脸蛋，然后直视着他眼睛倒映着的自己。
“不过…这里，已经不是原来誓约的那个地方了，对吧？”
她用清澈的声音说着，然后把身上的衣物全部脱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