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头，我这边的摊位都准备好了。
——你和晴姐，也早点下来吧。
应晨正站在楼梯口前的走廊，手肘撑在护栏上读完了妻子刚发来的消息。
他在四层的这个地方，俯视着一楼刚开始放起音乐的展台叹了口气。
—好，我还在等她。
按下发送键的时候，身后正好传来推门的声音。
“…久等了。”
清澈又熟悉的那个声音，缓缓靠近了过来。
应晨听着，腮帮鼓动了一下转过头去。
“...”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在看清眼前人的瞬间，没忍住加重了下呼吸。
她已经化好了妆，换好了那身服装。
桔红色头发很柔顺，又带着恰到好处的蓬松，凸显出晓晴本就精致的脸型。
而那细长的凤眼，在橙色眼线的衬托下更加迷离。
只是眉间轻轻挑动了一下，就能盈出一道让人心痒的妖浪。
很美。
轻飘的流苏延过她蛮腰的长度和弧度，细腻到发亮的筒袜紧紧包绕着她粉嫩的足跟。
以及...从那V形领口中隐隐露出的，白净到有些耀眼的沟。
性感、妩媚。
任谁都会想多看几眼。
如果，现在的自己还是以前心态的话，肯定也会被这样的光景吸引掉全部的注意力。
但那刚加重的呼吸，也只是维持了两秒就很快调整了回去。
自己，现在能平静又认真的注视她的眉间。
然后微笑着，保持着那份本就应该有的距离感。
“颜姐，这身很适合你。”
“……”
晓晴的表情有一瞬间僵住了。
美瞳在商场的白炽灯下闪着独特的光亮，也没能盖住那一抹流露出来的悲伤。
她短暂沉默了一下，微微低下头想用刘海遮盖住自己的情绪。
“谢谢…”
虽然猜到了眼前男人会有这个态度，但实际受到的时候喉咙里却还是忍不住酸楚。
太坦荡了。
之前积累下来的一切暧昧，一切情感的积累都好像荡然无存。
强烈的落差感。
两人只不过是三天没有好好交流，就落到了这般模样…
就在晓晴低头的时候，应晨从护栏边抽开了身。
“茉茉在等，赶紧先过去吧。”
两人之间，就落到了这般模样…
…吗？
不信。
“应晨…”
晓晴咬着下唇，把自己已经酝酿出哭腔的声音挤了出来。
向着已经背对着自己的那个男人，伸出手捏住了他衬衣的下摆。
“…等等。”
“……”
男人，很快就停下来了动作。
“…怎么了。”
但没有转过身，只是依旧背对着自己。
这让晓晴的声音更加的悲怆。
“你是想…当作所有的一切没有发生过，是吗？”
“你是要否定我们有过的…那些感情吗？”
说出来了。
刚刚一路都没能说出口的话，这几天一直压在心里的话…
…现在不说，或许就再没有机会了。
晓晴捏着应晨衬衣下摆的右手，指尖的血色因为挤压的用力而泛白。
被荒弃的四层楼很安静，能清楚的听清楼下传来的，介绍偶像初夏出席本次漫展的声音。
空气中遍布着的，是灰尘的味道。
安静的，晓晴能听见应晨呼了口气，还是转过了头来。
“颜姐…”
他缓缓的说道，目光很平静的落在了晓晴脸上。
“我想说……”
可是，晓晴的反应却并不平静。
在眼前男人要说出下一个话音的时候，她的手就猛的按在了男人的双肩上。
她的头因此放得更低了，好像浑身都在用力着。
“为什么要叫颜姐…”
“…不是已经，开始叫我真名……”
声音，也因为激动而颤抖了起来。
“不是，开始对我温柔了起来吗……”
“…只是三天而已，甚至，还不到三天吧？”
她用力的说着，眼角已经蓄积了两滴摇摇欲坠的晶莹。
“应晨…最起码告诉个明确的答案吧……”
“你决定就这样抛弃我了，是吗？”
秀美的女性，无比认真的在恳求着对方不要离开自己。
躬着腰，低着头，声音也沙哑的全是在哭的样子。
不管怎么样说，都让人难以说出拒绝的话吧。
你怎么样都不至于，忍心拒绝这样的我吧？
快说不是。
快否定啊。
晓晴抓在应晨双肩的手，更加用力了。
…说点什么啊。
她在心里又呐喊了一句。
然后，得到了能想得到，却还是难以接受的那个答案。
“…对不起。”
男人那不知什么时候握紧的拳头，还是松了开来。
声音很温柔，就如他在这一个月对待自己的那样。
没有明确给出是，或者不是，只是一句道歉。
却包含了很多说不出口的真心。
不伤人，但还是能让一个人心为之难过。
“…对不起啊。”
他又重复了一句。
只是第二句，语气听上去比上一句更加的坚定。
应晨缓缓的，握住了晓晴放在肩头的双手想要把它们拿开。
“我们，该回头了……”
“你会变好的，会变得比现在更好，你会成为一个能闪耀在他们面前的新星…”
他也缓缓抬起头来，直视着晓晴的双眼。
“…我会支持你的，我跟茉茉，都会好好的偿还你给过我们的恩情，一定会帮你的。”
“所以…”
应晨喉咙剧烈的动了一下，话语没控制住的顿了顿。
“…那些事情，就在这里结束吧。”
“……”
晓晴能回应的，只有加重的呼吸音。
那清瘦的双肩上下活动了好些下，好不容易才平缓下来。
“那…最起码……”
她的双手，已经被应晨的双手扶下，到了腰前。
在应晨要松手的时候，她又紧紧的握住了男人那双手的手腕。
“最起码，最后的这个时候…抱一下好吗？”
她也牢牢的，把自己的目光锁在男人的眼眶当中去。
尽管得到的答复，是一个缓缓的摇头。
但晓晴还是清楚的看到了，应晨的眼神还是迟疑了一下。
…还是有机会的吧？
“那…就不抱了。”
“只是，把手放到我脸上一下，可以吗？”
眼前的美人，用着很是卑微的语气请求了一遍自己。
她微弱的问着，没等自己再摇头，就擅自又握着自己的手要伸到她的脸上。
好像默认了自己会答应一样。
要答应吗？
妻子，会因为这个生气吗？
可是如果只是摸一摸脸这种程度的话，再隐瞒一下也没关系吧……
毕竟自己也没有对得起，眼前这个已经很憔悴的美人。
应晨深呼吸了一下，没任何答复的，轻轻闭上了眼睛。
最起码不去看，把决心放一放。
只是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几分钟之后，一切应该都可以回到正轨上去。
他是这么相信的。
可是。
指尖迎来的，却不是美人肌肤独有的细腻和柔软。
……
...
关节上吸附的，是富有弹性的两片软肉。
那是晓晴的唇。
…………
。。。。。软骨。
很刺激。
指尖上的神经比任何地方都要灵敏。
能比其它器官要放大无数倍的，刺激进大脑皮层当中。
激得应晨需要张开口来，才可以把呼吸的急促调整回去。
得抽出来。
不能再继续这样。
……
。。。。。。。。。。
。。。。。。。。。。
“………”
应晨没忍住轻哼了一声。
伴随着他轻哼的，还有真空的声音。
这是只有在晓晴身上体验过的感觉。
心跳，控制不住的加快了。
...
但是，不可以。
就在血液要因为这份加速的泵动，而变成奔涌的那一刻。
应晨还是用出了力。
——啪。
这个是，指尖脱离真空时，发出的独特轻响。
眼泪，唾液。
水汪汪的凌乱在她的脸上。
“……”
激烈的刺激过后，应晨的脸上有很多不解，但更多的，是恼火。
熟悉的那种冲动，突然猛的又一次燃上了心头。
右手，不自觉的张开成了掌，肌肉绷紧了起来。
举在半空中，冲动着要在她那秀丽又可怜的脸上添一个红印…
可四楼真的好静啊。
静的，只要两人没有在说话，就能把一楼的音响听得无比清晰。
“大家中午好呀，这里是初夏！”
妻子的声音，灌入了耳中。
凶猛的，把自己刚奔涌出来的血流，灌得失去了任何冲劲。
“……”
应晨悬在空中的手，还是没落在晓晴的脸上。
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头。
“够了…该走了。”
“茉茉那边已经开始了，在等你去。”
应晨呼了一口气轻轻说道。
“…那你呢？”
晓晴缓缓问完后，又咬回了下唇，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摆。
在她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眼前的男人却直接擦着自己的肩，朝后方走去了。
“我们至少，不要落到两人都生厌的地步吧。”
“…”
“你先下去，帮我和茉茉说，我去收拾一下器材，很快就跟上…”
他没有回头，径直穿过自己之后就朝楼梯道那边走去。
或许，应晨是要去找放在那个楼梯间的，行李箱吧。
晓晴没有再听到后面的话语了。
她回过头看到的视野里，只有那个男人反手关上门的背影。
“应晨...
自己的双手，一下就耷拉了下去。
一同低垂下去的，还有脸上的表情。
“这是你选的...”
电梯到了。
看着走廊对面已经紧锁的楼道门，看着电梯门慢慢合拢把视线覆盖。
她伸长了舌头，把粘附在嘴角的那些黏液给舔了干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