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通过训练可以掌握跟自身颜色不同的丝线,至于训练时间的长短与掌握程度的高低,取决于与颜色对应的灵魂有多少。
……
“呀!有白线人!”
一登上最顶层的房间,就响起意料之中的尖叫。
尖叫的人是一名身材高挑、长相美丽的长发女子,她的颜色是华丽艳美的紫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见到我的瞬间,她的身体就迅速缩小,缩到只有洋娃娃大小!然后躲到最后边的杂物后,只敢探出半个头窥视。
缩小应该是紫线的能力吧?正好跟绿线相反。
这里还有一名橘色的胖墩小哥和两名看起来是朋友的蓝线人,他们见到我也都下意识地往后退,然后摆出极度警惕的防御姿态。
果然……这才是色彩者本该有的反应……
“金辉?你们怎么带了个白线人回来?”
其中较为年轻的蓝线人将矛头转向金辉,恶狠狠地质问道。
“听我说,这是巫女大人的指引,他和其他白线人不一样。”
“哈?我们可不听那个女人的话,其他色彩者可以,但是这个白线人,不行!”
抵制的态度比想象中的还要坚决。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要说有什么办法说服他们,倒也是有。
“不是!他确实很特殊……嗯……虽然哪里特殊我也说不出来……但是……”
“好了,你让一让吧。”
灰烬大叔嫌弃地推开金辉,走到前来,那位紫线小姐却再一次响起尖叫。
“啊!大叔!你怎么也在这里!”
只见紫线小姐激动地探出大了半圈的身子,用满是意外和欣喜的目光盯着灰烬大叔。
从她的反应和言语看来,两个人认识。
“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到你这个烦人的丫头,我只是陪这家伙走一趟罢了。”
“啊?这个白线人?为什么嘞?”
“为什么?马上你们就会知道。”
灰烬大叔先是与我对视,然后看向我的胸口,示意我说出这具身体的独特之处。
其他人也跟着看过来,我只好点了点头,然后掀开掩盖着秘密的上衣。
“啊!这个人!这个人没有心!”
没错,我没有心,这是我跟白线人最直观的区别,不仅仅是白线人,跟色彩者也是,所以他们的脸庞挂满了惊讶的神情,除了灰烬大叔。
“别傻站着,快说点什么。”
灰烬大叔一把将我推向前。
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下,我的头脑有些混乱,像是受到了严重的冲击一样,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试着深呼吸,试着让自己冷静一些,畏畏缩缩无法让其他人了解我,接受我,我需要说点什么……
幸好,这些人都很有耐心,虽然盯着我看,但是并没有一句催促的言语,我必须回应他们的等待……
“心脏……心脏是在大颠覆到来的前一刻丢失的,也是因此,我才沉睡到现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具躯体还活着,它跟我说它不属于新秩序!所以,请允许我和你们一起前往彩虹村!”
没错,跟白线人不同的不只是身体,我的思想也无法融入其中。
我不知道彩虹村是否是我该去的地方,但新秩序一定不是。
说罢,我鼓起勇气抬起头来,对面几人面面相觑,看起来很头疼的样子,现场变得有几分寂静。
直到那个响亮的声音将人们的目光吸引过去。
“我作证!我们被白线人包围的时候,是他跟其他白线人起冲突,造成混乱,才帮我们逃出包围的!”
金辉面带坚毅的神情,站出来替我解释。
“嗯,虽然没有过先例,但是这个世界这么大,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我相信他说的话!”
那名橘线小哥选择相信我。
“我相信的是大叔,哼!”
多亏了灰烬大叔,紫线小姐看起来也没问题。
关键是那两名蓝线人,其他人替我说话时,都下意识地看向他们,像是在寻求他们的同意一般。
好在他们并没有刁难我,另一名较为年长的蓝线人一边温和地拍了拍那名年轻的蓝线人,一边笑着对我说道。
“哈哈,是个特别的小伙子,我们也欢迎你。”
“哼!一旦让我发现到他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就别怪我把他扔下去!”
年轻的蓝线人依旧是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在撂下一句警告的言语后,就带着另一名蓝线人走向一旁的隔间。
对我有意见是正常的,毕竟在这么一个特殊的世界里,不警惕点可不行。
没想到我空缺的心脏居然会帮上我忙,也算是因祸得福。
“好!那大伙就好好相处!如果没有新的指引,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金辉说罢,大家分散到房间的各个角落。
那名紫线小姐找上灰烬大叔,两人似乎在叙旧,蓝线兄弟携手走进隔壁的房间,粉桃和小绿在一块玩闹,金辉独自看守在门口。
只剩下那名橘线小哥跟我一样,愣在原地。
我们对视了一眼,他就朝我走过来。
“你好!欢迎你的到来!”
橘线小哥热情地打着招呼。
“谢谢你能站出来替我说话。”
“没什么,毕竟你的身体很特殊,一定是个特别的家伙,只是你知道的,现在的色彩者看见白色的东西就会感到恐惧。”
“是的,你说得对,连我自己都这么认为。”
毕竟刚刚才体验到白线人的恐怖,被无数只白色的腿脚压制在地,就像是沉入海底一样,无法呼吸,无法反抗。
“哈哈,跟我走吧,带你去个好地方。”
“去哪里?”
“来了你就知道了。”
我跟着橘线小哥继续攀登那仅剩无几的顶楼。
……
我们很快就爬到最上方,这里有一处倾斜的窗口。
透过其中,能看见窗外的天空,远远望去,仍旧是纯白一片,比旧世界的天空要明亮上许多,却又少了本该有的韵味。
“上去吧!我的颜色不能光明正大地暴露出去,但是你应该没问题。”
橘线小哥戴紧白色帽子,趴在窗前,仅仅敢探出半个脑袋。
虽然我也是白色,但是也有一定的风险,还是算了……
“不要害怕,摔不死的。”
没等我开口拒绝,橘线小哥就把我推上了窗口,这里没有任何的防护!
低头一看,果然好高!
数十米的高空让我心惊胆战,身体更是忍不住地瘫软下去!
就算摔不死,身体也在本能地害怕着,放在以前,恐怕已经晕死过去了!
这时,橘线小哥抓稳我的双脚。
“抬起头来,去看看全新的世界吧!”
抬起头来,说着容易做得难……
我闭上双眼,不去看眼前的景象,试着让情绪和身体稳定下来……
呼呼——
深呼吸,再缓缓地睁开双眼,那前所未见的新世界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放眼望去,苍白大地也有其形状可言。
将一切隔绝起来、望不到尽头的白墙,紧贴在下面的是整齐庞大的“台阶”,那应该就是新秩序创造的白都,它们和破败不堪的城市废墟格格不入。
嗯,果然是个好地方,能将这个城市的新面貌尽收眼底。
可无论是作为背景的天空,还是主体的大地,目光所及之处尽是白色的丝线。
我有点厌烦地闭上双眼,难得的机会,也想享受一下其他。
试着张开双臂,沉浸在高空,幻想自己长出双翼翱翔于天,感叹天空之阔宇宙之大……
自由自在的小鸟,穷极一生也无法将世界的全貌尽收眼底,走出宇宙的牢笼更只是黄粱一梦……
如同立于高楼之上的人,也只能窥探到城市的冰山一角。
这个世界的变化很大,也有一成不变的地方。
果然,我还是不喜欢这样的世界,这种尽是白线的单调世界。
……
立于高岭,闭目、展翅再深深地吸一口似有非有的清新空气,这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这都要感谢这名橘线小哥。
“上面的景色如何?还不错吧?”
“是从来没见过的震撼景色,就是有点冷清过头了,但还是很感谢你。”
看完,我退到跟他一样的位置,紧贴在窗旁,仅露出眼睛以上的部位,像是两个懵懂无知的孩子在渴望外界一般,一同望向那远处的未知。
“没事,我叫橘子,你呢?”
橘子吗?真是个简单可爱的名字,很适合他。
我呢?不知道,现在就连自己是什么颜色都不知道,名字什么的更不会有。
“抱歉,我现在还没有名字。”
“哦哦,不用在意,迟早会有的,就算没有名字,也不会影响我们交谈。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其他人吧。”
“嗯,麻烦你了。”
说到这,橘子转过身去,指出底下的人一一介绍。
“那两名蓝线兄弟分别叫蓝风和蓝天,凶一点、年轻一点的是蓝风,另一个则是蓝天。那个紫线小姐名为紫晶,她好像认识跟你同来的那个大叔。”
“他叫灰烬,就是他把我从新秩序手中救出来的。”
灰烬大叔此时正一脸冷漠地靠在墙上,似睡非睡,紫晶小姐就坐在他旁边,时不时地偷瞄两眼,好像想跟他说点什么,但是又不太敢的样子。
两人的关系看起来有些微妙,毕竟是那个灰烬大叔,倒也正常,也不知道他接下来会作何选择。
“你刚刚说才醒过来是吗?知道这个世界发生过什么吗?”
“灰烬大叔跟我说过一些,但还是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
“果然会感到迷茫吧?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我,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那我就不客气了。刚刚站在外面的时候,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这么高的地方居然没有一丁点风?”
回过头来一想,不单单是刚刚,来到线世界以后,我好像就没有吹过风。
橘子笑了笑,他没有立刻作答,而是伸出手掌,在我面前扇了扇。
“啊……有风……”
“哈哈,其实你是对的,虽然丝线的身体不需要呼吸,但是线世界还留有气体这种东西,只可惜自然生成的风已经不复存在,因为温度消失了。”
身体不需要呼吸我隐隐约约有察觉,但是温度也消失了?
说起来,这具身体好像真感受不到任何的冷暖冻烫,真是奇妙……
“你知道的,整个宇宙都围绕着‘线’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但是改变的对象不仅仅是物质,就连旧世界原有的法规都被扭曲。就好比是火焰,它绝对是丝线的最大威胁,所以它不被允许出现在这个世界中。我们尝试过用剧烈的摩擦来起火,可别说是见到火星了,就连一点热度都感受不到。毫无疑问,温度这个概念已经被线世界抹除,没有温度也就没有气压差,没有气压差自然就不会产生风。”
原来是这样,本以为这是个完全荒唐的世界,没想到还有几分道理可言。
我试着扇了扇,的确能感受到气体的存在,只是风的消失无疑让这个本就枯燥的世界变得更加死气沉沉。
“对了!除了温度,我们还发现另一个消失的重要东西,那就是光!”
“欸?光?”
骗人的吧?怎么连光都消失了?那我们现在是……
“没错,就是光。是不是感到很奇怪吧?明明我们都能见到彼此,却说光消失了。”
“嗯。”
的确很奇怪,但是又没有那么奇怪,毕竟太阳和星星都消失了,我们所在的世界的光又是从哪里来的?
想到这,我低头看去……
果然!身体没有半点影子!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是同等的明亮,见不到任何的阴影!
“这是变成幽灵了?”
“不是哦,我们活得好好的。”
橘子说着,再一次伸手遮住我的双目,我有些疑惑,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用意何在,直到我清楚地看见他掌心中的每一根丝线……
明明橘子的手掌遮得严严实实,视野依旧如此的清晰,光果真不见了!
这么一想,我当时被埋在地里的时候,也能清楚地看见白线!
真是难以置信,可如果光消失了,那我们又是怎么看见彼此的?那些会发光的丝线又是怎么回事?
“或许跟橘线的能力是相同的原理吧。对了,橘线只要有过接触,就能够相互连接并传递言语。”
“连接和传递吗?跟电话差不多,是个方便实用的能力啊。”
“哈哈!不错的比喻!那我们的眼睛应该就是摄像机了,能录下眼前的事物,再以我们能理解的形式体现出来,所以我们可以认知到同一颜色中的不同个体。举个例子就是,我们能在白色的背景下清楚地看见身在其中的白线人。至于丝线发出的光,那应该是身体的信号,告知我们丝线的能力发动了。”
原来如此,虽然有些抽象,但是这个解释很有道理,没想到橘子不仅热情友善,还这么聪明伶俐。
“怎么样?是不是更加认识这个世界了?”
“是的,实在是太震撼了,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橘子也很厉害,居然能发现到这么多事情。”
“不是哦,这些事情都是我的朋友发现的,我只是他的助理。”
橘子摇了摇头,本来兴致勃勃的笑容瞬间消沉下去,这令我有些疑惑,心中浮现起询问对方的想法,但是我不敢开口,隐隐约约察觉到背后的缘由,应该是跟他的朋友有关,他所指的朋友应该不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橘子是个善解人意的人,一眼就察觉出我心中的疑惑,然后略带几分苦涩地强颜欢笑道。
“那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是他褪去了颜色,我们就从挚友变成了敌人……我留在这里就是为了劝说他,但是……”
果然是这样……
“但是没关系!世界这么大!我相信一定有把白线人变回来的办法!一定会有的!”
“嗯,你都这么说了,那就一定会有的。”
“你听说我,我那个朋友本来就是个非常厉害的研究员。大颠覆过后,我跟着他做了许多有关这个世界的研究,刚刚那些事情基本是他发现的!还有很多很多没有说到的,你想听吗?”
“当然,我还想多了解了解这个世界,请说给我听吧。”
谈到那个朋友,橘子就又恢复了精神,看来两人的关系十分友好,真是让人羡慕。
“我想一想,该说点什么好呢……对了!我给你变个戏法吧!”
“戏法?好。”
橘子说着,从墙壁上扯下一条白线,然后在自己的手腕上绕了几圈。
“帮我打个结,死结。”
我照着橘子的话去做,将白线牢牢绑死,完事后,他还让我拉了拉,很是坚固。
难道他要把白线取出来?应该不可能吧……
取出来了!就在一瞬之间!
“欸!这是怎么做到的?”
我都没有眨眼,那个绑死的白圈就被整块拿了出来!是从手掌上拖出来的?不可能!我没有看到这样的动作!那是横向取出来的!我的眼睛是这么告诉我的!
“怎么样?是不是跟变戏法一样?”
“太神奇了……这是为什么?”
“你想啊,全世界都是线,是不是不小心就会乱作一团,纠缠在一块无法动弹?或许是世界不想变得太复杂,所以就有了这么一个新规则——当丝线纠缠不断的时候,你只要静下心来,想象自己不存在,就能暂时虚化,从而分离出来!无核白线虽然没有意识,但是在长久的接触下,也会变得越来越平整!”
“原来如此,难怪大地看起来这么有条理……话说,这也太魔幻了!我也能做到吗?”
“当然,每个人都能做到,属于是人体的基本能力。我的朋友也是因为被丝线缠住后无意识地脱离,才碰巧发现到的。后面分享给其他人,大家也都可以做到,你现在就可以试试看。”
橘子说着就将白线绑在我的手腕上,我学着他说的话去做。
先是静下心来……然后想象自己不存在……这样就可以把白线……
欸……怎么不行……再试一次……
还是不行……
“不行吗?”
“好像是……”
“哈哈……凡事都有例外,或许是你刚醒过来,还不太适应这具身体,没有关系。”
橘子真会安慰人,但是一瞬间的尴尬已经暴露了他的想法。
这让我有些沮丧,为什么我总会如此怪异?总是跟常人不同?
“哎……我真是……干脆也不要有名字了,反正怪胎一个,也没人在意……”
我为什么会流露出如此悲观的心声?是橘子给我太多安全感和信任感了吗?让我在不经意间说出从未说过的话,这无疑会给橘子增添麻烦。
我猛地抬头看向橘子,他嘴角的上扬果然收敛了几分,脸上的笑颜也随之黯淡了几分。
“你这件衣服,应该不是灰烬大叔给你的吧?”
“嗯,不是,怎么了?”
橘子并没有回应我刚刚的言语,而是指着我身上的衣服问道。
我有些懵逼地摇了摇头。
“果然……你知道么?这个城市里是不允许穿戴衣物的,跟重新取名字的规则不一样,那是早期颜色纷争的时候,大部分人公认的做法,而限制衣服的规则则是新秩序发布的。其目的可见一斑,就是为了更好地找到穿着白衣的色彩者。远距离的情况下,丝线间的感应会变得模糊,所以穿着白衣是有一定效果的。”
原来如此,难怪那群白线人光秃秃的,就是为了不跟我们混起来,前提是身体变成了这副不分男女的模样吧,所以连最基本的羞耻心和习惯也能抛弃。
但是我并没有脱光的想法,果然有衣服穿在身上要舒畅得多。
可是橘子说这些话的目的是什么?
“所以我们穿着的衣物都是特意制造的,下到鞋子,上到帽子,能包裹住全身的衣服。”
补充完这一句后,橘子停顿下来,他看着我身上的衣服默不作声,我也跟着低头看了起来……
但是我并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也没能意识到他言语中的意思,但是我知道,他一直在诱导我,诱导我找到某个细小的违和感……
这个违和感跟我的衣服有关……
特意制造的、能包裹住全身的衣服……
啊!这不是我的!我的衣服不是长袖!
大颠覆前的世界是夏天!我不可能穿得这么严实!这是谁帮我穿好的衣服……
“看来你意识到了。并不是所有事物都能承受得住大颠覆的变化,你看得到那些高楼大厦,你却看不到那些细小生物和小花小草,它们已经被拆解成这片土地上的一部分。至于衣服这种东西,就更不可能保留下来。而你的身体颜色又不需要衣服的遮挡,所以我猜测不是灰烬大叔给你的。至于从何而来,或许你自己最清楚。”
也就是说,这件衣服是某人为我制作、为我穿上的?
难道说……是她?
我不知道……但是我希望是她!
“对吧,才不是没人在意,你脑海中的那个人是这样,我们也是这样。”
橘子这家伙绕了这么大一圈,原来是想说这个。
因为我无意中流露出情绪,他居然这么大费周章……
这件衣服我会好好珍惜的……
“你说得对,谢谢你。”
“不用谢!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了!不用这么客气!”
“欸?你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
“我的颜色……”
“哈哈!这有什么好介意的!且不说你是不是真正的白色人,就算是,也不妨碍!毕竟我最好的朋友也褪色了,但这不会改变他是我的朋友这一事实!”
橘子的语气很是高亢肯定。
他说得对,或许是被如今对立的局势误导,会把白线人当作是罪不可恕的敌人。
可就算颜色不同、性格不同,也不代表不能一起相处吧?
聚在这里的各种颜色就是最好的证明。
朋友吗?真是熟悉又陌生的词语。
那之后,我也有过几个来往较近的同学或同事,但是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朋友”,或者说,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把我当作是朋友。
虽然有些迅速,但是我无法拒绝这个温柔的大男孩。
“嗯,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那我要带新朋友好好认识一下新世界才行!有什么想问的尽管放马过来吧!”
“那就告诉我还有哪些颜色和能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