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了十余日,黑衣狐娘再也没有出现过,但那只小小只的黑色狐狸却日夜不停的缠在我的身边。
与其说是狐狸,但它的身形到更有点接近貂,总之比一般的狐狸体格要小上许多。
兴许是还很年幼,兴许是它这个品类本身就体格不大。
它浑身都是黑色的,唯有头顶有撮金毛,令我无法不想起那个神秘的黑衣狐娘。
“莫非,你就是她变成的?”
我试图询问小狐狸,但它并没有回应过我。
我和伯符一道给小狐狸取了个名字,叫做“墨染”,浑身黑色就像是在墨汁当中染过了一般。
墨染很活泼,不怕生,一看到人,特别是那些身材好的兽娘,总是自来熟的扑到人家的大腿上蹭来蹭去,搞得我这个主人很是尴尬。
这十日里,孙家的部队已经朝北方开进,准备前往酸枣,也就是袁绍和曹操所约定好的十八路诸侯会盟反董的地点。
今天,部队已经开到了南阳郊外,马上便要进入南阳城。
南阳是前往酸枣的中转站,拥有者是大名鼎鼎的后将军袁术。
汝南袁氏四世三公,虽说目前的当主是河北袁绍,但袁术其实才是真正的袁家嫡子。
作为孙家的家臣,我对袁术的好感度要高于袁绍。因为主公孙坚和袁术的关系十分亲近,主公的破虏将军便是袁术表奏的。
虽然两家不能说是完全的亲密无间吧,但至少以目前的合作来看,我们必须和袁术搞好关系。
孙家军旌旗猎猎,荆楚健儿昂首阔步的踏进了南阳城,为首的人便是主公孙坚文台。
孙文台时年不到四十,正值壮年,风韵正盛。茂密的长发束成马尾垂至腰际,傲人的**和臀部形成夸张的比例,脂肪含量比我们这些年轻人多上不少,这是岁月积累的结果。
她乘一匹黄骠马,身上挂着一串竹制的古卷,据说那就是孙武子遗留下来的《孙子兵法》真迹。而孙家的传家至宝虎锭刀,则悬在她的玉带上,刻着恶鬼的刀鞘散发着寒冷的煞气。
我无数次的跟随在主公的身后,望着她那飒爽的背影看得发呆。我也曾无数次暗暗立誓,要辅佐这位英杰建立功业,要成为像她那样的英雄豪杰。
一同前往南阳的武将当然还有主公麾下实力最强的“破虏四彪骑”:程普德谋、黄盖公覆、韩当自义、祖茂大荣。
四位叔叔与主公年纪相仿,是她最为可靠的帮手。
此外,还有孙静、朱治等人,以及伯符的弟弟,那个腹黑的萝莉,孙权。
说实话,我对孙权没什么好印象,因为她总是对一件事思虑过度,不肯轻易作出决断。另外,她表面上总表现出一种远超她年纪的成熟,似乎永远戴着一副面具,让你无法看出她的真实想法。
相较而言,我还是更喜欢她的哥哥孙伯符。
(兽娘虽然雌雄同体,但一般来说,兽娘会根据某人的气质而对其约定俗成出具有性别意味的称呼。例如孙策通常被认为是男性,而孙尚香通常被认为是女性。不过这些称呼也有可能根据婚姻时双方的约定而产生变化,总之就是比较随缘。)
孙家军被四彪骑带领至南阳的校场附近驻扎,而孙氏成员以及像我这样较为亲密的家臣则和孙坚主公一同前往了袁术的府邸。
相较于长沙的孙宅,袁术府邸的规模要大上不少。富丽堂皇和雕梁画栋不足以概括其华丽程度,实在是钟鸣鼎食之家才有的丰满。
前来欢迎我们的,是袁术的长子袁燿以及大将纪灵。纪灵带着孙静、朱治等人去参见袁术,而我和伯符等年轻一代,则跟着袁燿去参与儿女辈的宴会。
“伯符,公瑾,好久不见啊,咱们上次见面,应该还是在……在你弟弟的满月酒上吧!一晃眼,我们都长这么大了!哎呀,这不是权儿吗?你也出落成大姑娘了,让哥哥摸摸你的耳朵……”
袁燿是个人畜无害的鼠族白丝萝莉,一副自来熟的模样,见到孙权便逮着她薅,孙权虽然脸上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但我总觉得她内心os是要把袁燿给杀了……
与其同时,另一个自来熟的家伙,墨染(疑是青丘族黑衣狐娘化身)也跑了上去,跟袁燿打成了一片。
我心想,还好,没有那个坏家伙监督,自己总算不用继续做什么扮演魔王的怪事,可以继续当一个善良正直的好人。
“袁燿,所以,现在情况怎么样?联军集结的怎么样了?”
伯符打断了袁燿和孙权的play,问起了正事。
袁燿收敛了笑容,突然长叹了一口气。
“不容乐观。”
伯符:“是么?你对讨董联盟没有信心?难道伯父也是这么想的?”
袁燿摇摇头:“说是匡扶汉室,可前来结盟的诸侯哪个不是心怀鬼胎,不是为了借这个机会增加自己的势力,以待日后割据一方?”
伯符:“人都是很现实的,但也总有些理想主义,不是吗?难道这联军之中,就没有一个是真正想要匡扶汉室的?”
袁燿笑道:“至少我们南阳袁家不是。据我所知,袁绍、曹操、公孙瓒,她们也都不是真心想要讨董。”
伯符有些愤怒:“你也不是真心,她也不是真心,那我们到底为什么要会这个狗屁盟啊?冒着战死沙场的风险和这些离心离德的鼠辈一块并肩,倒不如趁早散了回家睡大觉算了!”
袁燿淡然笑道:“伯符,你我也都不是孩子了,别动不动就那么义愤填膺,气坏了身体那公瑾可就得操心了……我且反问你一个问题,难道你们孙家,就是真心讨董吗?”
伯符显然没有预料过这个突然的质问,更糟的是,她自己居然也迟疑了。
这不像是我熟悉的,充满正义感的孙伯符,但此时此刻,她的的确确的是半晌没说出话,憋在原地。
袁燿拍拍伯符的肩膀:“你我两家这样的关系,我也不瞒你。我父亲参与讨董,为了不是兴复汉室,而是推翻汉室。这汉家气数早已耗尽,就连张角这等蚁贼都能兴风作浪,席卷全国。还有西北的羊魔叛乱,你说,如果不选出新的真命天子重革天命,百姓苍生的日子,会好过吗?”
“可你这是谋逆!”萝莉孙权突然插嘴,“汉室气数何时耗尽,不是我们这些星斗小民可以妄言之的!”
袁燿苦笑着叹气道:“可事实就是,现在普天之下,没人真正想兴复汉室了。就算你现在站在皇帝面前,只要你是有实力的军阀,皇帝本人都不敢对你造次。董卓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天道衰微,群雄并起,这是历史的规矩。如果不能把握机会,名留青史,就只能在历史的浪潮中被卷走,被遗忘于岁月长河之中。”
伯符和孙权被袁燿这些邪说辩得没法反驳。唉,愚蠢的孙家兄弟哟,只好让我这个周哥哥来帮你们解围了。
“袁燿,你说的没有一点道理,名留青史的方式有很多,留下的名声也各不相同。有忠臣,有佞臣,有人流芳百世,有人遗臭万年。至于改朝换代,虽说是天下大势,但英雄只可乘势而为,不能逆天造势,否则就是自取灭亡。即便是替天下人考虑,但就目前的情况而已,讨董就是最大的替天下人考虑,而不是妄图篡夺汉家天命!”
我只想帮孙氏兄弟解围,便一股脑把反驳的话说了出来,未曾想,方才的争论已经引来了前来查看情况的孙袁两家当主。
“公瑾,慎言,在袁公府下,不可造次!”说话的是孙静,主公文台的弟弟。
而他身前,正是我的主公孙坚文台,以及南阳袁家的当主,袁术袁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