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凌清的话,艾琳娜赶紧问:“什么办法?”
凌清将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口上。
“剑斗队的成员,都与自己的剑签订了牢不可破的契约,剑与其说是武器,更像是身体的外置器官,我能感受到我的剑在哪里。”
凌清停顿片刻,像是在用心感受着什么,随后她向南面走了几步,伸手指向南方。
“我的剑在南面不远的地方,如果不出意外,你的法杖也在那里。”凌清说。
“可恶,走!我们去把那小偷打死!”艾琳娜气愤的说。
车夫有些尴尬,说:“三位小姐...你们会去多久?”
“不远,两公里的样子,我们去去就回,顺利的话,中午之前就能回来。”凌清说。
妮娜走上前,从兜里掏出一些硬币,交给车夫。
“先生,这些钱是给您的幸苦费,我们去的这一会儿,请您暂且等待,钱我们都带在身上,包裹就放在马车里,请您帮忙看管一下。”
车夫收下这笔不算少的数额,释然的笑了,爽朗的说:“没问题,小姐,你们放心去,就算是明天回来,我也会等在这里的!”
“你应该希望我们早点回来,明天才回来,那武器估计是没找回来。”艾琳娜有些心疼妮娜给出的钱。
“这边。”凌清已经动身了。
妮娜看出艾琳娜舍不得自己给出的额外花销,她轻轻戳了一下艾琳娜的胳膊,然后拽着她的胳膊跟上了凌清。
三人偏离平坦的主干道,进入长着不规律野花的茫茫草地。
“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凌清说。“盗贼能够悄无声息的偷走我们的武器,实力可能非同小可,而且我们不知道那盗贼是多少人,有多少同伙。”
艾琳娜轻松的笑了笑,耸着双肩摇头道:“区区盗贼,凌清你的武艺和我的法术不是随随便......”话未说完,艾琳娜意识到了问题。
“我不用剑的时候与普通人无异,而你没有法杖的时候,法术释放会很不精准,法力消耗也会更大,而妮娜对圣光之力的掌握还在最初阶段。”凌清冷静的分析。
“也就是说,现在的小队,战力极低,碰到稍微强点的对手怕是都要团灭了。”艾琳娜说。
“可是这四周荒无人烟的,离这最近的兽人部落都很有些距离,艾琳娜你的法杖里面有很珍贵的水晶,凌清的剑更是必不可少,我们只能靠自己了。”妮娜说。
“怪我太疏忽,竟然没有将‘噬魂’当作自己的生命来守护。”
凌清有些自责,自从她与艾琳娜和妮娜相处之后,她们轻快放松的氛围让自己也受到感染,不知不觉就没有那么谨慎,居安思危了。
“下次在不绝对安全的地方睡觉,我们就轮流守夜,这次权当长教训了。”艾琳娜说。
艾琳娜曾作为汉诺时,虽然有着三年的冒险经验,但汉诺小队没有一天为守夜问题发愁过,小队的牧师爱丽丝得到了【光暗女神】的注视,终生不用睡觉,从来都是她负责守夜,汉诺这三年大多数时候睡得都不错,对于经常战斗的冒险小队来说,充足的睡眠是很罕见的。
三人来到凌清所说的位置,这里与她们一路而来的景色并没有什么不同,仍然是大片大片的草地,花卉,和几棵孤零零的树木。
“法杖和...‘噬魂’?真的在这里吗?”艾琳娜疑惑的问道,这片区域实在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在地下。”凌清仔细感受后得出结论。
凌清左右踱步,在两米外停下脚步,蹲下身子,将手伸进草地。
她像是抓住了什么东西,一抬手,一块方形的草皮被掀开,露出一个黑色的木制方形盖子,上面有一个生锈的把手。
“这是...地牢?地窖?或者迷宫的入口?”艾琳娜说。
“进去看看才知道,我至少可以肯定,你的法杖和我的剑在里面。”凌清拽住把手,发力掀开盖子,一阵潮湿的冷风从中吹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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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湿寒冷的地牢里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青苔攀爬在破旧的石墙上,滴滴答答的水滴从地牢顶的缝隙中流落下来,这里只有一支燃烧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蜡烛,仍然提供着微弱的照明。
地牢狭长,左右两侧各有一排牢房,牢房由铁栏杆和铁门组成,空间很小,每一个牢房里都有曾被囚禁者的痕迹,阴森森的白骨,限制移动的脚镣手铐,私刑拷问的生锈铁烙,墙上干涸发黑的大片血迹,恐怕只有老鼠才喜欢在这里活动,想必再开朗的人在这里住上一晚,都会招供或者承认不存在的罪行。
然而,这样无人知晓,不知荒废了多少年的地牢里,竟然弥漫着热腾腾的香气。
在最深处的牢房,一个小女孩在里面席地而坐,这牢房相对干净,看来这地牢里的囚禁者不曾住满这里。
牢房的铁门是关着的,但并没有锁,小女孩坐在里面,一口小铁锅支在几根小木柴上,里面煮着猪肉和卷心菜,她还往里扔了多种香辛料,随着烹煮的时间变长,香味也越来越浓郁。
她盘腿坐着,眼睛放光的盯着锅中的食物,打了个哈欠。
她的皮肤是小麦般的浅黄棕色,亮黑的头发自然的散落在背上,额头处的头发被大致从中间分开,垂落在她娇气的小脸颊两侧,她的头发微卷,越往发梢位置卷曲越明显,她的脸上兼具可爱,神秘与谨慎,几道难以察觉的细浅疤痕让她的气质显有一丝成熟。
她的身体很小,看起来像是被拐卖的女童,可她的气质装束又不像是个小女孩,她穿着刚好合身的灰色长袖布衣和黑色五分裤,穿着灰色连裤袜,脚踩轻盈的薄布鞋,她的胳膊上,腰上和裤子末端用布条系紧,贴在身体上,鞋上帮着看似多余的绑带,使她整体看上去更加纤瘦灵活,她的腰间别着一把有弯月般弧度的匕首。
这是标准的盗贼风格,她的身后,一把质感古朴厚重的长剑,一根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法杖倚靠在墙角。
“这法杖感觉不算值钱,不过这剑真不得了,感觉偷到好东西了。”她自言自语,拿起一柄木勺插进铁锅里舀出一块带汤肉。
“烫烫烫,烫死了!”她把勺子塞进嘴里,但被烫的没有咀嚼就吞下了肉汤。
“吃完饭就睡会儿觉,等老板来收东西。”她自言自语道。“毕竟一大早就偷东西,困死我了。”
她大张开嘴,打了一个绵长的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