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娜拉着妮娜的手走在最前面,凌清以及骏翼身上的菲利帕和丽塔跟在后面,很多人都盯上了艾琳娜这一队人,她们有着稀有的精灵和难以见到的东方面孔,时常有人来邀请她们共舞,艾琳娜拒绝的同时帮妮娜拒绝,凌清则是轻轻摇头,沉默以对。
“艾琳娜,我怎么觉得。。。有点热?”妮娜说。
“你是穿的太多了吧,欸,我好像也有点热。”艾琳娜皱起眉头。“我已经不能穿的更少了,可能是气氛太热烈了吧。”
“哎呀你们,真是的,一个比一个闷!”
菲利帕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艾琳娜,你上来!我下去蹦跶蹦跶!”菲利帕说。
艾琳娜骑上骏翼和菲利帕互换位置,双手抱住丽塔的腰,丽塔向后倚靠在了艾琳娜身上。
“艾琳娜,我热。。。”
丽塔双臂绕过头顶,向后搂住了艾琳娜的脖颈。
“喂,喂喂,不要这样。”艾琳娜小声耳语。
凌清抬头看了一眼纠缠在一起的艾琳娜和丽塔,表情略显复杂,但马上把注意力转移在了菲利帕身上。
“我来舞一个。”
菲利帕走到最近的一桌酒旁,将几枚硬币拍在桌子上。
“买你们几瓶酒。”
这桌酒的主人也是一群旅客,她们正在欢快舞蹈,搂搂抱抱的,她们看了一眼菲利帕,然后说:“喝吧姐们儿,不要钱,反正我们喝不了。”
菲利帕拿起一只空杯子,抓起小铲子铲入几块冰,然后依次倒入三分之一杯葡萄酒,三分之一杯黑莓酒,一点奶油,然后倒满红茶。
“这是什么搭配?”艾琳娜探出头。
“爽的很的搭配。”菲利帕举起这杯和她脑袋差不多大的酒杯,从最上面开始喝,一刻不停,“咕咚咕咚”声不绝于耳,这桌旅客停下了舞蹈,纷纷对菲利帕的豪饮行注目礼。
菲利帕的肚子微微隆起,酒杯“砰”的被摔在桌子上,里面的冰块洒落在地,酒已经被一饮而尽,菲利帕全身颤抖,冰爽的感觉让她的大脑一阵阵发麻。
“芜~~~~~~~~~~~!!!”菲利帕发出狼嚎。
“艾琳娜,菲利帕疯了吗?”丽塔听到菲利帕的嚎叫,顿时紧张了起来。
“没有,没有吧。”艾琳娜说。
菲利帕有规律的鼓掌,给自己打拍子,然后一个翻滚向前,双手并拢呈奉献的姿态,但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随后又把双手张开,像鸟扇翅膀一样上下扇动,伴随着上半身的左右摇摆。
“这是什么舞蹈?”妮娜鼓着掌给菲利帕打节拍。
“半身人的古老舞蹈,用来感谢上天奉献的食物,一般在大型宴会的场合才会跳的。”艾琳娜说。“这是比较严肃的舞蹈,没想到菲利帕会在这种时候跳。”
菲利帕循规蹈矩的舞了一会儿,算是致敬了半身人的传统舞蹈,然后开始加入自己的创造,她纵身一跃,单手撑地,呈大字形,就这样撑着地像陀螺一样转了起来,每转两圈都用手发力再让自己跃起,甚至左右手来回发力,像一个被抽来抽去的陀螺。在周围的彩色光球映衬下,菲利帕的舞蹈可谓帅气,越来越多的人围在了她的周围。
“这也是。。。在感谢食物的馈赠?”妮娜呆住了。
“应该不是吧。。。这种舞蹈是由年长半身人来领舞的,很难想象这个画面。。。”艾琳娜双手取下缠在自己脖子上的丽塔的双臂,然后按在骏翼身上。
丽塔挣脱艾琳娜的手,猛地转身,抱住艾琳娜。
“我也要跳,艾琳娜你陪我。”
丽塔磨蹭着身体,绑在她身上的绳子脱落,丽塔差点掉了下来,被凌清和妮娜一起扶住。
“让我下地,我要尝试一下。。。”
丽塔双脚踏在地上,但因为看不到眼前的一切,没有目标找不到方向,左摇右晃,最后栽在艾琳娜怀里。
“和我跳,艾琳娜。”
丽塔用身体的触感寻找艾琳娜的躯体,她的头从艾琳娜的小腹一路蹭到艾琳娜的前胸,抬起头,迷离无神的双眼准确的看向艾琳娜。
“好吧。。。”
艾琳娜话音未落,就被丽塔拉着手拽走,恰好就在菲利帕的旁边,菲利帕看到丽塔竟然如此大胆,便停下激烈的舞蹈,为二人让出位置,用简单的舞蹈动作为二人造势,两脚频繁跺地打着节拍。
此时,在街上边散步边奏曲的乐师,看到这里的人很多,也挤了进来,庆幸于自己竟然有机会看到贵族小姐和女精灵的共舞,便为二人奏乐。他的脖子上挂着一根长笛,肩上挂着竖琴,嘴吹起风笛,手弹起竖琴。
丽塔重现了那夜对艾琳娜的掌控力,只不过那天是无意识下的,今晚是有意的,艾琳娜被丽塔里倒外斜的拉拽晃来晃去,可丽塔偏偏就是能保持自己不摔倒,在这动作变形严重的舞蹈中,丽塔引导着艾琳娜跟随着自己的步伐。
现场竟然没有人发现丽塔是失明的,只觉得丽塔是在这狂欢的夜晚喝醉了酒,醉的双眼迷离没有聚焦,醉的身躯酸软,醉的舞蹈动作疯狂无拘无束。艾琳娜用力拉着丽塔不让她失去平衡,丽塔用力拽着艾琳娜让她配合自己的舞蹈,两人一拉一扯,竟然有种癫狂混乱的美感。
“我是不是也该简单学一学舞蹈呢。。。”妮娜看的入迷了。
“是想之后和艾琳娜一起跳吗?”凌清说。
“可能是吧。。。”妮娜说。“我是不能跳那种很放纵的舞的,简单的,优雅的就不错。”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癫狂的舞蹈才会得到世人的认可啊。”
“啊!库曼先生。。。您出现的总是那么突然。”妮娜说。库曼不知何时又站在了她们身边。
“你们热不热?”库曼问道。
“不瞒您说,我们从这光球出现开始就感觉热,可能是大家都很热情吧。”妮娜说。
“并不是哦,妮娜,用圣光在自己体内游走一下试试。”
妮娜闭上眼睛,身体发光,金黄光芒消散,她睁开眼睛。
“不热了。。。”妮娜抹去额头的汗珠。
“这艾尔花有问题?还是这些光球?”
凌清抬手,摸了摸没有实体的光球。
“凌清,你总是这么聪明,你发现了?”库曼说。
“我控制了身体经脉的活动,在光球进入身体时,短暂暂停经脉的活动,然后就不热了。”凌清解释道。
“经脉?不懂,父亲教我拳法时好像提到过。”库曼说。“看看现在的艾尔曼城吧,混乱,疯狂,所有人仿佛都丢掉了自控力,陷入了欲望的漩涡,看看地上躺倒的男男女女吧,你知道他们和她们的爱人有多少正在城市的角落偷情?你知道有多少青年人这个时候疯狂的饮酒,偷食禁果?甚至会有人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
“所以艾尔花节,会导致人们丧失理性?”凌清说。
“差不多吧,你知道艾尔花的功效吗?萃取后的艾尔花汁液有提神醒脑的功能,但如果摄入量过多,人就会陷入混乱的癫狂状态,看到那边裙子都被撕破的大小姐了吗?那是大臣托比的孙女,她平时最骄傲的就是自己的贵族身份,从来都以和平民太近而羞耻,然而现在她主动与那群醉鬼你侬我侬,不知一会儿会做些什么。”
“好吓人。。。”妮娜说。
“是啊,抛弃自尊的感觉,爽快又卑劣。这些光球里,包裹着艾尔花使人疯癫的元素,飘进人的身体时,元素留下,光球离开。”库曼解释道。
“我去把花茎斩断。”凌清想要拔剑。
“不必,这种不由自主的狂欢,正是艾尔曼城人默许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