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结果来看,我成功保护了艾尔国仅有的那点军事力量,很大程度上减少了平民的伤亡,还顺带揭露了现任国王的一系列暴行和昏庸之事,掐断了艾尔国潜在的崩溃。”
公爵侃侃而谈,当然,他刻意忽略了国王的大部分恶事都有他的参与这一事实。
“不过,我或许的确抢夺了几位在对岩之魔君战斗中的功劳,但我真的需要这荣誉,来进行我接下来的行动。”
“你,要当国王?”花之魔女面色阴沉。
“根据艾尔国律法,这种情况应由你来做女王,不过,似乎还是首席法师的位置更适合你,你扪心自问,能当好王吗?”公爵直视她。“你知道我们的国家面临怎样的严峻挑战吗?”
他抽出短剑,但毫无杀气,他用拇指肚轻抚剑锋,他年岁渐老,短剑仍然锋利。
“除去北面没有邻国,艾尔国的东,西,南方向共五个邻国,还有几个邻国的邻国,最近都不安分。根据我的探子来报,有几个国家已经发生了军事摩擦,大有爆发正式战争的前兆。朋友们,大陆南部已经不再太平,魔物变多变强,人们的生存资源受到威胁,生存空间遭到挤压,勉强的繁荣将一去不复返,南方的风气,正向北方靠拢。”
“这个问题,我也有所耳闻,来访交流的邻国使团,话锋都有些转变。”库曼说。
“可以想象,如果大规模的战争爆发,艾尔国将被难民侵入,薄弱的军备也将导致领土遭到蚕食,艾尔国储备的大量资源,早就被邻国觊觎了,接下来几年我们国家要面对的危险,并不比这次盖亚入侵小。”
公爵看了看库曼,又看向花之魔女,最后看着已经变成“傻子”的国王,眼中带着些许怜悯。
“所以,首席法师,我就直说了吧,对于艾尔国的未来,接下来由我接任国王之位才是最优选择,我希望你能主动一点,不要让我和大臣们动用手段。”
“真直接啊。。。”艾琳娜低声叹道。
“我哥哥呢,你还会对他做什么?”她问道。
“我不会再对他做任何事了,伤害与暗杀都不会了,也不敢。神明已经对他做了惩罚,我不应额外行事,否则天怒人怨啊。你就把他带回家照顾吧,多找几个仆人照料。”
公爵走上前,手放在国王面前摆了摆,观察他的反应。
“真有意思,他现在的神态,真让我想起他婴孩时期的样子,本以为他的两个哥哥已经分得了王族的所有优点,谁能想到最终那受人敬仰的果实由他摘下呢。”
公爵走到大门前,微笑着和几人道别:“再见,明天,也可能是几天后见,库曼,请你恢复自己的工作吧。三位冒险家,很抱歉让你们卷入这样的事件中,不过,转折时期总是动荡不安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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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崖顶端,一位看起来三十多岁,身形瘦削,粗布裹身,面容沧桑的妇人站立于此,这山崖延伸到艾尔曼城上空,像凝滞的海浪。站在这里,可以俯瞰大半个艾尔曼城,绘之前就在这里扎下帐篷,寻求绘画灵感。
“真是丑陋,盖亚,一个稀里糊涂得到力量的小伙子,到死都没有完全掌握过地动石的权能,还以为那只是一颗给他力量的红宝石。”
她自言自语道,停了一会儿,接着说:
“不,他不值得惋惜,也不必回忆他的生平,他的存在,只是短暂的承接了地动石的归属罢了,他玩的挺欢,闹得声音蛮大,这辈子没白活,不过,他可不配叫‘岩之魔君’。”
“魔物将军的能力各有不同,对于岩之魔君来说,配叫这个名字的,只有地动石本身而已。”
“没什么收回的必要,那地动石已经埋在这城市多日了,艾尔曼城?怕不是叫地动城更好一点啊。”
“等等,先别说话。”
她眯起眼睛,观察远方。
“看来,地动石并没有被完全忘记。”
艾尔曼城北,数名公爵近卫兵把守在一块禁地外,禁地内被三层厚石板垒成四四方方的石屋,像个大棺材,这棺材内的中心,便是岩之魔君盖亚死亡的位置,根据公爵的命令,这里禁止任何人擅自闯入,里面仍残留着大量的魔物力,恐怕会造成难以预料的影响。
公爵径直走入禁区,近卫兵让出通路,他接过火把,钻进大棺材,等到士兵把大门关上,他才继续行动。
把这里设为禁区的真正原因,只有他知道,那颗代表岩之魔君力量的红宝石,就浅埋在这里。
他走到中心位置,蹲下,将火把插进土里提供照明,小心的用双手划开土层,宝石没有出现,他用手轻刨土块,。
没有,怎么会?
他已经刨出了一个不小的坑,就算自己位置记得再模糊,宝石的方位也不可能超出这个范围了。
他用短刀辅助挖掘,尘土飞扬,惹得他连连咳嗽。
公爵抹去头上的汗,拔出火把,走出石屋。
“你们几个,去拿铲子,把这石屋内的地面挖开,一直往下挖,挖到两米左右,找到一颗宝石就马上交给我。”
公爵重新回到石屋,站在角落,在他的监督下,身体素质强劲的士兵们很快挖出一个更深更大的坑,但里面除了土块岩石,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把这石屋拆了吧,禁区解除。”公爵有些失魂落魄。
伴随着“轰隆隆”的石板倒塌声,公爵离开禁区。
红宝石哪里去了?被谁拿走了?除了自己和已死的盖亚,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自己埋下宝石的位置,这种东西,若是被他人拾走,后果不堪设想!
自己想利用岩之魔君的力量吗?其实是想的,不会有人能够抵抗这一诱惑,可自己绝不想用其作恶。。。。。。至少近期不会。
谁!谁!谁!
他几乎是在心理怒吼。
如果让我找到那个贼,我一定要杀了他!
突然,一阵寒光闪过,公爵从头到脚打了一个冷战。
有人在看他,他本能的意识到,他猛地回头,又谨慎的环视,周围并没有人。
那瘆人的视线仍在审视着自己,令他不寒而栗。
终于,他找到了,在那延伸入艾尔曼城的山崖顶端,一个人影站在那里,低头俯瞰着城市,冷峻的盯着自己。
他竟产生惧意,不敢与那模糊不清的人影隔空对视,他抓紧离开,不愿出什么岔子,毕竟,自己马上就要当国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