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叶的意识顿时清醒了一下，打量起来面前的自己，发现还真是和自己一模一样，不过是男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融合起来的。
“你是我？”慕容叶踟蹰了半天，终究还是问出了那句话，“那我是谁？”
“这取决于你的认知。”另外一个她缓缓的撩拨了一下慕容叶的面颊，“你究竟是谁？这是一个很复杂，但是也很简单的问题。”
“它复杂，复杂到人生的长短，宇宙的诞生与毁灭，维度的建立与崩塌，你需要深刻的思考，你在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样的，你怎么认知自己？”
“但是也可以很简单，你是人还是妖，是男还是女？”
“这有意义吗？”慕容叶的脸色有些难看，“现在是思考这个东西的时候吗？”
“这个世界是物质的。”另外一个她缓缓的起身，赤足踏于水面之上，“也是精神的。”
“但是我们为什么要将其分开思考呢，我们何不将物质与精神完成统一呢？”
“于是元力便诞生了，一种基于对物质世界的认知，而开发出来的以精神为引导的特殊力量形态。”
“因为元力的存在，便诞生了求法者与妖。”
“求法者，以生命之侠道，承因果，借自然之伟力，灭天下之邪祟，遵循的物质自有规律与理解，行的物质之道。”
“而妖，以肉身之霸道，顺因果，纳万物之营养，成旷世之强者，以精神为主导，操控元力战斗，行的精神之道。”
“二者虽然以元力为媒介战斗，却是物质与精神的极端，也就像你一样。”
“男的你，肉身虽然孱弱，但是可以理解自然之规则，受天地之承认，借天地力量来战斗。”
“而女的你，肉身强悍，可以掌握强大的元力，却也只能基于元力来战斗，因为天地公平，妖族先天便强大，便不再适合借天地之伟力助力修行。”
“所以说，你能认清自己吗？你能认清你想要的是什么吗？”
另外一个她围绕着慕容叶的身躯旋转，舞蹈，宛若一朵盛开的血花，异常的美艳。
但是慕容叶却瞪大了眼睛，额头冷汗滑落。
『我是谁？我想要什么？』
『对呀，我想要的是什么？』
慕容叶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想要什么，自己变成这个样子，也只是看了母亲的遗言，喝了那瓶药水，才变成这样的。
那么这个样子是自己想要的吗？好吧，确实是。
但是只是外在吗？自己想要的真的只是这样的一具皮囊吗？
『我似乎只是想过另外的一种生活。』
『但是现在的这幅样子，是我想要的吗？』
说着，她的眼前，另外一个自己被强行的撕扯开来，一个就是原来的自己，另外一个就是现在的自己。
她看向了曾经的自己，那个不算帅气，不算富有，甚至只能算是平凡普通人的自己。
『回到曾经吗？』
慕容叶浮现出来了这样一个念头，可是她很快就打消了它，
『不，无灭尸仙还没有杀死，我……』
『可是杀死无灭尸仙，真的是我的责任吗？』
『我……』
慕容叶看向了现在的自己，她的眼眸深邃，仿佛可以看透过去与未来，她似乎看到了，未来弱小的自己，在强大的无灭尸仙手下死亡的场景了。
那可是要消灭掉九世的强大存在，这种不可能的计划，真的有可能完成吗?
她犹豫了，她的视线来回在曾经与现在摇摆，似乎自己必须要作出一个回答。
要么回归他，要么成为她，似乎没有选择了。
“既然过去与现在都不满意，何不尝试未来呢？”
慕容叶的眼睛顿时就瞪大了，她下意识的回头望去，她看到了先前那个融合了两个自己的她，缓缓的站在遥远的未来，在看着自己。
她身穿朴素的白大褂，戴着一副无边框眼睛，完全就是一个研究人员的打扮，但是其身上所散发的气质，却不是任何一个自己可以比拟的。
她抬起了手，指向了自己的身后，似乎指向了遥远未来的更未来，她轻声的呢喃了什么，但是慕容叶却听不到。
可是她看懂了。
她露出了一道淡淡的微笑，身上那种压抑，勾引的感觉全部消失了，那始终躁动不安的心弦，也平静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现在的自己，来到了她的身边，抬起了手，伸出了两根手指，将一把断刀夹住。
她的手臂虽然纤细，但是却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因为她的背后还站着一个虚影，那虚影和刀的主人对视起来。
“无灭尸仙，你失败了。”
“哼，黄泉，你别得意，你只是守护住了现在的当下，过去的曾经和未来的将来，这两个时代，你怎么护得住？”
无灭尸仙脸上带着得意的神情，仿佛自己的谋划已经成功了，但是她忽然注意到了，过去的慕容叶拿出了一瓶药水，喝了下去之后，变成了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
而就是这一下，将一把砍向他的长刀震断了，慕容叶注意到是谁出手了，但是看不到人。
无灭尸仙的脸色冷了下来，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黄泉，
“因果嫁接，她也参与进来了。”
“不止。”
慕容叶看向了身后，那未来的自己，拿出了一把和无灭尸仙一模一样的刀，斩向了未来的将来，这一下让无灭尸仙脸色大变，转而疯狂，
“你们早就算计好了的，究竟是谁？！究竟是谁……”
无灭尸仙溃散了，慕容叶发现，无灭尸仙溃散的地方，凝聚成了一个点，他想靠近那个点，但是却被一股力量排斥开了。
“还没有通关呢，就想看真结局了，还早呢，相信你已经有了答案了。”
慕容叶听着这熟悉的语气，无奈的笑了笑，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还是向黄泉的虚影鞠躬，道：
“三位极法者前辈，感谢你们救了我。”
“这可不是我们救了你。”黄泉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算了，不可说，一切顺其自然便好，哈哈哈。”
说完，身形消散，而慕容叶看着襁褓中的自己，以及现在的自己，向两人告别，走向了未来。
“我不会成为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慕容叶缓缓的开口，“我会结合你们的优势，然后超越你们，成为全新的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