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金主，季明明马上表演出“嘴脸”。
“妈妈～”
特意拉长了软绵绵的尾音，在外人面前蛮横无理的季明明马上变成了乖宝宝。
“你都好久没回我消息了，这个月的零花钱……”
“明明，你先听我说。”
出乎意外，对面季母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焦急，甚至打断了一向疼爱儿子的撒娇。
“家里出了点事。”
“目前妈只能给你转三千，最近先在学校住着，有事可以找林菀渔，她答应我们照顾你。”
大量消息从电话那头冲出，季明明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他手里是有一张卡的，平时季母每个月会直接充卡里十几万，而他大手大脚惯了有时也会向季母再讨额外的零花钱。
但，这三千是怎么回事？
好久没听到这么少的数额了。
季明明还想再追问些什么而通话却已经被挂断。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来，季明明再回拨过去却只得到对方正忙的回复。
这么少的钱……总不能他家破产了吧？
季明明打了个哆嗦又自顾自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怎么可能嘛，他家超有钱的好不好。
季明明没有开免提，周围的同学没有听清通话内容只是看出他脸色不太好，周遭声音轻下来，没人想被迁怒。
安静了几秒，怪异的气氛被拿着水进来的钱玥打破。
“水……呼……给你。”
或许是她真听了季明明的吩咐跑着回来的，钱玥推门而进时气喘吁吁，脸颊不自然地泛红，随着剧烈起伏胸口抖动个不停。
“什么你也干不好，这都下课了你才送来，废物。”季明明一脸嫌弃的接过水，“就买一趟水你怎么出这么多汗。”
钱玥没有对季明明的辱骂起反应只是像平常一样兀自低头，连低头的角度都没有改变，长刘海让人看不见她面上的表情，“抱歉……”
粘腻的，像是蛇吐信子一般阴冷而粘腻的嗓音。
季明明最烦的就是钱玥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他皱着眉拧瓶盖，没用力就开了，看样子是钱玥提前替他拧开了。
作为被欺负的人，这家伙做的还不错。
“哼，还算细心。”
阴阳怪气的评价一句，季明明仰头喝水，忽视了这瓶水那似乎比一般矿泉水多了些。
这水的味道怎么有点奇怪……粘粘的，咸咸的？
“如果你喜欢，我以后可以天天给你带水。”
钱玥脸色不自然地泛起潮红，她抬起头盯着他将嘴里的水一小口一小口咽下，有些来不及吞咽的液体顺着他的下颚流下浸湿了一小片领口。
“谁要喝废物的水，脏死了。”
季明明只当这牌子的水味道独特没有在意，拧上瓶盖的功夫，当他再看向钱玥时只见她温顺的低垂着头。
好白。
娇气的小少爷不喜欢小卖铺的普通矿泉水，好，以后天天喝我的吧♡
“愣着干嘛？还不快滚去给我买饭？”厌恶的瞥了眼，季明明皱着眉头。
位于上位，他看到的只有钱玥的沉默与顺从，而那浓郁的快要溢出的贪婪却被大意忽视掉。
“好。”
她好喜欢。
一连过了几天。
一切似乎都在正常的重复着：姜白茗没停过的消息，钱玥乖顺的受欺负，同学们的巴结讨好……
季明明在校园里依然是作威作福的季家大少爷，但，越是这样他的心里反而越发不安起来。
自从那日与季母的通话后季明明与季家那边完全没了联系，他除了喜欢买奢侈品平时还习惯打赏跟班，一来二去刚打到卡里的三千很快就花没了。
这个月的生活费还迟迟不到卡里。
联系不上父母，季明明又想起了季母提到的林菀渔。
虽然说不是很想搭理那个怪女人，但……
迟疑片刻，悬在屏幕的手指还是按下了号码。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要不是情非得已他季明明才不会主动联系那个怪女人呢。
接通的很快，季明明不想主动开口只等着林菀渔先说话，而对面仿佛故意跟他对峙一般一句话也没说。
诡异的沉默一段时间，最后，还是电话那边传出了笑声。
“季明明，嗯？怎么肯联系我了？”
听到熟悉轻佻的语气季明明嘴角就忍不住抽搐。
他讨厌钱玥是因为她像绵花一样怎么欺负都不吭声，软弱窝囊。而讨厌林菀渔完全是生理上的不安。
这家伙总是让人感觉摸不到底，莫名其妙的。
“我，我最近联系不上我爸妈了。”
“哦～季少爷联系不上父母了啊，但我一个外人更联系不上了。”
季明明气的想要把电话挂断，林菀渔那种调笑的语气完全是在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不过。”
就在季明明忍不住要挂断时她话锋一转。
“你还没回季宅吧，你家可发生了不少事呢，最好你亲自回去看看不是。”
“你把话说清楚点不就得了吗……”
关于季家的事情林菀渔没再透露一句，与其继续闲扯季明明干净利落的挂断电话。
看来他还真得回家一趟。
打发开一直粘着他的跟班们，季明明趁着周末再次回到季家大院前。
家里安静的有些过分。
怎么连开大门的侍从都没了，还要他费力去开锁，平常的保洁一个个也不知道去哪了……扣工资！一定要和季母好好告一状！
“滴——欢迎户主回家。”
大厅内只回荡着密码锁解开的提示音，进了屋，季明明喊了好几声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季母可能是在公司，但季父一个家庭主夫还不在家也太奇怪了。
明明是在自己家但气氛也太诡异了点。
季母奇怪的电话通知，林菀渔话里有话，家里也空无一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季明明吞咽下口水决定先走为上，但还没走到门口大门反被从外面打开。
迎面进来几个穿着流里流气的高大女人，头发染的花里胡哨，看着就猜出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对面见到季明明也是一愣，本来安静的空气更是凝固了几分。
咬了咬舌尖季明明才从惊疑中缓过神，面对不可能怀好意的不速之客强撑：“你们几个谁啊？这我家，赶紧滚出去。”
对面听到季明明的威胁没有离开反而哄笑着逼近，被一群女人围着作为主人的季明明却只能后退几步。
这个社会环境就是这样。
手无寸铁的柔弱少男被几个陌生女人堵在门口，家里还没人。
第二天社会新闻绝对会报道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