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的视力不好,但嗅觉和听觉都很灵敏。我们试着绕到它背后,然后突然袭击它!”菲琳用自己前世关于熊的记忆对接下来的行动进行排兵布阵。
“那谁去……”戴夫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肯定是你吸引住它,我去给它致命一击。”这是菲琳能给出的最节省魔力的办法了,再多出一些力她一会就要想着吸戴夫的血了。
“好吧。”戴夫自知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他握紧手中的木棒,神情肃穆得像是即将赴死的战士。
“快去吧。”菲琳见戴夫愣在原地,于是在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脚。戴夫一个踉跄,等他回过神来一抬头,一人一熊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看着。
“哈喽啊,熊大哥~”戴夫讪笑着打了个招呼。
「吼——」
回应他的是巨熊那震耳欲聋的咆哮,它猛地扑向戴夫,戴夫看准时机一个侧身躲过了这致命一击,同时挥舞手中的木棒,狠狠地击打在巨熊的侧腹上。巨熊吃痛怒吼一声,更加狂暴地扑向戴夫。
戴夫原本还对自己忙里偷闲地攻击沾沾自喜,但是看着明显被激怒的巨熊,顿时后悔自己的手贱。面对巨熊更加凶猛的熊车,戴夫一个侧翻滚再次躲过,巨熊对于他的躲避始料未及,直接撞到了一棵树上。戴夫甚至能看到巨熊头上几颗星星在旋转。
“菲琳,就现在!”然而菲琳并没有行动,就在戴夫以为自己被骗时他听到了菲琳那不咸不淡的声音。
“它只是撞蒙了,还没到可以处决的时候。你刚刚不是拿了个护手带么,用它来作战吧戴夫。”菲琳的声音很冷静,完全没有之前那吊儿郎当的语气。
“护手带,它能有什么用啊?”戴夫疑惑,那护手带怕是连这头熊的毛都拔不下来,那玩意他拿着纯属用来保护自己的手的。
“你笨啊!”菲琳用手比划着,她的左手呈爪状挥向自己的右手,然后右手一甩把原本左手的爪击给弹开了,“没时间了,看熊!”
戴夫回头,只见那头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威风。它缓慢地走向戴夫,戴夫能在它的眼中看到倒映的精光,这头熊这么大说不定已经成精了呢。突然,巨熊再次发起猛烈地攻击,前爪猛地挥向戴夫。戴夫找准时机,在它的利爪即将挥下时用左手的护手带迎击。
「咚——」
预料中的断手情节并没有到来,那巨熊竟是被戴夫的一挡直接失去了平衡,戴夫见状趁机给了巨熊的头一棒。巨熊低着头,显然是被打蒙了。
“这么厉害?”戴夫喜道,“有这玩意我是不是可以单杀这头熊了。”
“真是给你点阳光就灿烂。”菲琳有些不耐烦了,“你只是让它失衡而已,它甚至都没有倒下,这招不能弹,快躲!”
只见巨熊冲向戴夫,同时手中像是抡王八拳一样,双爪不停地拍打着。戴夫连忙一个侧身翻滚躲过,只见巨熊所经之处,高大的乔木也被拦腰折断。戴夫有些心悸,如果刚才他不知天高地厚地上去弹反,估计已经被撕成碎片了。
“你还不出手吗?”戴夫感觉有些体力不支,毕竟再强壮的人也没法跟熊比,更何况他也不是很强壮,“我要坚持不住了。”
“别急,你再让它失衡一次它应该就要倒了。”菲琳一边观察一边指挥,像极了指点路边的下棋老头,“小心这招也不能弹!”
巨熊咆哮着,在它那嘶哑的吼声中,巨大的身躯震动。它的眼神中满是愤恨,那闪烁着精光的瞳孔里,一缕淡金色的卢恩符文在燃烧。它张开那血盆大口,朝着戴夫咬去。据说巨熊的咬合力在陆地生物中排名第三,仅次于湾鳄和北极熊。
当然,巨熊最后也没能咬中戴夫。它一口咬进了原本戴夫身后的巨大乔木,连根咬断的树干不偏不倚地砸到了巨熊的身上。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塌,然而戴夫在它身旁依然能听到那心脏如同战鼓般擂响。
“就是现在!”顷刻间,一道靓丽的身影出现在了倒下的巨熊身边。菲琳的目光锁定在了巨熊那还在剧烈跳动的胸膛上。她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就像是天生的猎杀者,对屠戮行为感到兴奋。
她缓缓地伸出手,手指轻轻地触碰到了巨熊那温暖的皮毛,然后逐渐深入,直到她触摸到了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那一刻,她的心跳与熊的心跳仿佛交织在了一起,她用力一掏,心脏被她从胸膛中拽了出来。
“这……”戴夫原本曾设想过菲琳会怎样进行那最后一击,没想到菲琳用的是最凶残最野蛮的方式,“会不会有点太凶残了。”
“一击毙命,而且高效。”菲琳甩了甩手中的血迹,一脸云淡风轻,“又不是杀人,而且这只熊应该是这里的熊王,它的心脏可是好东西。”
“还好是熊,如果你把一个人的心掏出来我是真受不了。”戴夫很明显被菲琳的血腥行径吓到了,“怎么就是好东西了,你修行要用吗?”
“我拿它有什么用,这是给你的。”菲琳把心脏丢向戴夫,虽然戴夫觉得有些恶心但还是慌忙接住,“你知道熊飨仪式吗?”
“那是什么?”戴夫已经习惯菲琳说出一个个奇怪的名词了。
“一个仪式,可以让你使用熊的力量。”菲琳蹲在地上,她那纤细的手指上,指甲锋利且细长。她轻轻抚摸着巨熊尚温的躯体,然后从四肢开始,有些费劲地用指甲割开皮毛,手法显得很生疏。随着她的动作,熊皮和熊肉分离,露出了下面那层厚厚的脂肪。根据她从动物世界得来的浅薄知识,她知道这是熊为了抵御严寒而储存的能量,不过对于她来说是最没用的资源。
虽然菲琳的剥皮手法不是很娴熟,但是经不住她指甲锋利并且力气大。很快她就得到了一整张熊皮,她抚摸着那柔软的皮毛,上面还残留着原本巨熊的温暖和生命力。
“诺,给你的。”菲琳招呼呆在原地的戴夫,她把熊皮直接披在他身上。戴夫看上去瞬间从一个变态裸男变成了一个原始部落的熊皮战士,“很适合你嘛!”
戴夫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对他好的女孩,他一瞬间感觉自己有些操蛋。但是菲琳此时沐浴着巨熊的鲜血,手上裙子上都沾满了血污,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的样子让他想起了风中盛开的矢车菊。
“干什么呢呆子!”菲琳看着眼前的戴夫,身上披着熊皮,手里捧着一颗心脏,血液从他手臂流得地上都是。怎么看怎么呆,她不由地想自己是不是捡了个智商不太高的不死人。
“啊,我在想这个熊飨仪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戴夫跟着菲琳没多久,转移话题的功夫已经很熟练了。他只是觉得,眼前的女孩不知为何地对自己好,心里还挺感动的。
“等会,它好像需要一个仪式。”他哪知道,菲琳其实对谁都很好,特别是自己的第一个随从。不管是《暗黑2》的亚马逊小姐姐还是《辐射4》的狗肉,她都是玩到通关都不曾换过人。菲琳思忖着,走到戴夫身后。
戴夫只觉得一只小手抵在了自己的后背上,但是因为熊皮的原因他感受不到菲琳手的触感让他深感可惜,这时他听到了菲琳那不容置疑的声音,“闭眼,感受你手中的心脏!”
戴夫照做,他能感受到从菲琳的手上有暖洋洋的东西传到他的身体里。虽然戴夫本人一头雾水,但是那股暖洋洋的能量却在引导他的意识。很快他脑海中就产生了明悟的光芒,他似乎看到了一个棕熊的影子。
「吼——!」
棕熊咆哮,戴夫仿佛从那咆哮声中领悟到了什么。他能感觉那棕熊的影子距离自己的意识越来越近,他看着那只熊的眼睛,金色的瞳孔收缩着,那是近乎化作实质的敌意。
妈的,你都死了我还怕你?戴夫不忿,他迎着巨熊的势头而上。随着他的反击,影子碎裂,化作点点金光吸收进了他的身体。
“成功了?”菲琳有些虚弱地说道。
“嗯,我想我成功了。”戴夫点头,然后仰天长啸一声,就像一只人形巨熊,“这应该就是我从熊飨意识中领悟的,熊的咆哮。”
“恭喜你哟~”菲琳趁着戴夫沉浸于获得新能力的喜悦中,偷偷地舔了下手中的熊血,然后皱着眉头啐了一口,“好恶心的熊血,看来猎杀野兽是满足不了吸血冲动的。”
“嗯?你说了什么嘛?”戴夫好奇,菲琳后面一句很明显压低了声音说的,她只听见了“恶心”两个字,以为在说自己。
“没什么~”菲琳走向戴夫,他们该继续上路了。当务之急是走出这片森林,不过路上能碰到个湖最好,这样还能洗一洗身上的血迹。菲琳有些明白为什么说吸血冲动是「盖亚」的诅咒了,这种对于血的渴望在使用了魔力之后就没完没了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呐,小戴夫。”经过刚才的熊飨仪式,菲琳现在要用自己仅存不多的魔力来对抗吸血冲动。是的,面对吸血冲动要么分出等同于消耗量的魔力来对抗,要么去吸血来补充失去的魔力。而此时菲琳选择的是前者。
“怎么了?”戴夫有些好奇,他不知道菲琳又来哪一出。
“背我。”菲琳幽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