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喝一杯就是来这？”
“很意外吗。”
看着面前的咖啡厅，华生要说不意外肯定是假的，但似乎这又完全在常理之中。
“…我不喜欢喝咖啡。”
“那你可以看着我喝。”
夏洛蒂还是走进了咖啡厅，华生只能无奈的跟了上去。
“你就不能考虑一下…给我带瓶酒吗？求你了。”
华生确实有点馋了，尽管她已经在尽可能的遏制自己了。
“酒精会麻痹你的大脑，掏空你的钱财，让你流露街头。”
夏洛蒂不知道是在善意的提醒，还是干脆的警告她。
“…行吧，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华生撇了撇嘴，坐在了夏洛蒂对面的位置上。
“不过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出来喝咖啡？我记得你不像是有这种闲情雅致的人。”
“我可以是。”
她当然不会告诉华生，自己只是在万事屋憋了太久，总得找个地方出去散散心。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回答。”
咖啡很快端上了桌，并且是两杯。
看样子夏洛蒂还并没有真的打算让华生只是看着自己喝。
“对了，明天马戏团的表演应该就恢复了，上次看了一半就走了，这次要不要一起去看。”
大概是觉得最近的天气还算不错，至少短时间内并不会出现雨水，华生也因此提议道。
“我会考虑的。”
夏洛蒂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往往是真的在考虑，而并不是在考虑怎么拒绝。
“那个凶手最近似乎也安分了不少，已经很久没有新的被害人了。”
“或许有，只是还没被发现。”
也可能是因为越来越少的雨雾天，导致他的出手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只是夏洛蒂搞不懂他为什么偏偏挑在雨雾天下手，他有什么心理障碍吗？
如果只是担心被人发现的话，明明夜晚也是一个很好的下手时机，并不一定非要挑在雨雾天。
倒不如说，只是雨雾天的话，被发现的可能性反倒不低。
当然，这对夏洛蒂来说没什么意义，她只是习惯性的在思考。
“你又在发呆了。”
华生敲了敲桌子，将夏洛蒂的意识拉了回来。
“咖啡凉了味道会更差，趁热喝吧。”
虽然不喜欢，但华生却意外的懂咖啡。
这或许也是和她出生的家境有关系，尽管一直称呼夏洛蒂为大小姐，但真正的大小姐反而是华生。
“这样下去，我会考虑给你发工资的。”
“不要打算一直压迫我啊…”
夏洛蒂将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随后站起了身。
“走吧，回万事屋。”
“就这么回去了？我以为你或多或少也会去别的地方逛一逛。”
夏洛蒂的身子晃了晃，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我们或许可以去一个地方逛逛。”
“我只是随口一说…不过是哪里？”
“马戏团。”
……
作为只是暂时在这座城市里停留的马戏团，团中的大多数人都习惯埋头钻进后台做着自己的事，这座城市或许有很多值得一提的东西，但它要死的天气和见鬼的传闻让每个人都没有了出门的欲望。
除了玛丽。
她总是那么特立独行。
今天的马戏团并没有演出，玛丽只是坐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对着梳妆镜鼓捣些什么。
她很少会化妆，但在演出时也会挂上一层淡妆，显得更加精致，也显得对这次演出的认真。
只不过今天的她一样很精致，哪怕演出并没有开始。
或许她只是要去见一个人。
咚咚咚。
敲门声响了起来。
马戏团里这么有礼貌的人可不多见，但玛丽似乎并不觉得意外。
“请进。”
一个男人走进了房间，他的身材看上去格外高大，但却挂着浓浓的黑眼圈，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疲惫。
“找我有什么事？”
“你答应过我的。”
男人的声音很低沉，仿佛在忍耐着什么，表情看上去也有些扭曲。
“我答应过你很多事，你指的是什么。”
“…你会让他们离开，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
“你太着急了，我的朋友。”
玛丽轻笑了一声，满不在意的转过身。
“不会太久的，演出还需要你来收尾。”
“我等不了太久…”
“你没得选。”
听着玛丽的声音，男人沉默了下来，紧紧的握紧了拳头。
半晌，他松开了攥紧的拳头，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男人走后，玛丽也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确认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后，也走出了房间。
……
“夏洛蒂女士，是什么值得您大驾光临…我记得今天并没有发出演出通告。”
玛丽来到了马戏团的剧院门口，微笑着迎接两人的到来，似乎早有预料。
“只是来看看你，你不会不欢迎吧。”
“当然不。”
看着两人的交流，华生莫名感觉气氛怪怪的。
但她不打算多说什么，毕竟来这里本就是夏洛蒂的打算，而夏洛蒂似乎又和玛丽关系不错。
可以说，如果不是夏洛蒂要求，华生都准备自己提前回到万事屋了。
“听说马戏团的表演要恢复了，没问题吗。”
“如果你指的是担心那名杀人犯的话，当然没问题，夏洛蒂小姐还会来捧场吗？”
“如果没有特别演出的话。”
夏洛蒂在特别两个字上着重加重了语气。
“这何尝不是一种新体验呢。”
玛丽微笑着说道。
看着打哑谜的两人，华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有点困了，哪怕她刚刚喝完一杯咖啡。
“我明天会来的，希望你能给我一些特别惊喜。”
玛丽的笑容微微收敛，似乎在试图理解夏洛蒂口中的惊喜究竟在指着什么。
“如果让你失望，那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她微微低头，有些困惑的说道。
夏洛蒂没解释什么，或许她也不需要解释，玛丽要做什么，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好了。
她要做的也只是静静看完这场演出罢了。
“华生，我们走吧。”
“嗯…啊？哦，好。”
华生回过神来，也跟上了夏洛蒂的脚步。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玛丽脸上的表情缓缓消失。
夏洛蒂似乎知道些什么，但不应该，也不可能。
她失忆了，这是毋庸置疑的，而玛丽给她透露出的所有信息里，并不包含有关马戏团的演出事项。
是谁告诉了她，还是说…她已经恢复记忆了。
“…总不可能是那个该死的直觉吧。”
或许…她需要重新考虑一下，是否继续实行计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