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下决意的池静晗

作者:happydot 更新时间:2024/8/22 23:22:34 字数:3106

在池静晗谢绝了来自神秘的魔法少女的邀请后,那些奇幻的事情似乎便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了。至于许若言,虽然还是频繁的出现在学习部的各项活动工作中,但是再也看不到他对着自己“明目张胆”的“偷窥”了。

现在看来,许若言之前的举动,只不过是在那位魔法少女的授意下,对自己进行观察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许若言学长并不是一个有特殊癖好的变态”这种皆大欢喜的结果,自己应该感到庆幸和安心才对。可池静晗的心中,却总是闪过一丝不经意的遗憾感。

当然这样的感情不过是在夜深人静独自一人时的一闪而过,并没有真的引起池静晗过多的在意。

不知不觉中,就到了这学期的期中假。就算是一中这样重视学生成绩的学校,对于高一学生来说,也会一如既往地提供一周左右的假期供同学们稍作放松。绝大多数非越海本地的同学会选择回一趟老家,对于尚且稚嫩的她们来说,这是和分别数月的家长团聚的最好机会。

但是池静晗选择了留在学校,一来是返乡的花费在自己看来的确是有些偏高,二来自己的家离越海的确很远,满打满算在路上就要耽搁三天时间,实在没有什么一定要回家的必要。更何况,留在学校里还能有一个相对更好的氛围,更适合自己赶上平时学习拉下的进度。

“所以你真的打算七天都待在学校里啊~”听到池静晗的计划,芳芳忍不住感慨道,“我妈说要带我去海岛上度假,要不我跟我妈说一声,让她把你也带上吧。”

“这怎么好意思……太麻烦你们了。去海岛的花销也不少吧,又加一个人太不合适了。”

即便芳芳再三表示不麻烦,池静晗还是态度坚决地拒绝接受邀请。无奈,芳芳只能作罢。

“真是犟不过你,行吧,我会带很多很多的纪念品回来给你的!”

似乎是为了表示自己对这段友情的重视,芳芳脸上露出自豪的表情。看着她这样的表情,池静晗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可怜的是,当时的池静晗没有想到,这是自己和芳芳最后一次见面。

七天的假期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当池静晗依旧被学习上的难题所困扰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假期已经不知不觉的结束了。

随着假期的结束,同学们陆续回到学校,然而在这其中却并没有芳芳的身影。

芳芳并没有像许诺的一样,带着很多很多的海岛纪念品给池静晗。到最后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再回来过。

“同学们,有一件事情要跟大家说一下。”假期结束后的第一堂晚自习上,班主任老师的表情严肃而又夹杂着异样,向大家宣布了一件事情。

“我们班的徐芳芳同学,在假期期间遭遇了凶兽,不幸丧生了……”

“现在离终焉的兽潮越来越近了,我们班先前也有同学遭遇过凶兽的袭击,希望大家要重视起来,认真回顾学校里宣讲过的关于发生凶兽灾害时的应对方式……”

从老师的口中听到芳芳丧命的消息后,池静晗的大脑便陷入了一片空白。

虽然讲台上老师的嘴仍在一张一合,自己却一个字也没有听到。

等自己的大脑再度有所反应时,自己已经在芳芳葬礼的参加报名表上签上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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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的那天,就像是老天特意不愿配合一样,万里无云的空中艳阳高照,一派秋高气爽的氛围。

池静晗和几名一同前来的同学异样,穿着学校的制服,默默地坐在殡仪馆提供的折叠椅上,呆呆地看着前方。黑白的照片上,定格着芳芳一脸灿烂的笑容。

“非常感谢各位,参加小女的葬礼……”演讲台上,一位黑色西装,额头缠着绷带的男士,面色苍白,目光呆滞,语气干涩无力地朗读着事先写好的台词。

想必他就是芳芳的父亲吧。池静晗难以想象,自己不过是相识几个月的同学,对于芳芳突然离世的消息已经感到了无比的悲痛,很难想象作为父亲的这位男人,在亲眼看着自己女儿失去生命后,会抱着怎样的感情支持自己继续活下去。

脑海中闪过无数个芳芳在自己面前的场景,池静晗不由得有些惊讶,自己和芳芳实际上的相处时间其实只有几个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难以忘怀的场景呢?

军训的时候,芳芳带着自己假装生病一起休息;吃饭的时候,芳芳悄悄告诉自己她的独家推荐;小测的时候,芳芳在自己抓耳挠腮的时候递来的秘密的纸条;在自己因为想念父母,把脸埋在枕头里偷偷抹泪的时候,芳芳把自己搂在怀里纾解情绪……

还有在自己疑似被“性骚扰”的时候,芳芳义无反顾地站出来伸张正义……

总之,一切的过往,都随着那张黑白的照片所定格,而且再也不会有未来的可能。

池静晗想要哭出声来,可张开嘴,除了从喉咙深处发出几声“咕咚”的声音,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其他的响动了。

台上的男人有气无力地念完了手中的讲稿,备受煎熬的环节终于结束。接下来,轮到众人上前献花致意。

当自己顺着队伍走到台前,池静晗抬起头,再一次看向那张黑白的照片。

照片上芳芳灿烂的笑容,一如不久前她笑着对自己说“我会带很多很多的纪念品回来给你的!”时的样子。

池静晗多想能够有机会对她说,其实自己一点都不在乎什么海岛的纪念品。

比起那些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破烂玩意儿,她更希望芳芳现在能够站在自己面前,充满担忧地问自己一句,“静晗,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然而这终究只是少女的幻想罢了。

结束葬礼等待返回学校的巴士时,身旁一同参加葬礼的家属交谈无意中传到了池静晗的耳中。

“听说是下海游玩的时候,海里突然出现了凶兽,造成了巨大的漩涡直接把人拖进了水里,等找到的时候身子都泡发了……”

“这么惨吗?规模这么大的凶兽,为什么魔法少女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击杀啊。”

“没办法啊……听我在凶兽灾害防治局的朋友说了,那个海岛本来就在几个城市之间,对于魔法少女的管辖范围一直都不明确。而且就在那天,附近的几个城市里都爆发了凶兽袭击的事件,魔法少女本来就人手不足,肯定要以自己的辖区为先。”

“唉,真是倒霉的孩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正在交谈的家属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几句简单的感慨,对于一旁的听众来说,就像是一把尖刀,直直地插入了少女的胸膛。

【如果我当时,答应的话……芳芳是不是就不会死呢?】

这个想法一经萌发,就像是一股无法摆脱的执念一样,迅速席卷了池静晗。

“静晗,巴士到了,我们该走了。”巴士抵达了殡仪馆,同学们开始陆陆续续地上车。看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池静晗,好心的同学凑上来提醒,“诶,你、你怎么哭得这么厉害?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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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晗、静晗!老师说了要先回教室……”

巴士尚未停稳,池静晗就跳下巴士,向着教学楼奔去。她没有回到自己班上,而是来到了高二年纪所在的楼层。

“学长你好!我想找许若言学长!”

似乎是被夹杂着哭腔的高亢声音所吓到,高二(一)班的同学们纷纷围拢,围观着站在教室门口满脸泪痕的这位学妹。

“若、若言,有人找你……”

许若言从人墙中钻出,看到池静晗的样子,他的脸上一反常态地露出一丝震惊。

“走走走,这里说话不方便……”

在同学们的起哄声中,许若言拉着池静晗来到了教学楼的顶楼。

“你找我……”

没等许若言说完,池静晗的眼泪便再度决堤而出。

“学长,我要成为魔法少女!我决定了,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成为魔法少女!”

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中,夹杂在少女颤抖沙哑而充满决意的宣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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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到达,越海大学站。”

公交车上温柔的女声播报,将池静晗从记忆的漩涡中唤醒。

正如记忆中,自那以后,池静晗如愿成为了魔法少女,结识了新的同伴,也知道了一些过往同伴的小秘密。

从那以后,池静晗就没有停止过讨伐凶兽的步伐,池静晗用自己的方式,向着曾经的友人赎罪。

就算是自己身边最为亲近的人,也有可能在眨眼之间消失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再无弥补的可能。

她不愿意再次被动地再次接受悲剧的发生。所以,当她现在面对哪怕渺茫的一丝机遇时,她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积极地向那位高不可攀的至高存在,表达了自己的小小愿望。

所幸,最后的结果是好的。池静晗避免了自己珍视的事物再一次因为自己的犹豫消失在自己面前。

走下车,池静晗瞬间被汹涌的人潮所淹没。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新生老生齐聚在学校正门附近,乱哄哄闹作一团。

然而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池静晗还是精准地捕捉到了自己的目标。她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学长,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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