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魔法少女小队的成员们在两位如同魔王般的老师严苛的指导下拼了命的训练,一周的时间也是转瞬即逝。
对于大家的水平究竟是否满足了能够作为特邀嘉宾登台的地步,没有一个人的心里有底。
“虽然你们训练得的确十分刻苦,但是我也没法断言你们一定可以达标或者不可以。毕竟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对这份舞台的要求还是非常严苛的。”在最后一晚的练习结束后,芮老师语重心长地说道。
“哎呀,要相信她们。现在做的这些事情,比起当年面对残暴的凶兽可是简单多了,对吧。”施老师满怀希冀地看着大家。虽然大家知道他想要表达希望的意思,但是从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却多多少少显得有些奇怪。
“今天真的辛苦两位老师了,从早上一直熬到晚上。”林秀文一面向两位老师鞠着躬,一面跑前跑后地收拾着明天要准备的各项东西。风风火火的他穿行在各个房间中,全然不顾先前芮老师关于“舞蹈室必须穿舞鞋”的规定。
“时间也不早了,几位还请早点休息,为明天前往合练做好准备。我这边就先送两位老师回去了。”
目送林秀文带着两位老师离开,别墅再度成为几位少女独享的空间。
“啊——”伴随着别墅大门被关上,新本理子像是条件反射般地扯了一个悠长而慵懒的哈欠。
“拜拜各位,明天见。”新本理子看起来非常疲惫,似乎连抬手和大家告别的力气也没有了一样。
然而当她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没多久,“带——家——晚桑好!~欢~迎~带~家~!”的声音就从二楼涌出,回荡在别墅的每一个角落。
“我、我去提醒理子姐把门关好。”池静晗带着略显尴尬的神色,匆匆忙忙地走上了二楼。
一时间,留在客厅里的,就只剩下蓝楹和林歆两人。
“晚安。”蓝楹向林歆扔下一句话,转身向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那个!”林歆叫住了想要离开的蓝楹,“蓝楹前辈,您是还想再去练习一下吗?”
蓝楹挠了挠头,“对啊,有什么事情吗?”
“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
“没办法,之前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浪费了太多练习的时间,总得把这些时间补回来才行啊。倒是你,除了练习,每天还要抽挺多时间学习功课吧,早点去休息才不会影响身体。”
蓝楹说的的确是实话,不管是作为偶像的偶像,与偶像共进晚餐,还是之后连锁反应的一系列事情,都极大地分散了蓝楹的注意力。
更何况自己还要在这么忙碌的基础上,再抽出些时间准备林歆的补习内容,然后在周末再以“许若言”的身份去做义务家教。
一来二去,实在是没有什么时间进行乐队组合的排练了。
万幸的是,对于蓝楹来说,贝斯手的任务并不怎么重。所谓的“副主唱”,更多的也不过是在乐曲过渡的部分给理子做做和声之类的简单工作,所以蓝楹还算是勉强能跟上两位老师的要求。
但是“勉强达到要求”,显然是不能达到蓝楹自己的要求的。
对于演出来说,失误总是不可避免的。强如始终坚持全开麦,被誉为“东炎最强现场”的裴乐天,演唱会翻车的视频在网上也是比比皆是。
人终究不是机器,总会有各种意想不到的突发情况。汗水加上运气,才能成就一场完美的表演。
运气终究可遇而不可求,蓝楹所能做的,也只是通过不断的练习,进一步熟练自己的表演内容,减少非受迫性的失误。
“我、我也想要去练习。”听到蓝楹打算继续练习之后,林歆也做出了她的表态。
“你……”蓝楹以为是自己的表达还不够清楚,本想再好好和林歆说说关于青春期的少女,充足的休息有多重要之类的话。
可看着林歆坚定的眼神,刚到嘴边的话又被她自己咽了下去。
“如果你不害怕明天在现场睡着的话,我无所谓。”蓝楹说完,偏了偏头示意林歆跟上。
两人重新回到排练室,接好设备,关上排练室的门以免打扰有可能已经休息的其他人。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键盘和吉他都不在的情况下,该怎么练习呢……”林歆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她表达了想要前来练习的意愿,但是对于如何在缺少成员的情况下进行排练,实际上一无所知。
“我会放一下这首曲子的演奏带,我已经提前把吉他和键盘的音轨抽出来了。她们的部分就播放原声就好,我们只用管好自己各自的部分。”
“前辈您还会这些后期工作吗?难道说您原来也是某个知名乐队的成员?或者是什么相关行业的从业者?”
“只是,和几个朋友曾经玩过乐队而已。”
蓝楹轻描淡写地回答,脑海里却浮现出另一个和林歆有几分相似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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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这是你要的,已经按你的要求把所有的音轨的分开了。真是麻烦,为了学这些东西,可花了我不少时间啊。”
“我就知道小言你最棒了!辛苦你啦!”少女一个飞扑,险些将许若言按在地上。
“喂!真心实意觉得我辛苦的话,就用一些更物质的东西来补偿啊!”躲过袭击的许若言喘着粗气,“真是的,我为什么要花时间在这些事情上面……”
“喂喂喂,注意你的发言。”
林笙有些不满地双手抱胸,“怎么就是‘这些事情’了,那照你说的,什么算是该花时间的事情呢?”
“比、比如,去猎杀凶兽、修炼魔力……诸如这样的事情才是……”
没等许若言说完,自己就被某人揽入怀中,紧紧地抱住。
“小言,你又在说这种话了。”耳边响起林笙的轻柔的话语声,微微的热气挠得许若言的耳廓有些发痒。
“开口闭口就是什么凶兽啊,修炼啊之类的东西。搞得好像你的生活里只有这些乱七八糟的生物一样。”
“可是……我们是魔法少女,生来就是要……”
“打住!”林笙的指头攀上了许若言的双唇,将它们轻轻压住。
“在魔法少女之前,你还是个正常的学生,你也应该有正常的生活。而不是一个单纯的全自动凶兽液压机。”林笙将不满写在了自己脸上,“你还记得那天晚上你答应了我什么吗?”
“如果想要确认关系的话……就要把魔法少女和学生生活分清楚。”许若言像个犯错的小孩一样轻声说道,“许若言是许若言,白沧是白沧。”
微微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许若言抗议到,“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分的这么清楚?白沧就是许若言,许若言也是白沧,本来就是两者一体的事情。照你这么说,难道墨卿就不是林笙了?”
“哼哼,我不一样。”
拍了拍许若言的后背,林笙送开抱紧许若言的双手,“总之,你今天的任务就是,回家之后就着其他人的音轨,好好练习你自己的部分。没多久就要表演了,可不要掉链子啊。”
“哪有那么多的时间……”
“对于你来说,时间什么的,有意义吗?”林笙看着嘟囔着什么的许若言,脸上始终挂着笑盈盈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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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楹前辈,我、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看着盯着自己出神的蓝楹,林歆觉得有一丝尴尬。
“啊……抱歉……”
察觉到自己失态的蓝楹急忙别过脸去。
【真是的,怎么又想起些过去的事情了……】
蓝楹有些懊恼。虽然追忆过去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但总是这样毫无征兆的陷入过往难免有些让人尴尬。
“抱歉,想起来一些过去的事情,没事了,我们开始练习吧。”
蓝楹说完,像是要逃避什么一样,设置好音频播放之后,开始自顾自地练习起来。
将染上绯色的脸别过去,背对着林歆的蓝楹尝试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演奏中。而对于如此生硬而迅速的转变,林歆也是有些意外,只能尽可能快地跟上蓝楹的节奏不至于毁了整个练习。
一曲落幕,蓝楹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全情地投入到练习中,似乎脸上的滚烫感也消失不见了。
“感觉没有什么很大的问题了……不过可能副歌结束之后稍微晚一点点进会比较好?”
“感觉确实是这样呢。”
林歆附和着蓝楹,“需要再练习几遍找找感觉吗?”
“我没什么问题。那么这一次,就尝试稍微慢一点点进好了。”
又是几轮练习过后。
“我又有了个新的想法,如果开始的部分用反拍的方式切入会不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呢?不过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也没法验证……明天就要去验收了,难道说要在验收的现场提出来这个试一试吗?林歆,你有什么想法吗?”
自己的疑问久久没有得到回应,蓝楹回过头,只见林歆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虽然人还是坐在凳子上,可头却不受控制地上下摇动着,像是在钓鱼一般。
蓝楹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林歆从凳子上抱起。
因为个头的差异,蓝楹只能微微浮在空中,抱着林歆一路飘回二楼的卧室。
将林歆平放在床上,在盖好被子。正当蓝楹准备离开的时候,林歆像是说梦话一样呓语着什么。
“姐姐,怎么样,我很努力了吧。”
“姐姐,我有追上你吗?”
“姐姐……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伴随着呓语,林歆的身子开始扭动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紧张,似乎在梦里看见了不怎么美好的东西。
就在她即将从梦中惊醒之际,一只泛着淡绿色光芒的手亲情轻轻抚在了她的额头。
光芒缓缓注入林歆的身体中,她原本因噩梦而紧缩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来。
见到镇定术式起了作用,蓝楹收回了自己的手。不知为何,她鬼使神差地在林歆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辛苦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