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完成了,下一个项目,你的舰种是什么?”
纽伦堡机械式的问道,她已经问了几个类似的问题,脸上丝毫没有看出刚才的活力样,看起来繁重的文书工作给她造成了巨大伤害。
“总感觉有人问过我类似的话......”天角兽皱眉:“潜艇。”
纽伦堡了无生机的眼神似乎有所松动:“那你可真够大的......”她大概比划了一下焰娇小的身材,她的额头大概只能够到天角兽的腰部,甚至自己也没有眼前这个人高大。
作为一艘偷袭亦或是侦查专精的潜艇,舰娘的身材相比其他潜艇却一点也不正常,在航母和战列舰里也是出类拔萃的那种级别,这一点就足以让人心生困惑了。
从头到尾都透露出一个不正常。
只不过就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来看,天角兽表现出的战斗力,让她得不正常看起来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的事......纽伦堡不想再细想了,自己前不久才被天角兽吓得够呛,当时的她觉得天角兽马上就要冲过来将自己活撕了一样。
“真是个怪物......”她瞪了一眼天角兽。
天角兽露出无辜的眼神看向她。
纽伦堡:......算了。
懒得问什么了,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潜艇就潜艇吧。
她低头在表格上沙沙写着,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天角兽略有鼓胀的胸前。
嗯,没她大。
赢了。
在发呆的天角兽突然感到一阵恶寒,一股怒气无来由的涌上心头。
好不爽!总感觉她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事!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刚刚的小小闹剧带来的玩味氛围也逐渐在墙上钟表的滴答声中逐渐冷却。
这对一向不喜安静的纽伦堡简直是一种折磨,她时不时从文件后面偷看一眼天角兽,结果对方神在在的,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也完全也没有主动搭话的欲望。
“......”
“说起来,你属于计划舰吗?”她冷不丁的开口,眉宇间似乎有着探究之色。
“又是登记表上要求的问题么......我能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天角兽无奈道。
“那应该就是了。”
“?”
见天角兽表露出疑惑,明白对方上钩了的纽伦堡不厌其烦的解释道:“计划舰由于没有原型的缘故,由此诞生的舰娘往往缺少从前战斗的记忆,自诞生时知识就是一片空白,需要后天培养,能够上战场的难度较大,很多计划舰往往不为人所知的阵亡或者独自生活。”
“只不过我也没有实际见过,所以说不出个大概。”
“我们两个就在不久前才爆发过冲突,你是怎么突然间想到和我聊天的?”
纽伦堡一阵干咳。
“因为太无聊了,想找个人说话......而且我也不是那么记仇的人。”
见她目光躲闪,天角兽有点无语,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家伙哪里是不记仇,纯粹就是太无聊了想要找人聊天嘛。
从刚才开始就注意到对方一直在偷偷看自己,原来是这个原因。
见天角兽没有反对,纽伦堡只当是默认了她的话,兴冲冲的继续说下去。
“作为历史上只存在于图纸和构想中的舰船,资料上表面,提督培养一名计划舰舰娘需要付出大量的物资和自己构建训练计划,这个过程极其困难,就我所知还没有提督能做到这一点,毕竟绝大多数提督都是混吃等死的那种类型嘛。”
“你好像对这个身份很有意见,我以为所有舰娘都对提督很依赖的?”天角兽想起了在前往学院时路上,法戈脸上疑神疑鬼的表情。
“你觉得凛风这里绝大多数舰娘怎么来的?”
兜帽下的女孩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她意识到纽伦堡的话里有哪里不对劲:“我听说过凛风以前发生过一件大事,导致了无主的舰娘不能进入这座小镇。”
“你知道的还真多,你的提督跟你说的吧。”
“那场事件的真相是什么,作为当事人的提督和舰娘真的在那之后一起离开了吗?”天角兽刁钻的提出了一个问题。
“你猜?”
天角兽:“?”
拿我的话来涮我是吧?
“不猜,我也不想知道。”
纽伦堡被呛得脸红脖子粗,欲言又止。
“随你便吧。”她郁闷说道:“计划舰都是你这种性格么,我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天角兽:“......”
我不好说,说不定有比我还糟糕的。
毕竟是对方先开口的,为了不让气氛太扫兴,天角兽觉得还是自己接下话题比较好:“那在你眼里,计划舰没有什么优点吗?”
纽伦堡顿时振作起来:“当然了!这样也不是没有好处,没有记录代表不会被从前的事情所困扰,很多舰娘往往会对自己的沉没有心理阴影,计划舰舰娘就不需要担心这一点。”
“不过呢”,纽伦堡拍了拍胸脯:“因为没有记忆的缘故,自然也少了很多乐趣,说起来,你要不要听我从前的故事,对你来说一定也是很新奇的体验吧?”
她满怀期待的看着天角兽,甚至没注意到对方的脸色有些发白。
“算......算了吧”,天角兽干巴巴的说:“早点做完事情早点休息,你还有焰的事情没解决呢。”
纽伦堡:“......草!”
看起来她都把这事忘了。
房间里的焰大大的打了哈欠,翻过身继续睡。
————
又度过了一个钟头,天角兽的登记文件准备终于完成了。
“呃......累死我了,我得赶紧去睡个觉......你要来吗?”
“算了吧,我不困”,天角兽在角落里出声,声音有点不对劲。
“你自己说的,剩下的一张床我就自己包了。”
“别贫了,快滚吧。”
咔哒。
房门关上了。
整个宪兵队庞大的办公室内,只剩下天角兽和熟睡的云闲二人。
天角兽慢慢的把自己蜷缩起来,双手抱着腿坐在椅子上。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算作计划舰,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历史,只是之前一直避免想起来,久而久之也就暂时忘了,直到今天纽伦堡提出来为止,才从记忆的河床下翻篇而出。
天角兽没有告诉过纽伦堡。
没有成为舰娘前的另一段记忆,她其实一直都记着。
她强忍着这种不适,悄悄坐到云闲旁边睡去。
脸上挂着泪。
ps:本来想加更的,但是忙了一天好困好累......
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