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墨茫然。
众多狗血都市言情肥皂剧的场景在纪墨脑中轮番上映。
狗屎大光球，你丫的还弄了多少惊喜等着我。
有情人终成姐妹是吧。
我只不过是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成为豪门后代而已，你没必要这么对我吧。
被人拐卖先不说，这是上演哪一出。
小三遇上正主女儿，火药味都溢出屏幕了。
不对。
我和季可，谁是私生女还不好说，或者，两个都是情种。
白嫖的便宜爹，可真是坑人啊。
这下可能连小面包都做不了了。
系统啊系统，你是死了吗，给点提示啊。
纪墨茫然，季可更茫然。
季月的话在她的小脑瓜中回荡，迟迟不能理解。
桌子阻挡了视线，她赶忙丢下手中的另一只虾钳子，绕了半圈，看到被五花大绑的纪墨。
血色藤蔓的荆棘并没有很锋利，连衣物都没有划破，唯一的伤口在纪墨的左手臂上，季月明显收着力。
季可很是不解，小手不知道放哪里。
“妈，什么情况？你先把纪墨放开。”
季月面色平静，藤蔓不再缩紧，但也没有放开的意思。
她扯来一张椅子，将纪墨和椅子用藤蔓绑在一起，这才松开堵住纪墨嘴巴的球状藤蔓。
纪墨吐出一口夹杂着铁锈味的唾沫，恶狠狠地盯着这位大号季可，一肚子愤言不知从何说起。
季月淡然，让季可去关紧门窗。
季可略带不悦地照做，然后连忙追问。
“妈，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可不记得我还有这样一个妹妹。我说过，十五姨流产之后，我不会再认可任何一个亲弟弟妹妹。”
此话一出，纪墨的反抗之意，瞬间被八卦之心占据了主导地位。
十五姨？也就是我那个便宜爹，找了至少十五个女人？按照季可的语气，感觉关系还不错？这个世界是允许一夫多妻的吗。
哦吼，突然有点美滋滋呢。
等会，老娘现在是女子身，一夫多妻那种事情不要啊。
没人知道纪墨此时的双标心理，季月招呼女儿坐到一旁，然后开始审问纪墨。
“纪墨，你真的叫纪墨吗？”
纪墨感觉很是奇怪，本不想回答，但是左手的伤口处突然传来了酥酥麻麻的感觉，嘴巴自己动了起来。
“是的。纪念的纪，墨水的墨。”
纪墨完全控制不住抽搐的嘴角，她完全不明白这女人在打什么算盘。
“纪墨，你知道系统吗？”
纪墨一惊，突然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脑中浮现。
小光球说过，这个世界死过一个主角，而主角十有八九和自己一样，是转生者。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人，至少是有一部分人，是知道系统的存在的。
而眼前的季月，绝对是其中之一。
纪墨不敢放松，她还不能判断季月是哪一阵营的。
万一是前代主角的对立阵营，那纪墨的最速扑街结局还是不会改变。
纪墨没有正面回答她的审问，而是试探性的反问道。
“你和上一个拥有系统的人，是什么关系？”
季月即答。
“我是她妻子，第十三个。”
纪墨还是有些不放心。
“那他在你心中的地位呢？或者说，你们的感情如何？”
季月非常严肃认真地回答。
“我爱他。所以在他死后十年，我没再找过男人。尽心尽力地把我和他的孩子拉扯大。喏，这不长得好好的，五官端正，四肢健全。你不也是瞅她好看才被拐回来的吗？”
被点名的季可小脸一红，害羞地低下头。
“妈，你认真问，别扯我。”
季月给女儿一个眼神自己体会，然后靠近纪墨，托起她的下巴，双目对视。
“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无需系统，纪墨也能看出季月双目之中流露出来的真诚，纪墨姑且相信，季月是友军，至少表面上来说，是的。
从刚才的对话中，纪墨也推断出，这个世界拥有系统的人，只有两个。
一个是自己，一个已死的前辈。
不然季月不可能立即表态。
“能，但先松个绑行不。”
季月动动手指，藤蔓并没有完全离开，而是给纪墨捏捏肩膀。
力度刚刚好。
纪墨紧绷的神经瞬间舒展开来。
“我有系统，只是现在还不熟悉。”
季月看到纪墨放下警戒，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快问快答。”
“行。”
“你哪天转生的？”
“今天。”
“死因？”
“被卡车撞死，听说叫啥摆渡使来着。”
“转生前，你想调遣员许了什么愿？”
纪墨眉头皱起。
这女人竟然知道得这么多。
她缓慢地吐出几个字。
“天下无敌。”
刚说完，一抹红晕就染上了纪墨小脸颊。
季月面不改色。
虽然看不到季可的脸，但能听见某人在憋笑。
季月轻咳一声。
“可儿，你去把桌子收拾了，再把垃圾倒了。”
“切~”
季可嘟囔着小嘴，拿起抹布。
季月视线转回到纪墨这里。
“既然许下的愿是‘天下无敌’，那你应该很强吧。”
虽然季月没有明说，但纪墨还是注意到了一个视线落在了左手伤口上。
她有些心虚地说。
“发生了很多事情啦，系统出了点问题。”
季月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紧张，她抓着纪墨的胳膊，问。
“什么问题。赶紧说。”
纪墨尴尬地挠着小脸。
“那个，你听说过‘网络无法连接’吗？”
饶是陪伴上一任主角征战十余载的季月，久违地露出呆滞的表情。
季可匆匆离开后，她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绞尽脑汁思考。
她在脑子里回顾了前半生，试图寻找到这个名词。
一无所获。
季月再次来到纪墨面前。
“你在时之狭间做了什么，和我说。”
提供极致按摩服务的藤蔓，突然缠上了纪墨的双手。
纪墨与那赤色的瞳孔对视，一股莫名的恐惧油然而生。
她顿时明白，如果季月想要杀自己，那自己早就已经死了千万遍了。
这个时候，不能说谎。
一旦说谎，后果很严重。
就像藤蔓能让自己强行回答季月的问题，那双瞳孔，肯定也有差不多的力量。
纪墨咽了一口口水。
“容我想一想，整理一下思绪。要想讲明白的话，我得从被车撞开始说。”
季月拉来椅子，紧挨着纪墨，双手按在她的大腿上，严肃地说。
“现在时间充裕，你必须一字不漏地说清楚。”
